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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的两个字是什么,她几乎已经明白为什么这一世明城璟不爱谢未未,她从没有什么时候像此刻这样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你,记得这个名字,是吗?”方琏看着她的样子,已经明白了一切,明城璟对她的感觉从来就没有错过,他从不相信她死了,他日复一日地等着她回来,哪怕并没有揭开她的面具,他也依然相信她就是央央。“未未,之前我对你说过的话,你就当从不曾听过吧,你不必再答复我了。”他轻轻地垂下眸去,掩了眼中深深的失落:“当初我曾说过,明兄那心里始终就守着那一个人,是再塞不进别人的。这世间女子,唯有一人,我决不会与他争,也唯有一人,他绝不会拱手相让。而你,偏偏就是这个人!”谢未未下了马车后,进了相府,可是她并没有回房,而是去偷了红尘,然后悄悄地又出了相府,直奔青竹坳而去。她所知道的当年的唯一一个知情人,是陆婆婆,可是她知道的也并不多。谢未未一边策马而行,灵萝一边为她展开了当年的一幕。陆婆婆是在离家不远的河里捡到谢未未的,当时她顺流而下,喝了一肚子水,只剩了一口气。陆婆婆将她救回家才发现,她并不是溺水,而是中了一种很霸道的毒,若非她灌了一肚子河水,又不自觉地吐了一路,她早已经毒发身亡了。而这种毒,一般的百姓用不起。陆婆婆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彻底为她解了身上的毒,可是,她醒来后很久说不出话来,那□□太厉害,不仅险些要了她的命,更是毁了她的嗓子,直到后来,她虽然可以说话了,却再也恢复不了从前的声音。谢未未当时身上什么也没带,只有一把京郊猎户常用的小弩。可陆婆婆不让谢未未离开青竹坳,也不许她暴露自己的容貌,她知道,能用这种毒来杀谢未未的人,一定很了不得。谢未未骑着红尘,就顺着京郊的河流,一路顺流而下,她努力地想要回忆起关于这里的一切,然而,脑中依然是一片空白。直到将要日落西山的时候,她才一身疲惫地出现在陆婆婆家的篱笆前,陆婆婆瞪着眼睛看了她半天,这才说道:“哟,出去这么久,不仅小命儿没丢,还养得白白胖胖了!”每天在相府吃饱了撑着就玩泥巴,不胖才怪。陆婆婆又看了看她身后的方向,再次说道:“不仅养胖了,还带了一个回来!”谢未未惊愕地回头,不知道明城璟是何时起,跟在了她的身后。明城璟下了马,脸上带着生离死别一般的悲戚,一边向着这边狂奔而来,一边大声地嚎叫着:“我可算是见到你了啊!说不见就不见了,你知道我可有多担心你嘛!没了你,让我怎么活啊!”谢未未嘴角抽了抽,感觉一阵恶寒,陆婆婆正要知趣地捂上老脸,回避这一场足以预见的缠绵悱恻的拥抱,就见明城璟已经几步奔了过来,一把搂住了红尘的脖子。小桥流水、乡村人家,一只老鸦“哇、哇、哇”地从谢未未面前飞过……☆、第一百零四章假凤真凰陆婆婆眯着昏花的老眼喜滋滋地打量着并肩而立的明城璟和谢未未,半晌,她开口问道:“他是你朋友?”谢未未:“他不是。”明城璟:“是。”“那就留下来吃饭吧。”谢未未:“他不用。”明城璟:“好。”“那就去院子里帮老太婆抓只鸡来呗。”谢未未:“他不行。”明城璟:“行。”于是,黄昏的夕阳下,谢未未悠闲地抱着胳膊靠在一边看着衣着华丽得本就像只大公鸡的明城璟在院子里抓鸡,险些就笑岔了气。她终于明白什么叫鸡飞狗跳、一地鸡毛,而明城璟终于明白,什么叫自己答的白,跪着也得把鸡抓回来。陆婆婆突然神经兮兮地凑到了谢未未的身边,表情严肃、郑重其事地对她说道:“还是那句话,面具不能摘!”谢未未点点头:“我知道,你说过一百遍了,会有杀身……”“不,会失身!”陆婆婆肯定地抿了抿嘴,转身向着厨房去了。谢未未暗骂了句:“老不正经!”直到灶上的水被烧开了十几遍的时候,明城璟终于拎着只鸡站在了厨房门口,浑身臭不可闻,容颜依然是绝世的容颜,只是头发上多插着几根鸡毛,让人觉得画风突变。晚饭后,明城璟在屋后的河里泡到皮都快破了,才苦着脸回来了,为啥总觉得有股鸡味儿挥之不去!明城璟走回来就看见了茅草屋上翘着二郎腿的谢未未,这里的屋子矮,而且是草做的顶蓬,看起来比相府的屋顶要舒服多了。屋檐下常年放着个旧梯子,为了经常上来铺些厚实的草,或者晒些辣椒和玉米。明城璟扶着梯子几下就爬了上来,坐在谢未未的身边,能闻到草的清香和林中吹来的风里带着松果般清冽的味道。明城璟惬意地一坐,身体都陷进了绵软的草里,他舒服地抬起一只胳膊,就搂上了谢未未的肩头。谢未未瞥了他一眼,没啥诚意地叫了声:“非礼。”“非礼?”明城璟飞了个得瑟的小眼神,将他勾人魂魄的美色施展了一下,“你看看我长得这么好看,再看看你自己,如果把人喊来了,别人也只会是救我。”激我摘下面具来和你比美?切,我才没那么幼稚!谢未未突然转了话题:“当年,你是怎么救下云慧母子的?”明城璟愣了愣:“没想到云慧连这个也告诉你了。”“三年前,我在京城内外遍寻……”他轻轻地抬眼看了看她,“遍寻央央的踪迹,却终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就在回相府的路上,我救下了正要轻生的云慧,当时,她被京中一恶少欺凌,还怀了身孕,她不堪其辱又无处伸冤,一心想要投河自尽。”“我与她君子协定,我帮她出这口气,带她回府照顾她的起居,让她平安地生下孩子,而她,她要配合我演一场夫妻恩爱的戏。事实上,当年多亏了这突然冒出来的侍妾和儿子,不然那道赐婚的圣旨早就下了。康州王认定我是个花花公子,配不上建安,这才拖了这些时。”“那么,你是怎么替云慧出气的?”明城璟脸上露着孩子般狡黠的笑容,说起来有些得意:“那恶少本就家有虎妻,我不过是想法子,让那母老虎听了些实情,据说那恶少便被打得半个月没能出门。后来我又找人使了些手段,他生意凋敝,常常亏些钱财,因此,家暴不断,也再没钱出来做恶了。”谢未未笑个不停:“原来,你竟是这样一肚子坏水。不过我喜欢!这正是恶有恶报!”“我还是相信,善有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