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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身形高大,下意识往伯嬴身侧缩了缩,抬起头来仍不怎么能看清他的脸,只看见那黑铁军盔下,双目晶亮细长。伍长见蒋泊宁瑟缩,只以为是害怕自己,手中动作一顿,方才在伯嬴面前屈膝半蹲下,把拎着的小包袱单手托到伯嬴面前悬住,道:“路途遥远,还请公主用些干粮米浆。”伯嬴不过宗室不能再偏的偏支,远嫁之身,还能被称作一声公主,心中骤然暖融融的,从狼毛毯子后头抽出双手,接过那包袱,笑着轻声道了声谢,又说:“路程艰险,白伍长小心。”伍长颔首,嘱咐道:“乌获他们均是军中猛士,定能将两位公主平安护送到葭萌,请公主放心。”蒋泊宁听着,眼睛猛地一亮。伯嬴道:“那是自然,你们五人均是大秦的猛士锐武卒。没什么不放心的。”伍长诺声,起身便走远了。伯嬴打开包袱,取出一块饼来,放进蒋泊宁的手中,正要起身将干粮分给山洞那边的meimei,却觉得手臂一紧,是给蒋泊宁攥住了衣袖。蒋泊宁一手捏着饼,一手捏着伯嬴的衣服,低声问道:“jiejie可知道,那伍长叫什么名字?”伯嬴一愣,却并未回答,瞧了蒋泊宁一会儿,扑哧一声笑出来,抖开她的手,只捧着包袱往季嬴那边走去。蒋泊宁不解,只一头雾水地看着伯嬴手中捏着一个饼又走回来,在她身边重新坐下。伯嬴伸手在蒋泊宁额头上轻轻一点,“你这小丫头,是要想嫁到我们秦国当新妇了?!”蒋泊宁摸摸额头,眉头都跳起来,这傻大姐什么跟什么,倘若伯嬴是她,这样莫名其妙地从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落入这鸟不拉屎的战国,还想要嫁人?这伯嬴怕是愁嫁人愁疯了。伯嬴只以为蒋泊宁是害羞不好意思,自顾自道:“秦国孟西白三族,你可听说过?这三族出的都是一等一的锐士,这个伍长叫做白起,听说白山将军还是他的族叔……”伯嬴讲的什么,蒋泊宁早已听不清了,脑中只嗡嗡直响,回荡着白起的名字,一双眼睛也不受控制,直勾勾挂在白起身上不能移开。“武安君白起……”蒋泊宁抑制不住地喃喃出声。原来这传说中的秦国杀神,不止坑杀二十万赵军,一把火将楚国祖坟烧了个干净,就连这五丁开山灭巴蜀也有他的一份。眼前这不过二十出头的少年,才刚刚是个伍长,纵使再高大强健,也瞧不出以后那遇神杀神,遇魔屠魔的不败战神模样。“伯宁?”“嗯?”蒋泊宁回神,对上伯嬴笑眯眯的双眼,也不打算说什么,只笑了笑低下头来啃饼,当真装出一副少女思春的模样来。伯嬴看着她,只道女娃子脸皮薄,也笑着不再追问。蒋泊宁咀嚼着口中的干饼,心中小算盘打得正响。苍天啊苍天,蒋泊宁只以为是天要亡了自己,在高考最后一场考试前吹了一瓶西洋参,写着写着一鼻子血喷出来,双眼便是一黑。醒来时,却是在这样深山老林里头,浑身湿透,刚刚被打捞上来的模样。本以为碰上了光鲜亮丽的美人儿,还想借着东风找法子回家,却偏偏碰上的还是这样一个有去无回的苦命女伯嬴。果然老人家说,天无绝人之路。这不,未来秦国第一大将,权倾朝野的武安君,如今还是这样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小伍长,就如此这般,空投一样掉落在了她的面前。作者有话要说: 【古穿连载】求收藏!!!!求收藏!!!!五岭之下,采矿机突然停工“南越武帝墓保护性挖掘项目”紧急启动考古学独苗越枝领到了人生第一把洛阳铲兴致勃勃撸袖子,热火朝天齐开工……越枝在中认真记下:三月三日晴,我开中了我未来夫君的坟头。【古言预收】重生【现言预收】追妻火葬场赵佗又双叒叕自闭了快要成年参军报国——赵国被灭了考上秦帝国公务员——帝国倒闭了拦路封山自立为王——蛮夷造反了伏底做小娶南蛮女—新婚之夜,媳妇一刀差点没捅死他赵佗Kevin假笑,说:结婚真好。第2章月上柳梢头,暴雨初歇。洞xue中的火堆还未熄灭,所幸干柴仍够,这个雨夜之中洞xue里头不至于阴森湿冷得难以入眠。伯嬴季嬴姐妹已经就地铺着毯子睡下,蒋泊宁勉勉强强眯了一会儿,可一闭上眼睛便是家中的一切,高床软枕,亲朋好友。梦中恍惚如若一切如旧,可一瞬猛地惊醒,眼中却是三面空空无物的冰冷石壁。蒋泊宁睁着眼睛看头顶的石壁洞顶,火光映在上头闪烁,洞中冷风吹出,蒋泊宁只觉得脑中尽是方才梦中的画面,久久萦绕,任怎么吹也不肯散去。洞xue里头的火堆噼啪炸了一声响,蒋泊宁被吓得一跳,身侧盖着同一条狼毛毯子的伯嬴只翻了个身,却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呼吸声绵长均匀,丝毫不被洞xue内一切干扰。蒋泊宁坐起身来,手脚并用爬到火堆旁边,摸了摸那套架在树枝上烤的衣衫,粗麻已经干透,摸起来粗糙得简直硌手。她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这套粉衣绿裤,明明白白是丫头村姑款式的旧衣服,想来是伯赢季赢从家中带过来的而已,可怎么也毕竟是秦国王室带过来的衣服,实在是比她手上这乡野的布料穿着舒坦,手上这套粗布衣服,当作外衫罩一罩驱寒也罢。她拎起那烘干的衣服披上,又环视洞xue里头一周,见那两个向导也靠着墙壁睡着,五个兵士中的三个正在小憩,一个坐着看守火堆。借着火光,蒋泊宁细细分辨了一回那四个兵士的脸,却并不见白起在洞xue之中。秦军军纪森严,这些又都是挑出来探路开山的锐士,不可能都在一处休息,留着外围无人看守。蒋泊宁想着,伸手摸过一旁的鞋子套上,瞧瞧贴着山洞石壁踮着脚尖朝外头摸去。山路崎岖,蒋泊宁脚下这双鞋鞋底倒是厚实,踩在地上虽然比不上现代的运动鞋登山鞋,但至少不至于走路让石子硌脚。此刻月亮正升到最高处,暴雨将天山的云都洗了下来,月光毫无阻碍,普照山谷,映得洞xue外头的那条河流潺潺泛光,如同丝绸一般。蒋泊宁刚刚走出洞xue外头,便听到甲胄的声响,未等她看清,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条件反射地往后一避,冷刃泛着月光,恰恰在她脸旁划过。躲闪之中,蒋泊宁身上那件旧衣落在地上。白起一见那月光下的粉衣绿裤,剑锋一转,收了回去。蒋泊宁贴着石壁站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