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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绣的是已故国画大师齐同志的,用的是双面绣,形象立体,栩栩如生,墨虾跃然布上。孙老师十分满意,对傅冉赞不绝口:“小傅,你手艺比老师好!”不错,老祖宗传下的手艺总算后继有人了!先前孙老师就怕传承的手艺断了根,却没想到他这学生竟是个心灵手巧的,好好教,以后指定能挑大梁!被孙老师一顿夸,傅冉倒不好意思起来,笑道:“还是您教的好。”“你原就有的本事,哪是我教的好?”孙老师没有半分嫉妒,只感欣慰。两人把绣品熨烫好,装裱起来,先交给学校,再由学校转交给上头,等待元旦送出国展览。这期间傅冉算是闲了下来,赶着周末,傅冉带蛋蛋和湾湾去了趟公安大院。高雪梅肚子渐大起来,傅冉给她肚里的奶娃做了几件小衣裳还有小鞋,全都带了过去。蛋蛋有些时候没来公安大院了,乍一瞧见小五月,还怪不好意思的。倒是小五月,高兴的不得了,扔了手里的小人书,蹬蹬跑到蛋蛋跟前拉他手。“蛋蛋哥哥,五月好想你!”蛋蛋脸红红的,不好意思说也想她,把三线本往小五月怀里一塞:“呐,给你的。”上回活动课,蛋蛋揪了把野花打算送小五月,只是他爹娘迟迟不过来,原本水灵灵的小野花夹在三线本里早就干了。小五月看看三线本里夹的干花,眨眨眼,不太懂:“蛋蛋哥哥,你给我这玩意儿干啥?”干花能吃不?蛋蛋有点心累,干花也是花啊!咋就不明白他心意!不过这点并不影响两个小家伙的友谊,正是猫嫌狗烦的年纪,屋里自然待不住,两人手拉手,脱缰野马似的,飞奔出去找大院的小伙伴玩。湾湾一见这两人丢下她跑了,不干了,立马迈开小短腿跟出去。她刚学会走路,扎着两根冲天羊角辫,走路踉跄的像个被裹脚的小老太婆,嘴里“得得、得得”喊不停。“蛋蛋哥哥,meimei在喊你。”五月拉住蛋蛋:“咱们等等meimei。”蛋蛋跺跺脚,真是要被他这个没眼色的meimei气死了。在家缠着他就算了,好容易见到五月一回,还得带她玩儿!湾湾哪知道她哥心思,小跟屁虫似的,哼哧哼哧撵上来,一手拉着哥哥,另一手拉上五月jiejie,夹在他俩中间,笑得眼都弯了起来。屋里,傅冉在跟高雪梅闲唠嗑,提及公租房,高雪梅指指家里:“这地方太小了,没有老二,我们带五月住刚刚好,等有了老二,五月再大点,根本不够住。”五十来平方的单位房,确实不大,一间卧房,一间客厅,门口走廊上砌了个石台子当做厨房,显得狭小拥挤。高雪梅又道:“等老二出生,我娘还要过来照顾我坐月子,总不能让她住招待所。”傅冉问她:“小安哥没申请换房?”高雪梅摇头:“咱们大院统共就这么点地儿,都想着换房呢,哪有这么多大房给换。”说到这儿,高雪梅羡慕道:“还是你们好,单门独户的小院,门栓一插,想干啥干啥。”傅冉想了想道:“不行就把五月送去我家,让她跟蛋蛋还有湾湾一块玩,反正有赵大娘看着。”高雪梅笑道:“要真送你家,小安哥一准要跟我闹,别看他不吭声,心眼小着呢,离不开闺女。”尽管小五月快烦死她爹的胡渣子了。“那不如想想办法,跟我们一样,买个小院。”傅冉道:“干等单位分房,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高雪梅不是没想过,头些年,祁瑞安从部队领的工资都存了下来,恢复名誉后,公家又给了一些抚慰金,杂七杂八加起来,手里头也有一万多的积蓄,真要碰到机会,倒也能买个小四合院。心里这么惦记着,等晚上祁瑞安回来,高雪梅跟他说了想买四合院的事。祁瑞安笑摇头:“颜冬青能买到,那是赶巧,你当首都是什么地方,一间房挤一家人你不是没见过,真有私人院子,早也被人买走了,哪还等我们去买。”听他这么说,高雪梅不由得就恼起来:“你就敷衍我...等老二出来,我就熬点浆糊把他粘墙上!”祁瑞安:“......”“再把五月送去小冉家,趁早给她家当童养媳得了!”高雪梅越说越气:“你自个在家打滚吧!”祁瑞安:“......”约莫是真怕媳妇儿把他家老二粘墙上,更怕把闺女送去给颜冬青家小子当童养媳,祁瑞安对买四合院的事真上了心,托单位同事帮打听,自己没事就往市委大院跑。要知道,解放后被充公、抄家的四合院大多都转到了内部人手里,除非极个别的祖宅,公家存了安抚的心思归还给本人,其他宅子绝不是普通老百姓能见得着的。俗话说的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连日的打听,还真让祁瑞安打听到了一处四合院,是解放前的官宅,毗邻什刹海,三进的院子,一亩多地的面积,花园假山,环境清幽,卖价也惊人,要三万八。“三万八?!”高雪梅咋舌:“咋这么贵呐!”这年月,三万八可是笔不小的数目,祁瑞安领的是行政十五级的工资,一个月有一百五十多,高雪梅只有四十块,两人加一块还不到两百,存到三万八还不知道要哪年哪月。祁瑞安道:“这个价,仍然有不少人想买。”头些年统销统购,大家伙儿挣到手的工资花不出去,稍有几分本事的,哪个手里能没点积蓄,眼下改革开放了,摆着大院,谁还想再挤公租房。高雪梅头疼,苦巴巴的看她男人:“小安哥,真要把五月送去给蛋蛋当童养媳吗?”想到哈巴狗守骨头似的蛋蛋,祁瑞安太阳xue就一阵突突跳,坚决不同意,郁郁吐出一句:“我打地铺睡!”连着头疼几天,高雪梅带五月去傅冉家串门子,把这事跟傅冉随口提了下。“三万八呢,再添上税,少说要四万!”傅冉吓了一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