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档案室里有订书机，打印机，文件都被烧毁了，还不知道步摇是生是死，但是……能够感觉到有一个受伤的人，离这里不远，大概就几十步，就在这一层。吸血鬼对于血的感知还是很敏锐的，更别提叶离水是原生吸血鬼。

    那两个吸血鬼的身上血腥味不是很重，看来这个档案室里原本就没多少警员，可能是他们在档案室里发生了激战，有一个人冲了出去，但没冲太远，只躲藏在这一层，也是因为火势蔓延，烟味刺鼻，不好去太远。那他会去哪儿？

    卫生间，那里不容易被火烧到。

    叶离水给苍桦发消息：“有两个吸血鬼。”

    这里应该有紧急灭火装置，叶离水抬头看，看到了破坏的痕迹，也是，既然想用火烧掉，怎么不会事先破坏呢，不过这样看来，对警局也太熟悉了，看来是在这里工作过的，或者正在工作的。

    脚步声逼近，门被推开，叶离水猫着身子，向前弓步，全力挥砍，触及到的却是空气，是能力吗？有人在这一瞬间使用了能力，这家伙是漆黑之尾的成员，不是封锁型能力，是攻击类型，就像U和O。叶离水掀起外套，向前抛去，改变位置，外套被击中，身影闪现了出来，叶离水砍掉了他的手，却感到右肩一重，极速的高温燃烧着她的血rou。

    “好险，啊，你是……”女人的话没说完，就从背后被击中胸口，一个男人开枪打中了她，肩膀有过止血包扎，叶离水从地上起身，改为左手使剑，用剑对准被她砍掉手的少年，说：“你输了。”

    瞬移也没有用，这个少年身上被血猎枪打过，一直在流血，可以凭借血迹看出行动轨迹。

    男人说：“你是谁？是我的敌人吗？你也是吸血鬼。”他用枪对准叶离水，叶离水说：“怎么看都是朋友吧，我是叶离水，现在在找沧海市的警察，步摇。”

    男人说：“我就是步摇。”他皱眉，看着女人的尸体：“可惜了，没有活捉。”刚刚太过惊险，没有考虑留活口的事。

    他把手铐给叶离水，说：“把他铐起来吧。”少年想跑，又被叶离水砍了一刀，她砍在腿上，少年说：“真是讽刺，你就是被祖先称为武器的叶离水？现在在做什么？与血猎合作，他们会放过你吗？”

    步摇说：“别听他的，我们会善待你。”

    叶离水对少年说：“别说废话了，我心已绝。”

    少年笑了，他的笑容如同小恶魔一般狡黠，就好像在谋划什么，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步摇把枪对准，是个红发男人，身后跟着一个吸血鬼。

    红发男人愣了下，他在叫：“离水。”

    步摇说：“你不是吸血鬼，但也不是人类？”他看出对方的肤色苍白，不像人类。

    叶离水忙着铐少年，砍了他一只手，手没那么快长出来，干脆把他和自己铐到一起。叶离水说：“那是友军，他叫苍桦，是僵尸。”

    “会穿清朝官服的那种？”

    “我是雀朝的。”苍桦说，“还有，你们对僵尸的了解太刻板了，随着现代发展，僵尸也会与时俱进。”

    N说：“好重的血腥味……除了你，死了一个人吧？”

    血猎枪带给吸血鬼的伤害无法恢复。

    叶离水又介绍：“那是N，弃暗投明的吸血鬼。”

    “N？你个叛徒！”少年咬牙切齿，踉踉跄跄地想站起来，就这么一点时间，他的腿伤就恢复好了。

    N大惊失色：“你，他……叶离水，你一定要看好他，我可不想丢掉我的小命。”

    档案室坐不了人，去了会议室。

    步摇的陈述如下：“我本想去档案室等你们，但电断了，想去供电室看，外面却突然乱成一团。去外面看到了五六个吸血鬼，全都是人，他们杀死了我的同伴。我跟他们展开战斗。”

    叶离水：“啊？可是U国是没有像样的血协吧，除你之外还有别的血猎吗？

    步摇：“当然有，只是这个警局只有我一个，研究员。”

    叶离水：“你是研究员，那吸血鬼是谁干掉的？”

    步摇：“没有人说研究员不可以干吸血鬼，我对付吸血鬼也很有经验。”

    苍桦：“你是什么派别？”

    步摇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奇怪，他说：“你是指什么什么派别？”

    苍桦说：“你对吸血鬼的态度是？”

    步摇说：“我想破解吸血鬼的秘密，对它们很有兴趣，但没有同情心，就这样。”

    叶离水敲击着桌面，少年冷笑，叶离水的视线如刀，说：“没有同情心？那你对我是怎么想的？”

    步摇看着她，两人对视良久，步摇先移开视线，他盯着桌面，开口说：“你是很好的研究对象，也是很好的合作对象。我非常感谢你愿意帮助人类。”

    少年说：“真有意思，那你会给叶离水什么福报？她可以活？那为什么不当个普通吸血鬼，浪迹天涯。”

    I看着少年。

    没有人回应，但少年的话如同种子在人的心里生根发芽。

    N说：“嗯，安全最重要，你们会保护我这个线人吧？我可不想再看见这种血腥杀戮了，老天，我只想当个局外人。”

    步摇说：“这种事，你们问鲁达达就好，他现在是主要负责人吧，我的任务是研究，向你们公布目前所知道的消息。”

    吸血鬼们应该在另一个房间，但是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不会串通一气逃跑。

    步摇说：“在几百年前，欧洲出现一个吸血鬼，我们称他为祖先，他意外获得了某种使尸体变成吸血鬼的药水，随着药水的开发，它变成了可以注射的针剂，开始广泛用于监狱的死刑犯尸体，那帮人没有道德观念，很好控制，就像佣兵。祖先为了创建吸血鬼帝国，不断在研发转生药水，但是用药水转生的人太少，后来的针剂效果稍微改良了一下，但是多数人类没有办法变成吸血鬼，更多凭借意外。而且药水……应该没那么容易制作。”

    步摇顿了一下，继续讲：“但是现在U国出现了一些智力低下的吸血鬼，祖先可能急了。”

    叶离水思考着：“确实，之前遇到的大多都是有超能力的。神智也很清楚。”

    步摇说：“所以针剂变得劣质了很多，就算如此，可是数量多，应用范围就广，只是让转生的吸血鬼变得没那么聪明。祖先想要急速增加吸血鬼的势力，之前是用一个人偶在cao作，对吧？”

    苍桦说：“那不是人偶，那是我的好友。”

    步摇：“无意冒犯，至于超能力这块，用针剂转生的吸血鬼好像没什么超能力，通过意外转生的吸血鬼能获得高级一点的能力，尽管如此，这种能力还是有相同的拥有者出现，但是，原生吸血鬼的超能力，是无可复制的，这只是我的推断，不然他们没必要这么想要你，叶离水。”

    叶离水说：“我有一个哥哥……如果他也有超能力的话，他……是漆黑之尾的首领。”

    步摇说：“啊。”他有点惊讶，眼神中还流露出一种敌意，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的神色。

    叶离水说：“我得去跟鲁达达打个电话。”

    苍桦说：“电话？离水……苍帆还没回来，你不担心他吗？”这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可真烂，可是苍桦明白叶离水想要什么，那个东西，对叶离水来说……

    叶离水说：“不，苍帆的事等会再说，我要跟鲁达达要一个确切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