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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说完,姑婆便垂下了眸。她之所以敢说得这般笃定,是因为自己曾经亲眼见过。孙子在提起孙媳妇时,瞳中那股欢喜稀罕的劲儿,仿佛对方是世间难得的珍宝,是重中之重。公孙凝嗫喏半晌,才含糊地道了句:“姑婆说,册封郡主的懿旨是颁不了了。”话音落地,公孙弘毅的脸色顿时沉了三分。抬起头正欲发火时,又听得她说:“且若不想触怒圣颜,就必须以命偿命,将今儿个在场的所有婢女……统统杖毙。”冯氏身居后宅,从小见识过的手段不在少数,当即便明白了此举的用意——出手打伤凤栖宫婢女的,并非公孙凝本人。因此,事发后她该着急的不是否认,而是设法把自己从中摘干净。太皇太后无疑是个睿智的长者。只不过,持斋茹素已久,许多人都遗忘了这位二度垂帘听政的奇女子。然而,当年若不是有她的这层关系在,先帝又怎会放心将摄政王的权位交给蛮横的公孙弘毅?说到底,公孙氏能有如今的荣光,抹不去太皇太后的功劳帐。为此,饶是公孙弘毅有再多的气忿,也不好明晃晃地违抗她的意思。只得硬生咬碎一口银牙,将后面的话儿悉数吞入腹中。……眼看时辰已晚,公孙弘毅也懒得再去折腾,径直歇在了正妃冯氏的屋里。冯丽霞年轻的时候,倒也算个美人儿。名门闺秀的身份,却有着小家碧玉的气质,好不清秀。但成亲数十年,盈润的碧玉逐渐熬成残柳枯荷,便再无法吸引丈夫的目光。公孙弘毅兴味索然地别开视线,转而望向窗外。夜里下了点小雨,稀稀拉拉地撒落在树杈间,激起聒噪的蝉鸣,处处皆像极了那日。素来端庄的钱太后,在月色的催情下面带酡红,神采明媚。竟迎着他炙热的注视一件一件褪去外袍、襦裙、中衣。最终连私密的抹胸,也被扯开扔到旁边。艳色无疆。公孙弘毅这辈子,从没如此被欲望焚烧得几乎失去理智,当下便欺身直进。待两人尝过几回云雨情后,早已辨不清指尖的黏意,究竟是源自于潮湿的空气,抑或旁的。因着外臣出入宫闱不便,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也仅仅尝过一次轻狂的滋味。回忆像过往云烟,缭绕在公孙弘毅的心头。从此,得不到的成了胸口一颗朱砂痣,摸了会痒,挠了会痛。冯氏不知丈夫正神往着旁的女子,几步上前剪掉烧得正旺的蜡烛——用那双布满皱纹,不再红润酥软的手。天边繁星万点,深夜已降下帷幕。唐珷在几轮推杯换盏后,便半醉半醒,索性直接撂倒在乾元宫的软榻上,说什么也不肯起。张汜清站在边上,颇有些为难地试问:“陛下您看,是不是遣人把燕王爷抬到偏殿休息好些?”唐琛不禁轻哼了声,“不必,他爱躺哪儿躺哪儿吧。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怕着凉?”说罢,唐琛便披上外衣,穿好鞋履,出门散步醒酒。他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等回过神时,已经来到两扇朱漆的红板门儿前。顺着嵌有九九八十一枚鎏金铜钉的门面,往上看去,便见门楼上高高悬挂着块红木匾额。凤栖宫三个大字,庄严气派。守门的宫女正打着小盹,乍一瞧见皇帝伫立在眼前,差点儿把三魂七魄都给吓飞了。她连忙行礼,可话刚到嘴边还没说出口,却被对方冷着脸制止了。接着,唐琛侧身越过小宫女,径自往皇后的寝殿而去。他脚步极轻,悄无声息地就走近了床前。大手一撩,层叠垂坠的纱幔顿时散落开来,露出内里纤细的人儿。蒋琬琰似乎睡得挺沉。鼻息微微,呼气如兰,模样实在招人怜爱,只不过……眼看单薄的被子已经往下褪到她的小腹,唐琛忍不住皱紧眉头,替她把被角掖好。他的本意很单纯。原先只想见上一面,以缓解无处排解的思念。但当真正见着了她,心绪又突然变得不那么单纯。鬼使神差般,唐琛低头噙住了她柔软的唇。作者有话要说:弟弟没盖被,陛下说“别管他,死不了”媳妇没盖被,陛下立马皱眉心疼。恳请大家看清楚这男人双标的嘴脸!PS。昨天临时有事没更,所以今天提前更+红包补偿。球球给我几条评论!第12章服不服暑月燠热,朝阳穿透窗棂洒下一片金灿灿的光晕,照得蒋琬琰眯起了眼。于是,当夏青端着盘红的像玛瑙的冰镇葡萄走过来时,看见的便是这幅情景。佳人抬起手背,几乎挡住大半张脸,仅露出两片娇艳的红唇曝晒在阳光下,软得像要被消融似的。她不禁笑说道:“娘娘今儿个倒是不贪着睡。”“这心里装了事,便怎么都睡不安稳。”蒋琬琰应了声后,又随手拈了颗色浓味香的红葡萄入口。葡萄皮儿薄,汁水足。含进嘴里的瞬间,如蜜般清甜的汁液顿时瞬间溢满齿颊,十分可口,像是……昨晚掺着酒气的吻。蒋琬琰那会儿刚清醒,正是神思迷茫的时候,只觉有股冷香窜入鼻尖,带了几分强势。紧接着,喉腔里便扬起烈酒的辛香甘醇。他吻得专注而认真,教蒋琬琰十分犹豫,不知是否该在此时睁开双眼。好在,这个吻持续的时间不算太长,她索性继续装作沉睡不起。而向来精明的唐琛,许是受到酒精的干扰,头脑亦不复平时的清醒。竟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呼吸早已被方才的强吻给打乱。随后,他又呆站了一会儿,便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现场。压根儿没有想过,自己趁着夜深人静耍的流氓,会让对方逮了个正着。思及此,后知后觉发现被占了便宜的蒋琬琰,撇撇嘴,伸手去捏第二颗葡萄。夏青细细打量着她的神情。见蒋琬琰虽没休息好,但眼角眉梢却隐含着笑意,没有半点不悦之意,适才张口说道:“琇莹昨日夜半便清醒过来了。”琇莹的伤势看着怵目,实际都是些皮rou伤,还未严重至伤筋动骨的地步。若好生服药调养,不出两三日便可下床走动。蒋琬琰扬扬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夏青不急着言语,反倒从怀里取出那盒未曾拆封过的雪灵膏,双手呈上。“琇莹醒后,情绪一直冷静。非但没有出言埋怨公孙姑娘,还道这回算是受些伤学点儿教训,以后再不会鲁莽行事。”蒋琬琰接过袖珍的瓷盒,用手一拧,便把盒盖转了开来。盒子里的膏药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