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4
不乏出现「你xxx!」「干你老母!」之类的金句,我旁听了半天,琢磨不透:「既然军中有如此口吐莲花的悍将,为何议和之时就本宫一人去骂那蛮子?」范男三:「……」问得好,为什么呢,是因为我等还没有发作你就暴起的缘故吗?「本宫也不知那乌越黑鬼是作何打算了。」我又垂下眼睫,温言,「讯息还是太少,探子没有再回话吗?」帐子里静了。众人左右面面相觑,我挤挤你你推推他,最后挤出来一个人,硬着头皮:「我方探子……已然殉国了……」哦豁。想来是被发现,不肯受蛮子的苦楚,自尽了。我只能叹息:「好汉子,如何去的?得敛尸骨否?」「那……那蛮子凶残。」那个人支支吾吾,知道那些台面下的手段万万不能搬到贵主王女面前来,特别是我面色差成这样,真当场再厥过去,赵国公能连夜回来扒了他的皮,只是说起那个同僚,还是红了眼,「蛮夷之流,胸不怀仁,手段狠厉……最后只将人烧了扬了,没得收敛……了。」挫骨扬灰。对于这个时候的大齐人来说,不逊色于一道天雷直下劈头盖骨的神罚,叫人闻风丧胆。我叹息更重,没有再说话。「如今之计,只能再探。」范男三听到挫骨扬灰也是不忍,但还是出面做了这个恶人,「蛮夷此举叫人实在看不透,不得不防。」下面人有人领了命去了,外面日头起来了,事务多得很,余下的臣属也告了退出帐去了。我捧着手里的炉,悠悠地长叹了一口气。范男三只当是我伤怀,还是劝慰:「殿下不必忧心,蛮子粮草已然快耗尽了,快撑不住的。」「倒是个好法子。」范男三没听懂:「殿下??」「若本宫有一日撑不住了,」我指尖描着手炉上錾金的纹路,温言,「就勿要费人费力千里迢迢运回王都,只寻些材木,一把火烧了,再捡个风大的日子顺风一扬就是了。」范男三慌了:「殿下何以自轻如此!」「嘘。」我指尖虚虚竖在他唇上,「乌越黑鬼是铁了心要把本宫吊在这半月关上,本宫无论身前身后,都不甘受此辱,思来想去,便付一炬才是最好。」「本宫自然是随风去了,他这世也别想得偿所愿。」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范男三懵逼了:「殿下是要回到王都的,如何会折在边关呢!」我半挑了眉,漫不经心:「本宫没想回王都。」「那自然不可!」这兄弟脱口而出,「王都殿下还在等——」我:「……」好啊你个姓范的!老子就知道你他妈现在已经归顺牙膏崽了!我tui!范男三:「……」不好,说漏嘴了。这兄弟愣了半天,紧张得转头就想走,发现这地儿是自己的军帐,没法儿跑路。再一回头,我阴恻恻地看着他:「范公子,本宫跟你也是旧识,于情于理你可都不该站在王弟那边呐。」「本宫与王弟不合久矣,世人皆知,」我故意这样说,「饶是如此,本宫也自知出了盛京门,王弟就不会再叫本宫回去了,你又知道了些什么?倒替别人做起了本宫手下的探子了!」范男三跪地请罪了,半天不肯说话,又被我半套话半激将地套了半天,支支吾吾交待:「臣非是监视您的眼线……臣与那位殿下,是臣先有求……」半天老子算是搞清楚了,自从那日宫里我带着辛无双兴冲冲跑太子东宫去看宫斗,结果遇到了傻逼女三乔装打扮来救女二,还行刺我,虽说事后我懒得发落她们,但是我们的林嫔,险些把她们给盘死。而有一日,傻逼女三终于得了路子给她的好好师兄范男三递了信,哭诉自己多惨;咱们的范男三没办法,不敢找我,怕前脚求我后脚人就被辛无双弄死了;于是找上了我们的牙膏崽,然后因为牙膏崽的下一代男主光环(?),他就归顺了……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局面,老子的忠心耿耿婢女是赵太后的人,男三是牙膏崽的人,但是老子都没有放人在他们身边,血亏啊!哦等等,我放回去了个辛无双,但是emmmmm我们不要给这孩子太大期待和压力了,毕竟这也不是他的能力范围……我带点幽怨地盯着男三:「范公子,你瞒得本宫好苦。」范男三心虚了,内疚了:「……臣对您从未生过异心,那位殿下使臣前来,也只是再三叮咛要护您周全……」「殿下……十分爱重殿下。」「殿下还在等殿下归京。」我:「……」别拿这种眼神看我我他妈也想回去好吗!兄弟,什么时候生离死别能凭本心左右了??要是世人能活,谁不愿长生?「殿下爱重殿下,殿下等着殿下,」我又念了一遍这些字眼,忽而一笑,「本宫无谓什么殿下不殿下,只是本宫在京里的暗线都断了,他却在本宫眼前埋了个桩子,实叫人不悦。」他诚惶诚恐低了头:「臣罪该万死。」「好手腕,」我都算得上无可奈何了,「倒不愧是本宫的王弟。」「此后种种,你自行报就好,只一条,不能牵扯本宫。」我叹了口气,「本宫的任何讯息都不能传回王都,此事十分紧要,不管对我或者你那主子,都是不妙。」我没处理他这个暗桩,他大感意外,只是应了:「是。」要是叫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世家知道老子在边关又昏又吐血的还了得?我这边要是松了气,王都不日就得逼宫。我才姗姗得起身准备告辞了,他又追了上来,有点犹豫:「殿下身子……」「本宫自然大好了。」我气色差得像个死人,还是淡定地张嘴说瞎话,「你看不出来吗?」男三:「……」看得出来你可能要死了算吗。只是事已至此,我实在放心不下蛮子动向,又有点惦记王都的势头,一时之间有点分身乏术。而今又身子实在不行,才回了帐子,就累了要倒床上,结果南秋又端了一碗药来:「殿下该服药了。」我:「????我他妈不是刚才才喝过吗?」南秋拿勺子搅着碗里,老子眼睁睁看着勺子都快黏碗里拔不出来了,南秋苦口婆心劝我:「殿下勿要使小性子,您如今的身子才是重中之重,那医正说怕你一下虚不受药,连药也只能分顿饮用。」不,我只是怀疑那老头只是想整我罢了。我奄奄一息地倒在床上,连帐子也扯了,只是赌气:「我才不喝!这东西跟胶水似的!!」「胶水是何物?」南秋不明所以,还是站在帐外好言相劝,「殿下,良药苦口……」我铁骨铮铮:「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