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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臻始终没动,试探地伸手一摸文臻的脸,另一只手依旧放在刀柄上。文臻一偏头,让开他的咸猪手,见她没有更多动作,那人眼底爆出兴奋之色,又上前一步,倾身来抓文臻的手。文臻咬牙,拼命后缩。一副厌恶又无法阻止的情状。男子越发神情轻松,眼睛却盯着她,怕她有任何动作。他一倾身,撩动帐帘,头顶帐子金钩晃动,金钩上,一点液体状的东西被摇晃得松散,一点细细的银丝慢慢垂下。眼看就要抵达他的天灵盖。忽然砰一声,门被大力推开,一条影子风一般卷进来,还没进门哭叫声已经尖利入耳:“杀千刀的!你骗我!你竟然骗我!”男子霍然转身。那点银丝坠落,落在床榻边。文臻心中大叫懊恼——看来西水胡同离这里太近了!倒便宜这家伙躲过一劫。冲进来的正是先前那艳妆女子,此刻妆容散乱,钗横鬓斜,刚进门尖尖十指就往男子脸上挠,“好你呀你个十五爷!骗我说只爱我一个,已经为我散了所有的相好,那西水胡同里那个贱人是谁?啊?纳三纳四由得你,你为什么还要勾搭我那个死对头?啊?还让她纵到我脸上来,骂我不知自量年老色衰,把满屋子的首饰金银砸我脸上,上次我和你要的那个天青梅花瓶也在她那,气死老娘了……”她一边骂一边挠,那男子狼狈躲闪,又要躲她的尖牙利爪,又要防着面具别掉,连连怒喝,两人从床边厮打到窗前,再从窗前厮打到床边,女子气力终究不如男子,那女子被怒火上头的男子猛地一搡,搡到床边,那女子也是泼悍,被搡出来也死死抓住男子衣袖,那一搡力道极大,女子向后跌出,太阳xue正对着尖锐的床角。女子也发觉不对,惨叫:“拉住我!”男子下意识伸手去拉,手却似乎被什么不存在的东西一推,手臂摆荡开去,看上去像他不仅不拉还推了一把一样,女子愕然睁大眼睛,心中恨极,抓紧了他衣袖,也拼命把他一拽。她叫得破了音:“要死一起死!”刚刚做了手脚的文臻,终于等到出手时机,一把接住了女子的肩,滴溜溜的将她一转,转离了床角并转出半圈,她还拖着男子,正好把他带到了床边,男子猝不及防,噗通一下跪在床边,额头重重撞在床榻边沿,正在刚才那银丝滴落的位置。然后他就跪着不动了。看上去像在给文臻磕头赔罪一样。文臻唇角一扯,悄声道:“啊呀呀,真不好意思。”随即她慌张地转头看那女子,惊道:“哎呀!你把他砸晕了!”那女子傻在那里,急忙上前扶起那男子,也顾不得什么了,一把脱掉面具。果然是易修年那张苍白刻薄的脸。女子又拍又打,连声呼唤,奈何中了文臻的招,哪那么容易醒。文臻更加惊慌:“哎呀,你把他弄死了!”恐惧是能传染的,那女子也慌乱起来,哭道:“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被那小桃红气了一场撒气而已……以前也经常闹一闹……他……他这次怎么……”文臻心想易修年真看不出来,还是个抖M呢。“怎么办……怎么办……”女子急得团团转,“他醒过来会打死我的……”“他醒不过来你也会被打死。”文臻阴恻恻地提醒她。女子傻了半晌,忽然一咬牙,推开易修年,撕下一截绸缎床帘,开始疯狂地拉抽屉,开箱笼,将里头的金银器物哗啦啦往绸缎里倒。这竟是要卷款私逃的节奏。也正在文臻的算计中。文臻冷眼看她收拾,易修年还真是小气,这女子闺房中大件摆设值钱,却带不走,其余首饰等物,除了一两件镀金的,大多都是银制铜制等物,根本不值钱。她拢着袖子看了一阵,幽幽叹口气,道:“这位jiejie,看来你的这位爷,不怎么大方啊。”这句话击中了那女子痛处,她愤恨地停了手,道:“这一毛不拔铁公鸡!如果不是没有钱,老娘早一脚蹬了他!”文臻笑眯眯地从怀中摸出一块黑色木牌把玩:“jiejie,你跟了他多少年了?”“三年了!到现在金钗儿都没攒几根!”女子一眼看见那木牌,忽然一怔,随即便扑过来,伸手要夺,“你这牌儿哪来的?”“能哪来的?方才这位爷给我的啊,他不仅给我这个,还说只要我愿意,南市那里三进的院子随便我挑呢。”文臻一缩手,笑眯眯气死人不赔命,“jiejie你说你跟他三年都没几根金钗?我瞧这位爷明明很大方啊。这男人啊,都这样,看脸给钱,你说是不是?”那女子瞅她一眼,嘴一撇,回头看易修年,半晌,磨牙冷笑:“老娘现在后悔了,刚才就该直接摔死你!”文臻递出木牌,“给。”女子诧然看她。“我有条件。这牌子可以调动易修年名下店铺和小厮是不是?我给了你,你用这牌子能弄到多少钱是你的事,而你找出这屋子里软筋散的解药给我,并且帮我传一个命令,命易修年那些店铺里的掌柜,带上这一年来的账本和储存的金银,立即来十五爷这里,十五爷要提前查账。谁若不来,明年的掌柜正好换人。”女子犹疑地看着她,想是也发觉了哪里不对,伸出的手反而缩回来了。“你已经弄伤了易修年,坏了他的事,他醒来后你没好结果。所以你已经打算走,既然要走,多弄点钱不更好?至于后续会发生什么,你都走了,你管那么多?你假传命令弄走易修年的打手小厮,将来可能追捕你的人手不是也没了?有了钱,没了危险,你仔细想想,这是不是一笔上算买卖?”谆谆善诱的文臻,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散发着诚恳良善之光。这木牌还是易修年第一次见她,看上了她,自己送过来的,文臻把他揍了一顿,牌子却没还,如今老实不客气地用上了。那女子想了一阵,一咬牙,接过木牌,指了指易修年:“解药我不知道在哪,但我知道他重要的物事喜欢放在自己身上。”她又问文臻:“你不怕我拿了钱,就不管你的事了?”“我怕什么呢?”文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去店铺弄钱,你不怕被人发现追出来?把这些人调走本就是你的希望,你没道理不去做。”女子冷哼一声,想了想道:“他们要把你留在这里,诱惑你的朋友来救你,他们在整个宅子里都布置了埋伏。”“围城打援嘛。所以我不走,我就在这里,大家玩一玩。”“那我怎么出去?院子里都是他的人,我刚出过门,马上又出去会被拦阻。”“放心,我有办法送你出去。”女子瞅她一眼,并不肯信地摇摇头。这里到处是人,就算她能出去,这些细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带出去?但此刻那少女的神情,不知怎的就让她抱了希望。她继续整理她的鸡零狗碎,一根铜钗都不放过,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