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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带起吱吱咯咯，令人心烦的细微摩擦音，一道道正在展开的空间门费就此消亡散碎，只留下那一座完整绽开的，在一阵力量里微微颤抖。

    目光顿了顿，最终停留在那一身白色长袍的人类身上。

    “你是谁，为何要在这里引发出如此邪恶的毁灭？”这语声虽然是不乏愤怒的质问，但声音中似乎仍就带着明快爽朗的意味：“如果是想要为了向你的某个主子邀功请赏，那么我只能让你用你的灵魂来补偿你的过失了”

    “您好，尊敬的大地母神。”白袍的人影微微垂头，注视着那个一身白裙，连挽起的发髻也是一片洁白的女子，“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剧目的结尾，如果你想知道我做出这一切的原因，您为何不去问问您的那位即将到来的，主演了前半部分的小丈夫呢？”

    于是金光闪耀之间，男主角已经踏出空间，站立在女主角的身旁。

    第0852章神之注目

    “噗……咳咳！”目光停驻在晨曦之神的身影上时，爱德华发出了一个声音。

    在他的目光里，这位‘老对头’的模样，一如既往地辉耀四方，金光灿然；银色的铠甲，苍红的披风以及长长的发丝，都在散发着灼灼晨光，甚至远比爱德华记忆之中的，还要金光灿然了一点——一部一尺余长的胡须，遮盖了他面孔上从上唇到下巴的位置，顺滑的须发一丝不苟，闪耀着鎏金一般的光泽。让他看上去更加威严沉稳，气度雍容。

    不过，这胡子决非只是为了装饰自己，而是为了……相称。

    整齐的长胡须最大的作用，是遮住了他的半边面容，让他看上去至少要老了十五六岁，看上去与裳缇亚的样貌年龄基本相若了。

    只是或者无论如何迁就，这两个人之间，还是有很多不那么和谐的地方啊……

    比方说，那双又大又圆的碧色眸子，固然让这位大地母神拥有一种作为神祇的威严与美丽，然而同样圆圆的脸上，那种粗糙的红润却将这美丽转眼间就给摧毁殆尽了，那些细微的血丝，是阳光与风与劳作长期共同产生的结晶，一如那些长期在农田里忙碌的平民们。

    虽然她此刻身上的穿着，是一件合体的白色丝袍长裙，微风徐来，裙裾飘摇，但她却偏在那腰间系上了一条绣着各种自然图案的宽阔腰带，那些醒目的红色线条勾画出的图画，足以让这个多元宇宙任何一个偏远所以，角落的居民，都对其作出‘落伍’‘土气’之类的评价。而且如果仔细观察，那洁白的丝袍之下，甚至还沾染一些沤好了肥料的泥土……

    当然，从事实的意义上来说，这也不过是因为这位地母神的品味嗜好有些奇怪——对于一个神而言，所谓的寿命唯一的作用，就是能够让他们更加睿智而强大，而所谓的外貌更是不值一提的东西，作为半规则的存在，它们的外形完全不需要固定，就算只是一团光辉，或者一股风息也是很正常的。不过出于审美，以及宣传一类的考量，人类诸神现身在信徒面前时，很少出现年轻的俊男美女以外的存在；即使一个神有时候会以睿智的老者的面貌出现来指引他的信徒，作为睿智和富有经验的代表……也并不表示说他们的本体就是那个样子的。

    可是裳缇亚，却偏偏就是喜欢如今这个半老徐娘混合着村姑的造型……

    或者是因为，那和她万物之母的形象很相配，很温和，很亲切吧？

    如果仅是看着她的时候，这确实是不错的，然而，当那金光闪闪，一身戎装的男神和她同时出现在一个画面里的时候，她的平庸，她的苍老，她的陈旧，甚至连那灰白色的头发，都变成了一种十足的不和谐的产物……

    简单点说，就算在形状和产生时间上相同，一块锻好的，光泽熠熠的金子和一块石头摆在一起，还要让它们呈现出类似的样子……那种强烈的违和感，又怎么可能轻易消除？

    所以，那个嗤笑的声音是如此的尖锐和清晰，穿过了那因为两位神祇的到来而一片沉寂的战场，送进每一个人形生物的耳朵，即使发出声音的人随即用咳嗽来掩饰，也已经毫无意义了。

    但是那个发出声音的人，似乎并不是如此认为“咳咳，”又轻轻咳了几声，某个人类看起来似乎终于压制住了心中某种古怪的情绪：“嗯，抱歉，我没笑。”他这样说道。然后又重复了一遍：“真的，我真的没笑。”

    或者，这世界上最拙劣的谎言，莫过于此，就算是人类的小孩子，或者是一只地精，狗头人，任何有那么一点儿智慧的存在，都不可能它欺骗。

    但那个人类的表情却很认真，很平静，微微抿起来的嘴唇，皱起的眉间，还有垂下的眼睑，仿佛都在向其他人传递着一个信息——我诉说的东西是千真万确的，严肃认真的。所以，你们应该相信才对。

    很多时候，让人感到被羞辱，并不需要复杂的语言和冗长的叙述，只要清晰地表达出一种态度就已经足够了。

    “嗯，请原谅我的失态……晨曦陛下，我觉得你的这个造型……挺有品位的，很威猛，很成熟。绝对很有独立男人的气概，跟‘伟大母亲’的形象相得益彰。”那个人类抬起目光，好像在仔细的审视着什么：“一点儿也没有母子代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