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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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我?”文夜寒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文秀,这位一直溺爱他、娇宠他的母亲,居然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我特么被外人打也就罢了,连你也要打我?”文夜寒怒了。 “夜寒,对不起,mama不是故意的。”文秀自己也惊住了,看到儿子那红的眼睛,她下意识的想要张开双臂将他搂在怀中。 “走开!”文夜寒一把将文秀推倒在地。 “别过来!我在那个家里已经受够了,我和那个家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不会回去,我宁可选择回到郭家,也不会再去童家。” 哗然。 外界怎么传是一回事,文夜寒亲口说出这样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这种高压的环境下,人们的神经绷得太紧,的确容易作出一些难以理解的举动来。 “文夜寒,你特么脑子瓦塌了吧,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回郭家?”文夜寒话音落下,有人就不愿意了。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是郭衍的老婆。 郭衍浪荡半生,是个趟过女人河的男人,在步入不惑之年以后,才正式明媒正娶了现在这位娇妻,年龄不过二十七八岁,正是又美又带劲的时候。 “饭可以乱吃,话可以乱说,但爹不要乱认好不啦?谁知道你是文秀这个**和哪个臭男人生下的野种,你可不要舔着脸往我们郭家蹭啊,你们童文家人都是这么无耻的吗?”郭衍的老婆犀利的质问道。 她原本想说童家,但是看到陈治愈冷峻的侧脸,立马改口。 文夜寒愣了,他看到文秀如今已然式微,跟着陈治愈去了童家,必然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还不如选择跟了自己的亲爹去郭家。 本以为郭家会接纳他,可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阻力。 “爸,我难道不能回郭家吗?这个女人在搞什么啊,我们父子之间的事,她凭什么插嘴?”文夜寒转而去问郭衍。 当平时只有郭衍、文秀、文夜寒三个人在的时候,文夜寒都是叫郭衍爸爸。 “郭衍,你给我好好考虑清楚,到底是要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要现在这个家,还是要这个野种!” 躺在地上装死的郭衍脸上不断冒出冷汗,过了两分钟,他缓缓睁开眼睛:“我郭衍一生行的端做的正,从不会在什么别的地方留下野种,迄今为止,我心中只有爱妻和她腹中那未出世的孩子,我们一家人生活的幸福美满,这是整个沪省都知道的事情,所以,碰瓷的话,麻烦走远一点,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多个儿子出来。” 嗡! 文夜寒的脑袋炸了,世界一片空白。 他抛弃了母亲,却转头就被父亲抛弃,那么现在,他也是个孤儿了? 亲生父母明明就在眼前的孤儿? 多么可笑。 “垃圾,你们都是垃圾!”文夜寒疯了一样破口大骂,然后拔腿跑出了宾馆,穿行在雨幕之中。 陈治愈快走进步,追出了宾馆,然后将流浪放了出来。 “杀。”简单的一个命令,流浪点了点头,朝着文夜寒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当从童夜寒口中听到文夜寒名字的时候,陈治愈就已经给他宣判了死刑。 不尊古法,不知孝悌,不敬人伦,该死。 “诸位,沪省大了去了,什么鸟都有,势力盘根错节,我理解大家的难处,也请大家对我今日的所作所为能够多多包涵,过了今夜,我童家会重新在沪省崛起,到时,是敌是友,我还想看看大家的态度。 我不在的话也就罢了,既然我来了,沪省的势力就得重新洗牌,谁不服尽管出手,我接着就是了,但是出手之前,要考虑清楚代价,看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 沪省虽大,可天地更大,江山更大,人心也更大,切莫被沙子眯了眼睛。高先生,德伟,告辞。”陈治愈临走之前,特意朝高过顶和高德伟拱了拱手,这才带着文秀一起离开了鸿瑞源。 直到忠伯开着车子走远了,这些躺了一地的人才纷纷挣扎着站起来,狼狈的各自离开,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眼神上的交流,更不会成群结队,对于郭衍、高过顶等人自然也是视而不见。 这一夜,是留在众人心中一团黑色的记忆,挥之不去。 车内,忠伯负责开车,三光大师坐了副驾,陈治愈、童夜寒、文秀坐在后排。 “爸,我今天做的事情可能有些过了,但童家在沪省已经消沉了太久,急需要一次强烈的刺激,来为重新的崛起奠基,我们就是要用强横的手段,逼着每个人都重新站好自己的阵营,从今以后,迎接朋友有好酒,迎接敌人有猎枪,咱们就能放开手干了,你尽管放心,无论是黑道也好,白道也罢,儿子都能替你摆平,咱们童家在这沪省,不用惧怕任何人。”陈治愈握住童夜寒的手,沉声说道。 “是,我明白,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做得很对,欢欢,你长大了,比爸爸想象的更加优秀,以后的童家爸爸就放心的交给你了。”童夜寒点头道。 “文秀,实话实讲,我童欢也不是为非作歹、不分黑白的人,这么多年,你对童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如你所说,我爸爸在很多地方是亏欠你的,这个不可否认,我心里都明白。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从今以后,是踏踏实实做童家的人,还是坚持要站在我们的对立面,继续与郭衍、高过顶、肖良等人为伍,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可以赌一把。”陈治愈看一眼文秀,说道。 “你还能容得下我在童家?”文秀问道。 “当然,我想我爸爸心中对你也是十分亏欠的,只是这些话他说不出口,你本来就是童家的女主人,只要你愿意,就可以一直做下去,你虽然不是我母亲,甚至还曾经逼害过我的亲生母亲,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至少会尊你为长辈,甚至叫你一声秀姨。 人和人之间没有解不开的矛盾,也没有过不去的山海,就看心里愿不愿意了。”陈治愈叹了一声,说道。 “我儿子”文秀尝试的问道。 “可能已经死了。”陈治愈说道。 吱! 就连开车的忠伯都是身子猛地一颤,差点撞上了旁边的路灯杆,童夜寒和文秀更是难以置信。 “文夜寒是你和郭衍生下的野种,与童家也好,与我爸也好,甚至是与我和你也好,都是一种耻辱的存在,这本来就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唯有生命的消逝才能将其洗刷,其实文夜寒也有机会,只要他跟你一起回来,现在我也会和他推心置腹的谈谈。 但是在那种情况下,他选择了投靠郭衍,那便是彻底对文家没有一丝一毫感情,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就留他不得,否则日后必然会生出祸端。”陈治愈说道。 “你根本就没离开过酒店,难道在这沪省,你还有帮手?”文秀失魂落魄的问道。 “对我来说,杀人是很容易的事,天亮你就会知道结果了,节哀。”陈治愈面无表情的说到。 呜呜。 文秀忍不住痛哭起来。 哎。 童夜寒长叹一声,没想到这场风波之下,第一个死的人会是文夜寒。 虽然此子娇惯顽劣,平日里也没少给他难堪,但他毕竟是看着此子长大,面对此子的死亡,心里多少有些感触。 看来在陈治愈心里,他最恨的人就是文夜寒啊,这种恨,甚至过了对文秀、郭衍、高过顶的恨意,除了杀人泄愤,无可化解。 几近奔溃的文秀身子一软,趴在童夜寒的肩膀上,放声哭泣。 这个男人啊,她是真的喜欢,曾经是,现在也依然是。 只不过,曾经是爱的单纯,爱的炙热,后来是因爱生恨,难分难舍。 二十年过去了,如今又该怎样相处呢? “秀,如果不是梧桐,其实,我自己都会去你家提亲,曾经那个名满沪上的文家大姐,也是我心中的一个梦啊。”童夜寒伸展手臂,搂住了文秀的肩膀。 “真的吗?”文秀惊讶的抬起头,这还是童夜寒这半辈子以来,第一次跟她说类似情话的东西。 “我们都已进入不惑之年,还何必说骗人骗己的假话,我对你的感情是一汪水,缓缓的流淌,本该水到渠成,可我对梧桐的感情就像是一团烈火,在不经意之间就燃烧了起来,我只看了她一眼,就彻底被融化。 后来,烈火燎原之后,只剩下灰烬,而那汪水也化为坚冰,我也就变成了一具行尸走rou,直到欢欢出现,才让我重新有了生气。 忘掉过去吧,现在,你我都该退下来颐养天年了,未来的童家就交给欢欢去打理吧,相信他会做的比我们都好。”童夜寒说道。 “颐养天年,我还能爱你么?”文秀突然像个怀春的姑娘一样,羞涩的问道,脸颊上飘过一抹飞红。 “爱吧,只要你爱得起,可你要知道,我还在等着梧桐啊,没有她,我充其量只有半条命。”童夜寒说道。 “那就让我爱这只有一半的你,我愿意。”文秀紧紧的抱住童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