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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好坐吗?”表情仿佛很不在意,可那眼神,却有意无意地往时雾身上瞄,明明连身上每根头发丝儿,都在介意这件事。时雾那口气一下子又提了起来,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转过脸去,就当没听见他这话。可这时的顾晏沉,可没有下午那样温柔。他倾了身,俯到时雾耳畔:“好,还是不好?”明明语气清清淡淡,可深处,还是藏着些许危险意味。时雾没答,他说话间呼吸的热气扑撒在她发际,她整个头皮都发麻,忍不住缩了缩脑袋,想跟他拉开距离。可她躲开一点儿,他便追上来一点儿。像个顽劣的大孩子,在跟她做游戏似的,不知疲累。时雾简直没法儿忍了,正想转头,便感觉到自己额前碎发处,轻轻柔柔地落下一个温润的触感。好像是……一个吻。下一瞬,她身体条件反射般地仰头,直直地望向他。可对上他深深沉沉的目光时,她又一瞬低下了头。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惊讶,莫名,羞涩,还有欢喜。她张张嘴,刚想说些什么,纪寒钟便从不远处奔了过来,大喊着:“沉哥,好了没啊,饿死了!”闻言,时雾迅速退开两步,似乎在掩饰刚刚发生的事情,垂下头,尽量弱化自己的存在感。顾晏沉看她一眼,唇角抿了抿,从桌子上拿了刷子,慢条斯理地在烤串儿上刷着蜂蜜,丝毫没有要理纪寒钟的意思。转眼间,纪寒钟已经跑来,讨好地凑到顾晏沉旁边,傻傻地“呵呵”笑着:“沉哥,辛苦你了哈。”顾晏沉依旧没反应,一丝表情都不给他。纪寒钟嘴角抽了抽,沉哥这回醋劲儿可大了,他都明里暗里讨好这么多回了,就没见他搭理过。可他有什么错啊,白遭殃么不是。他眼睛一斜,打上了旁边时雾的主意,又凑到时雾跟前,眼巴巴地唤了句:“小时嫂子……”这几天每次都被他这么喊,说了他也不改,只好随他去。时雾听得都习惯了,十分自然地应了一声:“啊?”这话一出,她才反应过来他喊的是“小时嫂子”,刚刚遮遮掩掩的羞涩又泛了上来,脸红成一片,赶紧张张嘴,想补救,可大脑空白,什么话都想不出。纪寒钟眼睛尖,一下子便看到了顾晏沉在小时嫂子应声的瞬间弯起的唇角。他心中暗自一笑,嘿嘿,果然英雄都过不了美人关。他这总算是知道沉哥的命门在哪儿了,赶紧又搭上时雾,趁热打铁。毕竟只有把小时嫂子哄高兴了,沉哥才会高兴。“小时嫂子,今天来的时候你坐的我车后座……”这话头刚一提起,顾晏沉便变了脸上,凉凉地盯了纪寒钟一眼。这男人,心眼儿怎么就针尖儿大。纪寒钟一抖,赶紧把自己想说的话继续说完:“那你可真是没福气了,我还是新手呢,学会骑摩托车没多久,这回是为了陪沉哥,才来这儿玩,要不然我哪儿有那胆子啊。”“可沉哥就不一样了,他可是老油条,资深玩家,家里摩托车都排队了。”“小时嫂子,你都不知道,平常他只要骑车出去,后面绝对跟一票妹子,想爬上他车后座。可沉哥也是绝了,一个也不理,轰一声骑着车就走,喷她们一脸车尾气。”纪寒钟说着,自己都乐了,估计是想到了当时一众妹子看着顾晏沉尾气中绝尘而去时,被气绿了的脸,忍不住哈哈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说:“而且啊,他骑车走过的线,保准比你旅游过的地方还多,嘿嘿,你们女生,不就喜欢这流浪汉一样漂泊的男生么。”说着,他眼神不停地往顾晏沉那边儿示意,话里话外都在说顾晏沉的好,好像在推销似的,又好像媒婆,极力地撮合男女双方。顾晏沉听了他的话,只抬眼看他一瞬,没说什么,由着他胡咧咧。时雾更不可能说什么了,这个时候追上去问这问那,搞得她好像……多着急一样。纪寒钟也不在意,他没事儿就这么说说,让沉哥看看他对于他恋情的支持,只要沉哥别对他冷暴力就成。说话间,在公路上试车的王哥那几个人,呼呼喝喝地大喊了起来,像是在喝彩赞扬。纪寒钟反应最快,第一个扭头去看,“啧啧”了两声,又浑不在意地转过了头,对着时雾开口:“小时嫂子,就那些招儿,你可千万别觉得帅,沉哥可早就玩烂了。”时雾望过去,王哥他们那边儿,其中一个人,正骑着摩托在沙子里做着特技,车身灵活地扭来扭去,不住地翻越、腾跃,每一下都扬起一大片沙子。连人带车,好像融为了一体,帅气得不像样子,旁边连天的呼喝,显然是在称颂。就连兴致勃勃玩沙子的同学们,也都被吸引了目光,凑过去看个新鲜。时雾忍不住仰头去看顾晏沉,眼睛里却带了些许忧心。这似乎……有点危险。第二十九章29分甜她脑袋刚一仰起,顾晏沉便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下一秒便低下了头,自自然然地对上了她的视线。她眼神中暗藏的一丝丝忧心,被他尽数纳入眼底。时雾赶紧转头,仿若无事地去看王哥他们。他们玩到兴处,控制着摩托车,炫酷的动作一个接一个,好像吃了炫迈,根本停不下来。这些招数都很诱人,很帅气,最是能吸引女孩子的目光,但是也很危险,一有不甚,便会失去所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目光一下子黯淡了起来,整个人身周浮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气氛,隐隐地压抑着。旁边的同学们都惊喜地看着王哥那一伙人秀技术,惊呼声不绝于耳,男同学们见此都跃跃欲试,每个人喜形于色。只有她,好像独自陷入了一种奇特的磁场,吸引着她不断下坠,心情越来越低沉。顾晏沉敏感地察觉到她心情的变化,手指一颤,李老师跟他说过的话骤然浮出脑海。“时雾这孩子,高三毕业之后,她父母就出车祸去世了……”“上大学这两年来,她都是一个人过的……”车祸……顾晏沉垂了眸,心脏突然有种钝感,好像是被人拿着锤子在一下下地敲。他靠近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温温柔柔地在她头顶一抚。不带任何力度,好像是随意摸过,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抚慰作用。一、二、三。十几秒过去了,他的手还没有拿开。自他手刚一搭上来,时雾头皮就是一麻,刚刚被他吻过发际时的那种酥麻感觉瞬间浮现。她好似身体都要僵住,但不知道为何,她心底却没有丝毫的排斥感。甚至……她好像挺喜欢他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