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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党同伐异,谗佞专权。表面上看,这几人会被锦爱卿灭口乃是情理之中的事,可实则不然。锦爱卿堂堂摄政王,哪里会与这些无足轻重之人计较?若是朕所料不错,这背后凶手应当是另有其人。”“而能够同时知道这几个大臣归属于朕的羽下,又知道锦爱卿从不屑于毁尸灭迹,因此杀人后直接弃尸于外之人,细细想来也就只有那么有数的几位了。”朝中局势错综复杂,每个官员具体站队到了哪方,这几方之间到底又是何种关系,又有谁敢轻易断言?而能够寥寥数语间,便胸有成竹地将怀疑人的范围缩小到仅仅数位,不得不说祁子螭内心里对于羽国现在的局势心里明镜似的透亮通彻。“此事,意在挑起我与锦爱卿之间的争端。而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唯一值得对方如此大动干戈,甚至不惜暴露出自己可以制造西楚短刀的秘密,就只有可能是为了西北军队的控制权。”祁子螭这一番话说完,王锡只觉得心头疑惑更盛。他见祁子螭收声垂首再不解释,只能硬着头披再问道:“微臣愚笨,陛下如何能够断定对方的目的在于西北的兵权?”祁子螭身子还没好利索,面色上带着几分苍白。他瘦弱的身子因着腹部疼痛难忍而蜷缩在宽大的椅子上,更显得单薄乖顺。只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中流转着的光彩却极为明亮,说话时运筹帷幄的笃定让人隐隐可以看出他未来成为一代明君时候的绝世风采。“皇宫里路径错综复杂,王将军以往就算入平安州,也都是在太极殿里上朝,理应对于宫内建筑并不熟悉。既然如此,那日是如何能够避开众多侍卫太监的阻拦,顺利进到内宫里,并且跪在甘露殿门口等着朕的出现的?”“微臣……”王锡忍不住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问道:“难道是有人故意引微臣入宫?”“正是,”祁子螭微微颌首。“擅闯内宫论罪当诛,那人料想锦爱卿必然会以此借口发难,趁机对王将军你下手用以夺取兵权。可王将军深受军民爱戴,一旦你为民请命却反而被困的消息传播出去之后,必然会激起西北民乱,朝廷便须得要派兵镇压。到时候群情激愤,锦爱卿与朕的声望都会一落千丈,西北之事再无插手可能,如此这般便正合了那背后之人的心意。“可那人却万万没想到锦爱卿以扫地为由将王将军困在平安州一个月,兵不刃血地收复了西北。万般计谋竟是平白为他人做了嫁衣,这才心中愤恨做出此等事情,妄图扳回一局。”他抿唇喝了口热茶,试图减轻一些腹部的疼痛,却发现好像依旧无济于事。扯动唇角,祁子螭淡淡笑道:“其实那日我也以为锦爱卿会借机发难,为难王将军。却不想王将军入了内宫犯了大错后,次日竟还有胆量在朝堂之上死谏。到底还是锦爱卿深谙人心棋高一着,光明正大地在太极殿上恩威并施,实在是比那些见不得人的背地里使的手段要高明太多了。”王锡原本被这些计谋之事听得一愣一愣,却在祁子螭提到锦葵的时候忍不住出声反驳道:“微臣是个粗人,不懂那么些个弯弯绕绕,也不希望陛下离间我与锦大人之间的关系。微臣只知道西北的军饷是锦大人拿的,西北的将士百姓是锦大人救的,这就足够了。”看着一脸坚毅的王锡,祁子螭自嘲地笑了笑:“是朕多言了。”他乌黑明亮的眼睛被茶水的氤氲之气熏得微微眯了起来,余光里刚好满满地映着端坐在身侧的锦葵。静静地坐在那里的锦葵就好像是一汪寒潭里的秋水,冰冷而不带一丝温度。任凭他说得再多都提不起她哪怕一丝一毫的兴趣。“锦爱卿怎得一直不说话?可是因为朕说的这些你早就知晓了,所以才懒得理会?”他不喜欢她总是这样波澜不惊的样子,显得他像是个在台上独自表演极为可笑的丑角。“陛下您的脸色很差,额头上都是冷汗,”一直默不作声的锦葵突然出声道。“嗯?”祁子螭怔了,他没想到锦葵说出口的居然会是这句话。他脸色很差么?可是连今天一直想要干预他处理朝政的母后,都没有发现他身子还没有好利索,她是怎么看出来的?“我说陛下您的脸色不好,看起来是病得严重了,应该叫御医进来瞧瞧,”锦葵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可听在祁子螭耳朵里却好像奇异得柔和了许多。“多谢锦爱卿关心,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得很,不妨事,”祁子螭的面上不受控制地飞上了一抹红,在小孩苍白的脸上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的病态美。见祁子螭无视了她的忠告,锦葵选择继续垂目装死。刚才那些长篇大论,她一句话也没听懂,一直沉浸在众人皆醒我独醉的忧桑里无法自拔。出于对演讲者的尊重,她只能一边神游一边装作认真听的样子直勾勾地望向祁子螭。然后就发现了他一会胳膊肘微微抬高,好像在桌子后面用手捂着肚子,一会又斜靠着身子调整坐姿,后来甚至额头上开始冒出了冷汗却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她知道原书里祁子螭的身体状况一直都不太好,却没想到居然差到这个地步。锦葵下意识地就把话说出口了。她来到这个书里的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认识的几个熟人里祁子螭算得上是一个。虽然小皇帝将来会把她五马分尸,但是现在不过是个半大孩子而已,她心里早就把他当成邻居家的小弟弟一样了。好心提醒他注意身体的后果就是被系统大哥因为ooc判定而扣了10罗点数,最可气的是祁子螭这只小奶狗还不领情。活!该!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人家是堂堂男主,要她cao个屁的心?“朕这胃痛的毛病是旧疾,吃了很多的药也没见好转。而且经常疼一段时间后自己就会好了,倒也不是什么要命的毛病,”祁子螭别扭地把头扭过去不再看锦葵一眼,可却因为那人突然没了动静而忍不住出口解释道。他能明显感受到锦葵虽然面上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可是整个人却明显变得与以往不太一样。以前的锦葵就好像夹裹着狂风暴雪的高山,冰冷孤傲到让人甚至连瞧都不敢瞧上一眼。可现在的她就好像初冬飘起的绒绒细雪,清清凉凉却又温温柔柔得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女子的头发依旧一丝不苟地束着,一身月牙白的锦袍与她深邃精致的五官相得益彰。只是头上却带着一抹极其浅淡的突兀黄色,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越是看越是好奇,祁子螭便干脆走了下来站到了锦葵与王锡的身侧。待到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