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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微微刺目,投落到那人的身上,青袂飞扬,乌发玉冠,很是潇洒自若。他将眼神投落到任遥身上,微微一笑:“阿遥。”任遥咬住了下唇,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肚子,耳边一声尖啸,扶风拔剑出鞘,直指着他:“陈稷,都这个时候了,你不忙着逃命,还敢到这儿来?”陈稷温和地、好脾气地看了扶风一眼,轻摇折扇,道:“我为什么不敢来?”他将折扇合上,随意地竖指中天,倏然数个黑衣人从门口涌进来,没出几招便将扶风制住了。他命人绑了冷香,绑了扶风,而后清清淡淡地看向任遥,言语中不尽温柔:“阿遥,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不你乖乖地跟我走,要不我杀了他们,绑着你走。”“小姐!”“夫人!”冷香和扶风只喊了一句,便被堵上了嘴,扶风不甘心地挣扎,‘呜呜’地叫。任遥捂着肚子连连后退,陈稷一步一步缓慢走到她跟前,微微倾身,温柔道:“你可得快点做选择,我今日要赶在天黑前出城。”……宣室殿里的案子一直审到酉时,任广贤自赵延龄的尸体被发现后,便秘密联络权春秋和霍都,让他们藏在长安城里,一旦案子重审,便可出来作证。除此之外,方栩和任广贤多年来自天南海北搜寻了许多当年旧案的证人,逐个审下来,当年的事情已初见其貌。真相自是令人唏嘘的。即便文旌早就知晓,可听着证人亲口说出来,还是心如刀绞。他那光明磊落、一生英雄盖世的父汗,他那仁爱贤德、心系社稷苍生的表哥最终竟是死在了这样腌臜不堪的阴谋里。这中间还连累了许多无辜的人丧命,殷如眉、哥舒皇后、秦舒氏……一桩桩一件件,血债累累,令人发指。魏太后已被软禁在了祈康殿,等候天子处置。而昔日党羽皆树倒猢狲散,文旌处置了棘手的,剩下的留给赵煦去慢慢整治吧。唯一的疏忽,是他当时将精力放在对付城外的二十万大军上,让萧寺和陈稷跑了。通缉的公文早已发出去了,天南海北,让官府慢慢抓吧。文旌突然感到了一阵疲累,大军压境时他日夜不眠调兵遣将时没累,朝堂纷争激烈他力排众议重审旧案时没累,可当事情了结了,那股支撑他的精神头也没有了,通体的疲乏报复般的猛然袭来,让他困倦无比。他很想阿遥,他想和她安静地待着,什么人、什么事都与他们无关,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哦不,是三个人。文旌不由得唇角微勾,兄长说她怀孕了,很是辛苦,脾气也很躁,动不动就发脾气,文旌无比期待看她跟自己发脾气,甚至让她骂一顿、打一顿他都觉得是幸福。想到这儿,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奔向宫门。刚出了宫门,便见扶风衣着狼狈地从远处奔过来,他哭丧着脸,踉跄着走到文旌跟前,疾声:“大人,你快去救夫人!陈稷把她抓走了!”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大结局了哈,照例是结局篇大长章~~推荐一下我的新文,,点击右上角作者专栏,进去后第一个就是,沙雕温馨甜文,期待被包养哦~~第67章大结局凤阁门前的白玉石兽雕静静吐着净水,西斜的阳光镀在上面,勾勒出彩色的光晕。金明池敛着袍袖快步走进来,刚迈进去就被一人截住了。他抬头一看,忙躬身揖礼:“陛下。”赵煦烦躁地摆了摆手:“好了,这个时候就不用多礼了,城门封了吗?守城军有回话了?”金明池顾虑地往凤阁深处看去,赵煦道:“文旌去内宫了,不在这儿。”“内宫?”金明池一诧,刚想问他去内宫干什么,却在突然间,反应过来了。陈稷能在戒备森严的长安城里召集出那么多训练有素的高手,这必定不是他一人的手笔,朝野相斗素来有狡兔三窟、未雨绸缪的做法,魏太后掌朝政这么多年,几经战乱浮沉,不会没有这方面的准备。保留财赀、人马在宫外,既为了将来不时之需,也是给自己留个后招。大端国土虽大,但陈稷和萧寺的通缉令早就分发给了各府衙,陈稷想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除非是往有魏太后残留势力的地方跑,这样胜算还大些。可是……金明池有些想不通了,魏鸢几乎就是丞相一手拉下马的,她恨丞相入骨,怎么可能会告诉他?他抬眼觑看着赵煦的脸色,发觉他倒不担心,那股沉定劲儿,好像认定了只要文旌出马,总不会无功而返。皇帝陛下揽过袍袖入了凤阁内室,到文旌素日里办公的案桌前坐下,抬手轻抵着下颌,宁肃地问:“守城军是怎么回话的?”金明池道:“前日酉时,有一队胡商出城,人数、身形和扶风描述的大致无二,只是他们的通关文牒和文书都齐全,守城军赶着城门落钥,没有拦他们。”赵煦立马道:“那快调神策军,火速出城,凡是长安周边发现胡商踪迹的,立马扣押,严格审查。”“没用的。”幽浅的嗓音若一缕青烟,轻飘飘的沉落下来。赵煦起身,小心翼翼地看着文旌拖曳着阔袖进来,低声问:“问出来了吗?”文旌垂敛着眉目,轻轻点了点头。“那你刚才为什么说没用?”文旌从竹筒里拿出了大端舆图,展开,边提笔在上面标注,边道:“陈稷此人城府极深,他但凡敢在扶风面前暴露自己的出城时间,又没有杀他,说明根本不怕我们就着这个线索往下查。”他下笔飞速,不一会儿山河纵横间就多了几十个醒目的朱点,将笔搁回砚上,抬头看向赵煦:“出城前是胡商,出城后就一定也是胡商吗?”赵煦一愣。文旌将标注后的舆图推到赵煦跟前,赵煦低头粗略一看,“几乎都集中在南郡……”魏鸢还真是不傻,南郡农耕发达,物阜粮多,将暗桩埋在这里,背靠巨大的粮仓,若真给了她喘息之机,再随便从赵氏宗族里拖出个皇室傀儡,还真不好说能不能东山再起。想到这儿,赵煦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却听文旌道:“这些交给你了,一个一个拔干净了,剪除后患。”赵煦怔了怔,道:“要不先留着,监视起来,引蛇出洞。陈稷一旦出现,立刻抓了。”文旌摇头:“刚才回来的时候,我想通了,他不会到这些地方去,魏太后的势力集中在南郡,那陈稷极有可能会往北走。”他一顿,语气蓦然加重:“陈稷一定会往北走。”“那他会去哪儿?”文旌皱着眉宇,思忖了片刻,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