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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只产得几株而已,没想到竟在此处见识到了。”名贵香料除了宫廷贵族所用之外,便是嫁娶祭祀的必备了,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车又一车的东西,竟是云江给即将嫁到南岐的那位公主的嫁妆!了不得。云衡一行就这么招摇过市进了城,一路不紧不慢的往南府去。走到中途,亲卫眼神突然凌厉起来,打马近前道:“将军,有人跟踪我们。”云衡面色不变,示意继续赶路,云江现在已经是南岐的姻亲国了,在沅城,南岐天子在的地方,还有谁敢堂而皇之的敌对他们,想都不必想。往前走了百米,队伍渐渐停了下来。前方是一道街口,拐个弯再穿过两条街,便是南府了,但是南府的正主儿显然是不太欢迎他们的到来。街口那里已然被人占据,威风凛凛的战马上,清一色的玄色束腰长衣,个个面容冷酷,中间的那个人,玄色衣服与周身的戾气相得益彰,只领子上一条鲜红的系带将他生生与旁边的人分出个与众不同来。云衡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勒住缰绳,淡声道:“世子,又见面了。”左虞不想和他虚与委蛇,单刀直入的冷冷开口:“你不该来。”街上的百姓因为两国人马的对峙,渐渐收起了步子,转而往别的路上走,此时的长街一眼望去,只剩气势不容水火的两人。云衡拂了拂衣袖,丝毫没把左虞的话放在眼中:“我竟不知,一个临安王世子也能以下犯上,公然抗旨,当真令我国大开眼界,莫非这就是南岐的君臣之道?”左虞拒婚一事在两国间传得沸沸扬扬,云衡本就与左虞两人势同水火,再加上一个云初,只怕要燎原了。他们二人,一个不想娶云初,一个不想嫁云初,却偏偏都互相不得已,这股劲儿在两人目光相接之后,更是噼里啪啦不可收拾。只见一阵风飘过,旗鼓相当的两人已经缠斗在一起,在稍显寂静的街头,格外激烈。拐角处的马车里,云初看得心都揪在了一起,偏偏新棠还不放过她:“没成亲的男人就是精力旺盛,一言不合就动手,看这架势,不打个你死我活是停不了手了。”云初心里正乱着,听了这话,头一发晕,便提起步子往中心缠斗的两人处跑,刚走一步却被新棠眼疾手快的拉了回来。“你现在出面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难道你真想看着他们头破血流?”云初停了步子,不知新棠为何意。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新棠拉着她坐下来,分析道:“两人心中都有着怨气呢,憋着容易出大事儿,发泄完了就好了,不然等会儿还怎么商量接下来的事儿?”她又笑:“在这街头打,总比在府里好,这里地方宽敞,总不至于施展不开。”云初彻底看明白了,这位皇后娘娘为她的幸福着想是真,但是想借机看热闹的心思也是明晃晃的一点都不掺假的。按理说自己应该有气的,但是却怎么也气不起来。就像云衡,至小到大,即使他们冷言相向,互不关心,可一旦到了危机时候,还是会毫不犹豫的以对方的安全为重。云初问新棠:“娘娘,您说世子和王兄真的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商讨婚事吗?”到底是少女,感情这种事儿没有新棠看得透。新棠拉着她的手安抚道:“放心吧。”左虞和云衡都是久经沙场的人,功夫与心计不分伯仲,毫不留情的招式专往人的痛点上招呼,丝毫不留一点情面,谁都没占到便宜。并且,不知为何,两人如同有默契似,无论身上下了多狠的手,但是都不约而的避开了脸上。南府正门口,刘必福带着人帮忙拆卸马车的东西,一片繁忙。花厅里,南平帝与新棠坐在上首,下面是刚刚并排进屋的左虞和云衡。两人长身玉立,身姿英挺,站在厅中显得那门都高了些许。南平帝不苟言笑的脸上微微带了些笑意看着下方的人:“朕还想让思明去迎迎贵客,不曾想你们竟遇到了一处,也算是缘分。”站着的两人面不改色,左虞没什么情绪道:“回陛下,巧合而已。”云衡虽是云江公主的兄长,但是在南平帝面前,他和身份更重要的是云江的实权大将军,两人这种场合相见,定然是分外有礼的,双方会晤过后。他也没打算给左虞面子:“世子恰巧在街头等着,便一起过来了。”新棠吩咐下人上茶,笑着打圆场:“陛下,可别光顾着聊天倒把正事儿忘了。”恰在此时,云初端了茶上来,她进来的一瞬间,便感觉厅内四人的目光齐齐的放在了自己身上。她脚步一滞,随即稳稳的把茶放在南平帝下首的小几上,上首的新棠招手示意她站到身边来。左虞倒是希望云初不要呆在这儿。南平帝在这里,他不能拂了君主的面子,必须得全程听完他和云江公主的婚事安排,而这一切,他几乎可以想到,她该有多么的难过。云初站在新棠身边,也在找机会偷偷看左虞。云衡自小到大一直都练着功夫,加之他对左虞又有诸多不满,云初几乎可以想到左虞刚刚在他手下有多吃亏,可她看了又看,没看到他身上哪里有受伤的痕迹,心里便悄悄松了口气。这幅样子落在云衡眼里,气得他警告的瞪了一眼云初。在云衡看来,在两人定了婚讯之后,想必他们也知道云初的身份了,现下见她这幅不知收敛的模样,真是呕了一口血。南平帝正在询问婚期,问云衡的意见,云衡当然是希望越晚越好,只是新棠却道:“眼下这种形势,拖得越晚,对云江越不利,若是日后北上,怕是要经历一番凶险。”云衡也想到了,他一时陷入了矛盾之中。新棠继续道:“既然圣旨已下,不如就把日子提前些,定在七月初七如何,届时公主与我一同北上,有南岐的兵马相护,定是安全无虞的。”现在是七月初一,离七月初七只有六天了。云衡本想说时间太匆忙,到时候自己完全可以护送云初北上,可是一想到近日岷行的报复,他又沉默了,他不能离开云江。云衡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云初,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答案来,结果云初的视线还在左虞身上。他心里沉沉叹了一口气,应道:“那就全听陛下和娘娘安排吧。”左虞全程一言未发,紧紧盯着云初的表情看,云初毫不怀疑,若是她皱了一下眉头,或者有一点不开心的表情堆在全上,他便立时会拉着她离场,所以整场下来,她一直挂着温和的笑容与他对视。这样的她,反倒令左虞的心情十分复杂,有些生气又有别的,结束之后,南平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