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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在和人赌气。厉渊冰冷的面容忽然有了变化,漆黑的眸子里仿佛升起了一颗星辰,他嘴角微不可见的扯了扯,眼眸瞥向别处,但是余光却稳稳地衔住亦棠,只见他悠悠地道“那个……我已经还给李茵容了。”亦棠见不得他这副模样,颐指气使地,仿佛做了件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他没有忘记厉渊的男主身份,可是相处了这么久,她早已经习惯了这个失忆的厉渊,于是,她带着点怒气开口:“还了就还了,我才不绣什么野鸭子!一点都不好看!”话一说话,就再不理厉渊,蹬蹬蹬走回自己的房间去了。这是她,第一次反抗厉渊。亦棠想,她莫不是疯了?厉渊看着亦棠远去的背影,坐在原地有点懵,耳边依然是亦棠恼怒的话语。“还了就还了,我才不绣什么野鸭子!一点都不好看!”他没有料到亦棠的语气竟会这样冲,她从来都是微笑的、温和的,虽然有时怂怂的,怎么今日竟是这般模样?“是因为野鸭子长得太丑了么?可是……明明寓意那么好啊……”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大肥章~~~第29章落雪三千回到房间,亦棠坐在木制的梳妆台前,胸口还是闷闷的。她的手作势往桌上一拂袖,原本是凌空的,结果却在离开桌面的那一刻碰到了什么东西。“铛!”清脆的撞击声起,一根金色的蝴蝶簪子应声落地。簪子是死物,躺在地上便不动了,可是亦棠望着簪子,也仿佛僵硬了一般。金色的蝴蝶,这是……厉渊昨天送她的簪子……她本来是不想接的,厉渊插科打诨骗得她收下了。后来想要还,又忘记了。看到这支簪子,亦棠胸中的烦闷不知不觉地消匿了,像大雨瓢泼过后的彩虹。看了许久,她终于俯身,捡起了。坚硬的簪子被她捏在手里,是冰凉的触感,仿佛霜雪。心底的燥热烦闷被这冰凉完全融化,然后重新成为平静的湖面。亦棠看着手中这支翩飞的簪子,总感觉不属于自己:“现在还给他么?”好像显地太刻意了,倒像是故意生他的气似的。其实,也根本没什么好气的啊。亦棠将簪子捏在手里:“算了,还是过几天再还给他吧!”^^^日子一点一点地过着,越来越逼近年关,也越来越逼近“锦缘会”为了绣好自己的“荷包”亦棠自己日日躲在房间里捣鼓,又是描样子,又是选丝线,选绣绷,到了真正刺绣的时候,她已经耗光了一大半气血。人家刺绣是讲究什么直绣、盘针、编绣、施针,她的刺绣是一顿乱绣。一根线能够打结无数次,针从绣绷这面扎过去还不一定扎得过来。心神不宁的时候,针还会扎了手,又是几声“哎呦”“唉,真的好难啊……”亦棠性子都快要耐不住了。又尝试了无数次,亦棠终于绣出了一个自己满意的“模样”她望着自己手中一片惨败绣绷,无数灰黑色的丝线山路十八弯,仿佛长征一般经历了各种艰难险阻,最终十分不容易地在绣绷上弯成了一个奇特的黑色海洋,绣面上打满了无数个结,骤一看,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看得仔细了,方才能够辨认出一只像“猫”又像“狗”的模样。亦棠看着绣面,然后抬眼看向一旁安然说在火炉边的小墨,仔细看了一会,末了,又看了看自己的绣绷:“好像……差不多呢!”没错,她最终选择了小墨作为她的刺绣主体,一是有本体,好对照,古人刺绣都是:“日暮堂前花蕊娇,争拈小笔上床瞄。”她一个外行人,总不能让她凭空想象吧!这第二呢……她心中私下觉得,厉渊有的时候,和小墨还是挺像的,虽然他初次见他的时候,清贵高冷的仿佛一只鹤,可是自从他成为“阿墨”以后,那股高冷傲娇的感觉便没那么强烈了,反而觉得有些孩子气。亦棠看着自己的绣绷自言自语:“小墨是灰黑色,我用的丝线也是灰黑色啊!”“虽然说不出是哪里别扭,但是还是可以看得吧……”亦棠嘴角眼角揉出微笑,将绣到一半的绣绷放下,然后去摸了摸安然躺在一旁的小墨。手刚一触到小墨的身体,又顷刻顿住了。她忽然回想起李茵容送给厉渊的“鸳鸯”手帕。一时间脸上的微笑黯然失色。李茵容的那鸳鸯是绣得极好的。针脚缜密,排线有序,颜色搭配得当。唉……再看看她自己绣的,这是什么玩意儿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亦棠摇了摇头,不想再去想这些烦心事,因此把全部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小墨的身上,再次轻柔地抚摸起它来。在这里待了些时日,小墨早已不想初抱来哪般瘦骨嶙峋了,逐渐变得虎头虎脑,憨态可爱。睡觉的时候懒萌懒萌的,不睡觉的时候,撒着欢儿围着亦棠的腿转。亦棠小心翼翼地摸着小墨黑色的毛发,倏地,房间外响起了厉渊的声音:“亦棠,出来一下。”“阿墨?”亦棠嘟囔了一声,停下摸着小墨的动作,犹豫了片刻,终究向外走了去。厉渊极少主动叫她,自上次小小地争吵过后,就更少了。“他能有什么事呢?”疑惑着走了出来,外堂却没有看见厉渊的身影。“嗯?”亦棠皱眉,往厉渊房间也看了看,也没有。“这个阿墨,搞什么……”“亦棠!”正忿然着,倏地听见一个清朗的声音。亦棠闻声,打开虚掩着的门,一片苍茫白雪赫然入目。原来是……下雪了。苍山覆雪,川野皆白。厉渊一袭青色的衣袍站在这冰天雪地里,墨发随风纠缠飞舞、身形挺拔而纤长。他脸上难得地带着微微的笑意,亦棠觉得他整个人的轮廓都模糊了,温润得像快雨过天青色的玉。天空雪花翩跹,簌簌落下。亦棠站在门边,呆滞看着,抿着嘴没有说话,而他站在门外,青色的衣袍上涌翻飞,成为一片蓝色的海浪。莫名其妙的,她竟然有种一眼万年的感觉。但是很快便被自己压了下去不可能,一定是错觉。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丧心病狂,才会对厉渊产生这种念头。白雪簌簌落下,厉渊的发间沾染了星星点点的雪色,更显地清俊异常。亦棠的目光从他的脸庞上移开,逃避似的移到他的衣服上,恍然发觉他的衣服上一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她叹口气,鬼使神差地迈开脚步,朝厉渊缓缓走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