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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就比较简单了,壁狐生了妖尊的孩子那本算是罪过,她百年逃了个干净,再回来的时候发现苏伏竟然还活着。已经修炼化成人形那就不一定是罪过了,让苏伏认祖归宗,待苏伏在妖尊面前有了地位,她也就有了相应的地位。可她把苏伏送入妖尊的宫殿就走了,想得利但又不想被牵连,狐妖的聪慧与狡猾就是这么可怕。没有了能时刻证明苏伏身份的人,在老妖尊的授意下,没人再提起苏伏的身份,那证明的过程也仿佛昙花一现般被人们选择遗忘,与其说是留下,不如说是囚禁,他成为了妖尊宫殿内万万奴仆中的一个。不过,那时候的苏伏虽争强好胜得有些残忍,但还是有小天真的,他知道妖尊宫殿不同于外面山野密林,他是个有身份来源的妖,总有一天,他会向妖尊证明这一切,而不仅仅只是一只野狐狸。但是,也就在那个时候,苏伏才渐渐意识到,自己身为妖尊之子却也有着壁狐的血脉,那是一种多么不该存于世间的结合。曾几何时,小妖们拿他壁狐的身份羞辱他辱骂他,他没觉得有什么,羞辱自然就是要骂得难听,那种贬低不过就是种争执的方式,而那些小妖都可以去死。可在妖尊的宫殿中,这种羞辱变本加厉的卷土重来,且一再向他证明,最该死的其实是他,他的存在让妖尊忍无可忍,甚至……最没什么野心的老妖尊最大的心愿,便是让他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妖界,就当从来都不存在。妖尊宫殿中的生存艰难,堪比外面山野密林百倍有余,曾被苏伏一语带过,梦境中似乎也只展现了一隅,却让凤起觉得,苏伏能活到现在,堪称奇迹。周围同是妖类的奴仆们明目张胆的做贱他,以一敌万那是幻想都不可能存在的,本该是他兄弟手足的狐妖凌&辱他,那一幕又一幕接连闪过,仿佛能穷尽人们千万年的想象,而且还乐此不疲的给他留一口气,有恃无恐的根本就不怕报应,因为老妖尊已经默许了,或者说,杀子这种事他还不想做,若有旁人代劳,那么谁都可以。至于苏伏到底怎样摆脱了那种如地狱般的日子,苏伏自己没说,梦境中再次截断了,仿佛一眨眼,苏伏已经离开了妖界。他确实在人间留下过不少痕迹,凤起记得,她在魔界的时候,有那么一阵子,人间的妖孽似乎略猖狂,莫名的就爱好起来剥人皮,齐刷刷剥下衣衫却依旧整齐,这种骇人听闻的手法不仅让人间正道怒不可遏,就连魔界都被惊动了。但是妖孽为祸这种事归人间正道管,魔界素来不喜欢插手,至于之后人间正道究竟有没有铲除妖祸,事实证明,没有。零零散散的,梦境中的画面开始跳跃得厉害,苏伏在人间到底做了些什么,她也只能看了个一知半解,大体知道在人间没干什么好事,甚至包括他怎么与涂山认识又利用涂山杀了神使,挑拨神界和魔界打起来,她也没能看到,跳跃的梦境再度停留,便已经是她凤起死了之后,他在人间见到了那个身为他母亲的女人。他杀了她,就在找到她的那一刻,毫不迟疑也没多话,仿佛就像面对着个陌生人拦了他的路,任由鲜红的血溅上了他的脸颊。对此,苏伏只说了一句,也没觉得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觉得没什么情分,又特别碍眼罢了。可凤起却看见了,苏伏离去之前,割下了那个死去的女子鬓边一缕发丝。这个梦明显太长了,凤起在梦境中挣扎了一下,只可惜……似乎醒不过来。她仍旧像个背后灵一般跟在苏伏身后,看着他回到妖界,看着他一身不知为何精进到令人发指地步的修为震惊了老妖尊,可饶是如此,老妖尊也没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明君之举,他只是无奈正式承认了苏伏的身份,然后,给他指了个婚。凤起也不知道苏伏究竟是得罪了哪一方的神明,为什么就在他一次一次攀上一个更高峰的时候,总有人出现,将他再度推入深渊。苏伏妻子的母族在妖界地位不低,配以妖尊之子也算门当户对,苏伏也算是扬眉吐气,大婚那天,他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笑容的,可随后,现实又生生给了他一个耳光。应该依旧是血脉的问题,苏伏的妻子似乎知道苏伏是凭借什么才能功成身就,嫌弃也好,厌恶也罢,两人的婚仿佛也没什么意义,可就过了没有半年,苏伏的孩子却降世了。凤起对此很是无语,虽然不知道狐妖是不是十月怀胎,但是苏伏却一口咬定,那孩子就是他的。不过,苏伏的心思也没放在妻子和孩子身上,前前后后他都没闲着,那段时间,老妖尊已经老迈不堪,寿限将至,可妖尊宫殿里却一再传出噩耗,老妖尊最器重的三个儿子和两个表现平平的儿子,陆续惨死于妖尊宫殿中,且尸身碎烂不堪,头颅不知所踪。老妖尊发了狠的一查再查,直到五个儿子全都死了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可苏伏却在一天夜里,拎着五个脑袋站在了老妖尊面前。那一幕,明知是梦,凤起仍旧觉得毛骨悚然,昏黑的宫殿中,苏伏一身红衣凛冽得犹如厉鬼,五个脑袋被扔在老妖尊面前,骨碌碌的到处滚,最终都向上露出一张张惊恐惨绝的脸。其实,从一定意义上来说,老妖尊不是苏伏杀的,他或许就在那个时候大限已到,或许……他也可能是被吓死的。但这一幕,恰好被苏伏怀抱幼子的妻子看见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不知惊动了多少留在妖尊宫殿中的妖,而在那之后,梦境中就变成了一片血色,整个妖尊宫殿被血填成了海………………凤起醒来的时候,一&夜过去已是日上三竿了,她还愣愣的望着天花板,半晌才长长吸了口气,那么长的一个梦,差不多得有六七个时辰……苏伏这一次可够狠的。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谁?”“我。”青邺应道。“等等啊。”凤起咬牙撑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已经僵直的腰身,一挥手先把门开了,“有事进来说吧。”青邺推门而入,虽说睡到日上三竿那是凤起的自由,谁也管不着,但他还是愣了一下,“你这一&夜……干了什么?”凤起一手扶着腰慢慢扭动,“被妖尊入了个梦。”青邺的脸色微微一冷,“你竟不防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