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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是顺便,而犯人……他只要说是被无墨山庄扣住,就不用再追查下去。可一闭上眼睛,就会忍不住想起那一晚,少女美丽的脸庞和唇上柔软的触感。不忍心看见她死。……不忍心。绕到酒楼的后院,远远看见一个女子垂首安静的坐在那里,乌发被一只紫玉簪子绾住,显得温柔又美好。杜若看了一眼,蓦然想起林池,随即摇头苦笑……她怎么可能在这里,而且只光看一身裙装就知道不可能了。他按住额头想,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见一个女子便会想起她。走到井边,按下井阀,涓涓细流自竹管一头流淌下。杜若接了一捧水,凉水一遍遍泼在脸上,沁凉的触感让神经逐渐放松。清醒一点,杜若。抹去脸上的水珠,他站直身,蓦然发现那个女子竟维持着那个姿势还坐在那里。天气不算暖,她一个姑娘家干坐在这里,不会有什么事情罢……杜若走过去,轻声问:“姑娘,是否和家人失散了?”女子摇头。杜若:“那是……在等人?”女子继续摇头。杜若见她更想起林池,不免心软,柔声道:“还是姑娘遇到什么麻烦了,需要在下帮忙么?”女子似乎再也受不了他的盘问,提着裙子以非常眼熟和笨拙的方式往外跑去……这次杜若的反应异常的快,他一把攥住女子的手腕。“站住,林池。”肯定的语气。林池蓦然用手肘撞过去,却一下想起杜若的胸口似乎才受过伤,手劲一泄,那边杜若却一用力把她整个人拽了过来,长发在空中舞出了漂亮的弧度,也显露出了林池的脸庞。杜若只听见自己的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r>……他从未见过林池女装的模样,也从未真正见过林池的脸。林池垂眸思忖了一下,突然凑近杜若的脸,想故技重施。杜若一下攥住她的肩头,不让她凑近过来,同时忍不住问:“你是怎么从无墨山庄……”林池沮丧:“又逃啊。”一想起这个她就更加沮丧,嘟囔:“早知道就留在那里了,你想抓我就抓吧,反正一有机会我还是会逃的。”犯人居然敢在官差面前大言不惭的说一有机会就会逃跑。可此时杜若却只想笑,转念想起一件事:“你怎么会……穿成这样?”结合陌轻尘那天的态度,他略皱眉,“陌轻尘他对你……”林池接口道:“他对我很好啊,呃……除了晚上老爱搂着我睡觉。”杜若:“……”林池不解的看着杜若突然黑下来的脸,猛地被他拽得脚下一个踉跄。“喂喂,你轻一点啊,我手好痛……”杜若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生气,只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是女子啊?女子未出嫁之前怎么可以和别的男子同塌而眠!”林池低声,不满道:“我跟你不也睡过。”杜若移开视线,脸微红:“那时候我没有意识,不算。”林池更加不满:“为什么不算啊!明明睡过你不打算承认了么!”后来杜若病了,她也照顾过他几次,有一次天气太冷,她冻得实在难受,就想着先在杜若的身边暖暖再出来,谁料实在太舒服一睡就睡过头了,醒来的时候四目相对,杜若之后好几天脸色都极其古怪……但就算不喜欢她,可明明是发生过的事情,他怎么可以不承认啊!两人已经快走到街上,争执声引来了好些人的注意,众人纷纷对杜若投以“哎呦,长得一表人才没想到是个负心汉”、“敢做不敢认,真无耻啊真无耻啊”之类的目光。杜若无力,打算先拽着林池回酒楼再说。还没动手,突然有人高叫“找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滚滚烟尘传来。几乎是眨眼间,两人就被一众马匹围在中间。其墨翻身下马,语态虽仍是温文,却已经有些急促:“林小姐,请跟在下回去。”>杜若挡在她身前:“抱歉,她是本官的犯人,我不会让你带走她的。”其墨的眸色一冷:“哪里来的犯人,这分明是我家公子的夫人,若杜大人执意要同草民抢人,那便不要怪在下了。”凌书也已经到了,干脆连马也没下,径直走向林池:“其墨,跟他废话什么,要本大爷说,抢人就该直接抢!”转头看向杜若,嬉皮笑脸道,“手下败将,在青楼呆的可舒服?要不要本大爷再送你去一次?”此时,酒楼里的人听见动静也都出来了。众官差见杜若又对上无墨山庄的人,只觉满脸苦逼……我们才刚逃出青楼啊,你说,杜大人,你怎么就这么执着呢!说话间,凌书一柄长刀已经劈向杜若。可惜刀并没能劈下去,反而被人死死攥住,林池单手握住刀身,血液顺着白皙的手腕流淌,显然是割破了手掌。林池咬着下唇,一脸倔强,分毫不让。看见林池如此,凌书吓得手一抖,刀就这么掉在了地上。可如此一来,却倒当真没人敢对杜若动手了,但他们也不敢放杜若林池离开。双方只好僵持在那。直到片刻后,一道清雅低沉的声音响起。“为什么要走?”银色的身影若流矢般一闪而来,谁也没有看清,眨眼间陌轻尘已经站在了林池的面前。只一个剪影就足够众人看呆,原本喧嚣的街头竟然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变得一片寂静。陌轻尘垂着眸,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语调平淡,脸上也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却莫名让人觉得黯然。林池刚才抵挡凌书的那股气势一下子没了……☆、第九章第九章其实没什么好解释的。想走不就走了,本来也没有一定要留下来的道理。可看见陌轻尘这个样子,林池发现,这些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打破沉默的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杜若缓步而出,站在林池身旁,垂首道:“殿下,林池是下官的犯人,希望殿下可以让卑职带她回明都,而且……”他看了一眼林池还在不断滴血的手掌,眼中升起不知是什么的情绪,一闪而逝,“她手上的伤最好也需请个大夫包扎一下。”林池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