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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不忘叮嘱:“父亲大人且勿多熬夜,仔细肝火盛又要上火,还有母亲,她畏暑,您要记得写信回去叮嘱张妈留神。”由于窦广和牛氏的特殊性,裴月明桃红等人都不免关注那边几分,看着倒不错,窦广紧皱的眉头松开,素来严肃的清瘦面庞露出一丝笑意:“行了,少啰嗦,专心办差。”“得令!”窦广笑嘻嘻拱手,才一半,又忆起这是在宁王驾前,忙闭嘴站直,作一脸严肃状。两刻钟时间很快就过,冯慎进来禀车已备妥,萧迟下令:“出发。”大厅里的人按早先安排立即分成两拨,一拨留守,另一波跟着萧迟匆匆而去。窦广长吁了一口气,眉心重新拢起来了,他一路送至小门,目送萧迟离去。走出一段,才登上半旧的青帷独驾马车,马蹄声嘚嘚,迅速没入夜色之中。……此趟去祈州虽然赶,还得掩人耳目,但人手却是未曾因此短缺的。无他,萧迟和裴月明本身就一明一暗分了两批人手的,如今一声令下,暗里的人直接动身在城外汇合,伪装都是现成了,径直往西而去。大问题没有,但还是有小问题得克服的。距离祈州大约两天多的路程,祈州多山,这一路是越走越颠簸,偏微服低调坐的是硬板的独驾小马车,要裴月明说,真颠得她骨头都快断了。第一晚上根本就没法睡,撑着眼过去了,第二天真撑不住了,这才模模糊糊盹了过去。她这么一盹,可就苦了萧迟。车架子在颠着,萧迟很怀疑,它下一刻就要散架了,边上裴月明头一点一点的,蓦一颠,她就靠了过来,头挨在他的肩膀上,下一刻又滚了下来,枕在他的大腿上。萧迟赶紧抱着她的脑袋,缩了缩腿,又小心推她的身体,让她侧躺在车厢里。才放下,“砰”一声,她脑袋颠得跳了一下,猛磕一下声音非常响。萧迟吓了一跳。这么磕不会磕坏了吧?她皱了皱眉没醒,但他不敢再这么放着了,托着她后脑勺想了又想,最后不得不搁回了大腿上。该死的王鉴,也不记得准备个引枕什么的,垫子这么薄,管什么用?!他抱臂,挨着车厢壁打瞌睡,裴月明一个翻身,侧脸枕在他的大腿上。他僵住了。夏日的绸裤就薄薄一层,后脑勺倒还好的,她这么一侧脸,就有种很异样的感觉的。他不会形容,但感觉那块皮肤变得格外敏感,仿佛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那块去了,隔着薄薄一层绸裤,他能清晰感受到她脸颊的温度,呼吸喷薄,热热潮潮的。仿佛烫着一般,他赶紧伸手重新托起她脑袋,缩回腿。他就这么捧着,捧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费力把身下的垫子整块抽出来,叠了几叠,放在车厢一边,然后把她翻过去。这下好了,垫子厚了,再折折挡挡她的头,再抛,也不怕怎么磕了。就是萧迟这边没有垫子了,他只能默默盘腿坐在光溜溜的木制车板子上面。半旧的马车,车厢自然就陈的,未上油恨粗糙,没来得及擦洗上面还一层尘,萧迟手一摸就浑身难受。更没法睡了。他只能硬让自己忽略环境闭目养神,心里默念的干倒朱伯谦,甚至萧遇。这才勉强忍受下来了。这么熬了两天,终于抵达了祈州。一行人找个客店略略梳洗,而后直奔昌平县。窦安已先一步带着父亲手书骑快马赶去县衙了,等萧迟抵达大堤附近时,窦安及昌平县令谭章已等在十字路口的茶棚里头。稍稍离开,谭章立即跪地叩拜,“下官叩见宁王殿下,殿下万安!”“不必拘礼,快快请起。”萧迟示意蒋弘去扶,蒋弘这一点比葛贤强,葛贤早吐得瘫在车上了,蒋弘精神尚可,一得眼色立即上前扶起谭章。闲话少说,谭章也不好失踪太久,他忙禀告大堤的情况:“是刺史大人亲自监造的,刺史大人亲自领人上河堤,当时用的都是刺史衙门的人。”昌平县根本没法抽调出人手,各县也是,房舍民田被冲得东倒西歪,救人赈灾焦头烂额,填土救堤只能由州军紧急顶上。后续各种灾后防疫和重建,也就今年才松点,况且一事不烦二主,没有半道抢功劳的道理,谭章自然识相不会去插手。说是贪腐筑堤款,谭章犹豫片刻说:“刺史大人为人素来谨慎,学生以为,应当不会……”但同样,他也不敢为对方背书。这个话题就此打住,谭章拱手:“下官调了十数衙役,都是世居本土可用之人,可为殿下效劳一二。”介绍啊,引路啊,打掩护之类的等等。另外他打算捏造一个匪贼案件,方便遮掩萧迟等人的行为,再开具公函,一路往西,就算到了其他县的管辖范围,只要低调些也问题不大。“还有数十衙役服饰佩刀,但凭殿下取用。”“很好。”安排得挺到位了,萧迟褒奖两句:“好了,你不宜久留,先回去罢。”谭章忙应了告退,窦安也跟着去了,不多时,就引了十数衙役回来。“三公子,您是要夤夜察看,还是……?”夕阳渐渐没入群山,如今已是黄昏。萧迟回头看一眼,大家一脸疲色,他也很累:“罢,先歇一夜,明日再开始。”他吩咐去大堤,原地扎营,就近休息。他们人多,足足数百,这昌平县并不是个多繁华的县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吩咐人去采买些食材锅具就是。大堤并没多远,几里地就到了。乍一眼,并没发现什么不妥。萧迟和裴月明登上新筑的大堤,脚下滚滚波涛,一轮红日渐没渐入,天空赤红橙黄夹杂灰暗,非常壮观。有些热的河风迎面一吹,疲惫感也消了些。裴月明长吐一口气,侧头看萧迟,后者眼下乌色明显,她安慰他:“王鉴他们就跟在后面,到时有了枕头褥被,就能睡好了。”她不知道枕大腿的插曲,不过醒来后垫子都在她身下却清楚得很,难为他待在光秃秃又多尘那边,他金尊玉贵长大的,这还是头一回吧?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