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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没事,反正那梨花少说开小半月呢,又不会跑了的,差事要紧。”两人登车,掉头往回城方向。风不时拂起车窗帘子,她侧脸映着阳光,眉目疏朗,并没有不高兴。“萧迟。”“嗯?”“信陵怎么回事了?”她得先问问,不然明天换上她就一头雾水就麻烦了。裴月明侧过头,马车忽一颠,她骤往这边倾了倾。萧迟正有点出神,突然她这么往前一凑,他吓了一跳,连忙往后一缩。可他仰得太急了,哐撞在最后面车厢壁的小多宝阁上,上面的香炉玉摆件点心之类的东西一阵摇晃,“噼啪”一碟子酥糖掉了下来,拍在裴月明的头顶上。高脚碟子在短榻上滴溜溜转了几圈,她低头看了眼,一颗酥糖和糖粉在她头顶扑簌簌掉了下来。“……”裴月明简直无力吐槽,她今早才洗的头发,知不知道这么长的头发洗一回很费功夫的大哥!“你这两天怎么回事了,一惊一乍的!”裴月明叉腰喷气。萧迟理亏,支支吾吾:“……我在想其他事情,你这骤一转头,我就……”被吓到了。“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裴月明继续抖,簌簌居然还有,她怒:“能不能……”“砰!!”两人还在说着,谁知骤“砰”一声大响,大马车蓦急停了下来,震得整个车厢都晃了晃,正挨着榻沿坐着在低头拍头发的裴月明险些整个被甩下地。萧迟一把拉住她。他当即就怒了:“怎么回事?!”外头马蹄声一阵凌乱,王鉴忙道:“有个女人突然扑了出来!”萧迟大怒:“这么多护军是吃干饭的吗?!”皇子兼亲王,他出行就算再低调,七八十是个侍卫护军还是有的,居然竟然让人扑到车前了!人都是死的吗?!护军统领副邬常已打马近前,他翻身下马跪地请罪,不敢狡辩,只禀道:“禀殿下,是有个女人突然扑倒马队内!”不是车前。只是道窄,侍卫和护军都是紧紧簇拥着萧迟车驾前后的,这人这么一扑,骤不及防差点被马蹄踩死,侍卫急急提缰转弯,后面的马车也跟着不得不骤停了。萧迟不悦:“回府统统自领十杖!”“是!”邬常松了一口气,齐齐领命。本来,这小插曲就该过去了,等护军将这女人拉开或放或押,车队继续前行就可以了。谁知萧迟话音刚落,外头一阵拼命挣扎的声音,有人嘶喊:“宁王!!裴氏……呜!!”女声沙哑,有种烟熏火燎的感觉,裴月明一听却一怔,这嗓门有些熟悉,是……王鉴和桃红一把掀起帘子,两人见了鬼似的表情:“……太子妃。”桃红拼命压低声音:“主子,是太子妃!”谁?裴月明瞪大眼睛,蓦侧头,和萧迟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很清晰看到震惊。……是该震惊啊。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突然诈尸,谁不震惊?裴月明两步抢上前,一把撩起车帘。一个衣衫凌乱黑灰尘土满身的女子,两个护军正冷脸扣住她往外拖,她拼命挣扎蹬地,零杂半披遮住脸庞的散发乱晃,这么骤眼一望,裴月明就把人认出来了。“真是杨氏!”她压低声音,攒住萧迟上臂的手收紧。萧迟也顾不上纠结了,盯了杨氏一阵,两人对视一眼,他朝邬常点点下巴。邬常立即示意人先把这女的嘴堵住,他飞速分了几队人,往前后左右搜去。这出了信陵并没多久,还是远郊,很寂静少人烟,如今放眼,更是一个旁人都不见。事实上,搜过后也确实没有第二人。腰高的茅草丛,藏人是行,但青天白日根本经不起近距离搜索,人走得绝对不可能比马快。那么,杨氏是自己来的?萧迟盯了杨氏,后者拼命睁动呜呜喊着,很明显有话急要和萧迟说的样子。萧迟转了转右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把人带到庄子去。”……萧迟说的这个庄子,是他当初审贾辅的那个,护军和侍卫轮值休憩点及家眷安置点之一,后来又被他辟为京郊据点,安保级别非常高。调转马头,直奔东庄庄子。到地方后,萧迟和裴月明也不废话,两人直接往暂时安置杨氏的小院去了。杨氏不是**而死了吗?各种内情,不用说肯定很多。窗纱撕开一块,裴月明往里头望了眼,一望,她就皱了皱眉。杨氏左脸颊一块烧伤的创痂,半巴掌黑糊糊的,看着还有些泛红,只怕是还未收口。头发被灼去了好些,不少地方长短参差凌乱散着。一身很脏的衣裳,倒能辨得请底色是白色。她正惶惶低头坐着,不时警惕左右盯视,很有种神经质的感觉,昔日那秀美温婉的面庞和形象已面目全非了。王鉴低声道:“她这身是中衣,是大宫女和嬷嬷样式的中衣。”主子们不熟悉,但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杨氏这是……换了身宫人衣裳,从火场逃出来了?嘶!裴月明牙疼,这猜测背后的含义不小啊。邬常推开门,她和萧迟进去,一听门动,本端坐在桌旁圆凳的杨氏立即弹了起身。“萧遇!是他!!”尖锐的女声,带着一种烟熏过后独有的沙哑,刺耳极了。杨氏抬眼一见萧迟和裴月明,立即尖声嘶喊:“是他使人放的火,我没有!我没有要**!!”声声泣血,她扑上来要抓住萧迟和裴月明的手,被邬常和侍卫隔住,她拼命挣扎着要扑上来,睁大一双泛满红血丝的眼睛。“我们杨家为他付出了多少?!”“凭什么?凭什么?!”杨氏厉声:“是,我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