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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坤?”吳邪心中一凜。 這不是以前陳皮阿四給他起的外號麽? 胖子也湊了過來,和吳邪使了個眼色。 “是我們穿越了還是他穿越了?”胖子問。 吳邪搖搖頭:“我不確定,但我不認為這個小哥是青銅門裡的那個小哥。” 四人陷入一陣沉默。 阿坤很自動的坐在吳邪腿上嚼起了牛rou乾。 “嚼嚼嚼——” 吳邪低頭看了看這個“阿坤”,他低垂著眼睛,像在品味嘴裡的味道似的,每咬一下都慢吞吞地,看得吳邪有些哭笑不得。 “哎,你知道這裡怎麼出去不?”吳邪問他。 阿坤抬起頭看著他,半餉閉著眼搖了搖頭。 “蛤?”胖子撓了撓腦袋:“這怎麼會呢?還有小哥不懂的墓室?這不可能啊。” “你之前不是跟我說這兒不能進麽?進去了有九成出不來,”吳邪問他:“你是不是來過這兒好幾遍了?” 阿坤聞言頭一抬,沒有回答,半餉又低頭繼續吃東西去了。 這不是傻了,而是剛剛對他的報復吧。 吳邪無奈的揉了一把悶油瓶的頭髮,嘆了口氣。 連續待在墓室裡的第三天,一行人依舊沒有找著任何線索,王盟崩潰的決定做一只縮頭鴕鳥,而坎肩則是開始大肆破壞墓室,胖子簡直要瘋,掐著吳邪的脖子拼命搖晃:“天真!你要再不認真咱可真就出不去啦!” 吳邪一掌拍開胖子的手,不耐煩道:“別他媽吵了,我有預感,我們就快要可以出去了。” “真的假的?”胖子摸摸鬍渣,半信半疑道:“你的預感準嗎?” 吳邪沒有回答他,拔出手槍,用衣服擦了擦槍管:“你有帶犀牛角吧。” “有啊,”胖子回頭在包裡掏了掏:“既然有這個法子,你怎麼不早講…” “燒吧,跟上次一樣。”吳邪將打火機扔過去,胖子抬手接住:“你丫早就知道會這樣了對吧?你故意不告訴我們。” “反正我們本來就要在這裡待滿三天,”吳邪無所謂的說:“早講晚講都是一樣的。” 胖子嘖了一聲,“啪”地點燃了打火機,犀牛角快速燃燒,這一眨眼間xue道內的某處似乎陡然間亮了一瞬,上空散發著妖異的綠色光源。 一聲孩童的淒厲啼哭聲響遍了空盪盪的墓室,正在抱頭痛哭的王盟瞬間被嚇得跳了起來:“我cao!!” 只見吳邪看也不看,直接抬手一個點射—— “砰!!!”彈頭在千分之一秒內貫穿趴在天花板上的詭異嬰屍,一聲炸響!伴隨著落下的土石聲,所有一切全都回覆了原貌。 他們回到了洞口。 “走,出去了。”吳邪帶頭從耳室的小門鑽了出去。 “老闆!嗚嗚嗚!老闆!”王盟哭天搶地的哀嚎:“我以為…我以為我要完蛋在這兒了!” 坎肩愣頭愣腦的“啊”了一聲:“這就出去啦?” 胖子墊後走出耳室,忽然抽了抽鼻子,環顧了一下四周:“等會…汪家人來過這兒了。” 吳邪矯健的爬出洞口,環視一圈。 很好,所有人都進去了。 他透過坎肩的手把悶油瓶拉了出來,然後是王盟,坎肩,最後是胖子… “奇怪?汪家人都去…”胖子看著掉落在四周的裝備,卻是連個人影也沒有,忽然就想到了什麼,轉頭看著吳邪:“我知道了,是不是你把我們和他們互換了?” “嗯。”吳邪點頭。 “你是怎麼知道他們全部進來的?”胖子問道:“是不是找瞎子偷算過了?” “沒有,我說過了,三天。”吳邪篤定的說,神情微微有些得意:“三天就是三天。” 王盟和坎肩分頭把地上汪家人留下來的裝備佔為己有。 “走吧,暫時解決一批了,”吳邪說,“咱們先找家旅館休息去。” “他們還出的來嗎?”王盟問吳邪。 “不知道,”吳邪說:“剛剛那只胎靈被我解決掉了,除非他們找到第二只,不然應該是出不來了。” “就這麼把他們留在裡面啊?”胖子笑著調侃他:“天真~你好壞哦。” 吳邪偏頭咳了好一會。 “那小哥怎麼辦?”胖子看了眼一旁自顧自走路的悶油瓶:“才三天而已,恢復的挺快啊,只是就…還是瘦。” “你給他煮點吃的吧。”吳邪低聲說,“就算不是青銅門裡的小哥,咱也不能虧待他是不是。” 胖子笑了,打趣道:“那你得付我管家費啊。” 這些日子以來吳邪難得卸下了嚴肅的面孔,回頭踹了胖子一腳:“死胖子!他娘的就你能貧!” 胖子閃身躲過,刁了根菸在嘴邊,痞壞痞壞地道:“豁!終於有點以前的樣子了,真可愛。” 一行人找了間旅店住下了,這陣子是吳邪給所有人定下的療養期,所有身體上的不足和情緒上的問題都必須在這個期間內解決,以備下一次的任務。 當晚每個人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吳邪也帶著阿坤在自己那間住下,大半夜的,每一間房裡全都鼾聲大作,除了吳邪那間。 吳邪睡在沙發上,枕翹著二郎腿,眼皮一顫一顫的。 睡不踏實。 不知道是因為阿坤,還是因為汪家。 床上倒是沒什麼動靜,阿坤似乎睡得很沉,筆直的身體跟站軍姿似的,只不過是躺著的。 到了凌晨兩點,吳邪忽然坐了起來。 大腦裡的某處神經告訴他,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果不其然,他一坐起來就看見悶油瓶也坐在床上,他瞇著眼睛仔細一看,悶油瓶的頭髮實在太長,以至於遮住了他大半表情,但吳邪還是可以感覺得到,他的狀態不對勁。 他下意識摸上了插在褲邊的大白狗腿,試探著緩緩走了過去,只見悶油瓶目光呆滯,愣愣地垂眼看著床鋪,整個人一動不動的。 吳邪看見他的樣子,一下子就反應過來—— 他被天授了。 他可以從他有些呆滯的目光中看見——悶油瓶腦海裡連同最後最後的一丁點點記憶都被完全抹消,化為白紙中的一部分,再也想不起任何東西。 下一秒悶油瓶回過神來,似乎看見他卻又好像沒看見似的,機械般兩腳一跨下了床,徑直越過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