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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几不可闻的皱了下眉。出府?他自从伤了这条腿之后就没再出过府了,外头的一切对他的吸引力并不大,不过看着萧知,见她眉宇之间的渴望。他握着平安结的手收紧,轻轻抿了下唇,终究还是不忍人失望,“过几日吧。”萧知听到这话,无论是脸上还是眼里的笑意,都更深了,她醒来这么久,终于有机会可以出府了。虽然是跟陆重渊一起出去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萧知推着陆重渊进里间的时候,想起今早醒来的事,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五爷,昨儿夜里,你是在榻上睡的吗?”“嗯。”陆重渊低头系着平安结,头也没抬就应了这么一声。“你,你还是睡床吧,那个贵妃榻太小了,还是我睡榻吧。”虽然她睡得也不大舒服,每天醒来的时候也是腰酸背痛的,不过相比陆重渊,还是由她来睡比较好。陆重渊仍旧言简意赅的拒绝道:“不用。”“你先睡吧,我自己进去洗漱。”平安结已经系好了,他说完这么一句,就收回手打算自己推着轮椅往水房去。轮椅往前推动了一下。萧知还站在原地,她看着陆重渊即使坐在轮椅里也显得十分高大的身影,又看了西边窗下的那个贵妃榻,这么小,陆重渊怎么睡啊?刚才吃饭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虽然陆重渊掩饰的很好,可时不时都会摸一下自己的肩胛骨。肯定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他的腿又不好,行动起来也不方便,要是出什么事萧知皱着眉想着这些。陆重渊既然说了不让她过去睡,肯定是不会让她去的,她也不可能真的去别的房间,她是陆重渊名义上的妻子,总得贴身照顾人,眼见陆重渊都快进水房了萧知的指尖不自觉的捏了捏。“五爷,我们晚上一起睡吧。”轮椅推动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停顿似的,在停止之前甚至发出了极为刺耳的一声。陆重渊的手已经握住了布帘,可此时却没有掀起,他的脊背也有些僵硬,就连那张无人看见的面容也有些绷得厉害好一会,他才哑声问道:“你不怕我欺负你?”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前。萧知的确是害怕的,她长这么大,除了以前嫁给陆承策之外,还没跟其他人同床共枕过更不用说是男人了。可听到陆重渊的这番话,她却突然不觉得害怕了。陆重渊不会欺负她的,这个男人刚才伤了她的手,都能说出再有这样的事,就拿匕首刺她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欺负她呢?所以,她捏了捏手指,也没再犹豫,笑着和人说道,“不怕,您不会的。”“您快进去洗漱吧,我先去铺床。”说完。她也就没再理会陆重渊,自顾自走到贵妃榻上,把被子和枕头都抱了回来。陆重渊的情绪其实还没平复,他还站在布帘前,虽然离得远,但余光还是可以看到不住忙活着的萧知,他看着她把东西都搬回去,看着她坐在床上铺着被子,从始至终,她的脸上都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愿。她是愿意的。心下不知道想到什么,只是砰砰砰的,跟敲着战鼓似的。萧知铺好被子看过来的时候,发现陆重渊还站在水房前,愣了下,她站起身问道:“五爷?你怎么了?”“没事。”陆重渊的语气有些干巴巴的,说完,他就直接打了帘子进去了。他看起来和平日没什么差别,可那块掀起的布帘因为力道太大的缘故,迟迟都未曾落下。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刻钟之后的事了,屋子里的烛火已经灭了几盏,不像刚才那么明亮,就连外头的喧嚣声好似也都停了下来,没有说话的一处地方显得格外寂静。萧知坐在床上,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的轮椅声,越来越近。她刚才的确没什么感觉,可此时听到那由远及近的轮椅声,想着今晚要跟男人同床共枕,终究还是生出几分不好意思。不等人靠近,她就已经站起身了,略带仓惶的声音在屋中响起,“我,我先进去洗漱。”说完也不等人有所反应,她就往水房跑。陆重渊在的那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微红的脸颊。没有去拦她,只是看着她仓惶的身影,难得的扬了一下嘴角,明明怕的要死,还说什么不怕他的心情有些少有的愉悦,那微微扬起的嘴角更是消也消不下。等人跑进水房——陆重渊才收回视线,然后转头看向拔步床上的两条被子。这两条被子,一条绣着并蒂开花,取百年好合、永结同心之意,而另一条绣着石榴,意为多子多福那个丫头肯定没发现。不然肯定得臊的更厉害萧知平日里洗漱很快,可今天倒像是故意磨时间似的,足足花了三刻的功夫还没好。等到终于磨不下去了,她才出去。外头的烛火大多都被熄灭了,只留了靠近拔步床的一盏,方便人走路。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可平日里就算陆重渊醒着也是这样的,所以萧知的步子还是放的很轻,就连那颗心也是高高悬着的。房间就这么大。走了这么久,肯定也已经走到了。站在拔步床前的时候,萧知还有些犹豫,她是先探了探头,然后就看到睡在里侧,闭着双目的陆重渊,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声,“五爷,你睡了吗?”无人回应。可萧知却像是松了心神。虽然她不介意和陆重渊同床共枕,但要是和醒着的陆重渊睡在一张床上,她还是会有些紧张的。现在陆重渊睡着了正好。小心翼翼的脱了鞋袜上了床,又把帐子都给落下,要躺下的时候,她又看了一眼身边,见陆重渊纹丝不动,就连眼皮也没有抖动,这才放心,合衣躺了下来。刚刚躺下的时候,萧知还有些睡不着。不知道是因为陆重渊在身边,还是因为这是她醒来后过的第一个年。忙碌的时候不会想太多,可此时躺在床上,四周又这么安静,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以前的事以前过年的时候,他们都是一家人聚在一起的。父王母妃跟神仙眷侣似的,两人都是喜好音律的人,一个弹琴一个就吹箫。哥哥就在旁边舞剑,至于她呢她不爱这些,乐得偷懒,就托着下巴坐在椅子上,笑盈盈的看着他们。后来嫁给陆承策,过年的时候也是一大堆人。那个时候。现在被她厌恶至极的陆家人还没露出他们恶心的爪牙,他们宠着她惯着他,事事都依她,陆承策也是,他平日里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唯独面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