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05 《溺亡者》G1雅
注：私设如山，G1结局不改，接168章 G1垂眸看着从指缝间溜走的阳光，将手合拢，本就苍白的肌肤在暖色的光晕中呈现出几分透明的质感，丝丝热意渗入冰凉的指节。 是久违的太阳啊。 墨绿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主动迎上刺目的烈阳，银白的睫毛仿佛将要消融的细雪，裹挟着无数光点轻轻扇动着。阳光将他的半张俊秀的脸描摹得如梦似幻，另外半张脸却始终隐于黑暗。 作为琴酒最成功的克隆体，他能见到太阳的时间并不多，不过相比较起来，他果然还是更喜欢月亮。 G1毫不留恋地收回触摸阳光的手，面无表情地缓缓抚上心脏的位置，越发剧烈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已经时日无多。 即使如此，他依旧拖着虚弱的身体又一次完美完成了组织的任务，赶来收尾的组织成员行色匆匆，偶尔瞥来几分打量的目光，眼神里都充斥着厌恶与隐约的恐惧。 那是人类对克隆体本能的排斥。 他早就对这种态度习以为常，毕竟他是那位Top Killer的克隆体，再好认不过了。只是与琴酒，与其他组织成员不一样的是，追捧、仰慕与褒奖向来与他、与他们这种“东西”无缘。即便拥有高人一等的能力，也只会带来更深层的厌恶与忌惮罢了。 或者，更准确地说，他所能得到的最高的赞誉就是：“不愧是那位的克隆体。”吧。 琴酒…… G1握了握拳，手背青筋毕现。他起初并不在意这些，处于朗姆的长期洗脑下，克隆人甚至无法辨析这些复杂表情所蕴含的意味。 然而自从得到了属于另一个人的记忆后，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他已经无法再回到作为纯粹的杀戮机器的过去。 ［一轮圆月高悬于夜空，俯瞰着大地上流动的车与行人。G1双手撑在窗台上，沐浴着满月的清辉，总是空洞无神的双眸此刻完全被那抹皓白填满。 “这是……什么？”不常说话的少年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语调不复以往的平稳。 他看不见那个月亮，无数的记忆片段如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脑海，眼前闪过一个又一个片段。其中大多数画面，都聚焦于一个人身上。 那个男人……或许现在应该称之为少年，黑色的长发简单地扎成一束马尾，随着他走路的姿势在腰间一晃一晃，深海蓝色的眼睛带着笑意望向他。 “雅文邑。” 与G1一模一样的声音响起，恍惚间让他以为是自己在开口说话。旋即他又反应过来，这是这段记忆的主人。少年戴着银色尾戒的手被牵起，与他十指相扣，蓝眸中的笑意逐渐加深，似有一轮明月映照在海中，折射出令人迷醉的色彩。 “雅文邑？”望着那道完美得宛若神祇的身影，G1发出迷茫的低喃，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短短的几个字中蕴含着怎样的情感。 “啵。”G1像是从美梦中惊醒了，听到了七彩的泡泡被人戳破的声音，心脏前所未有地剧烈地跳动着。 情感的种子在荒芜的心中埋下，会开出美丽的红玫瑰吗？还是等不及生根发芽便就此腐烂呢？ 此后，黑泽阵与神院度、琴酒与雅文邑，他们二人从相遇到互相认可接纳彼此的片段便不知缘由地在G1的脑海中时断时续地上演，甚至于在某次执行完任务后，浑身是血的任务对象倒在他面前的时候，神院度悲悯的神色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我一直不希望看到身边任何一个人的死亡。” 然后呢？然后神院度是怎么做的？ “砰。”G1收回手中的枪，看着“尸体”一阵抽搐后便彻底没了动静。他的眉眼弯了弯，漠然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裂缝，看上去十分怪异，像是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硬拼到脸上一样。 他揉了揉僵硬的脸，果然还是不习惯笑。 在那些美好的片段里，除了能见到他朝思暮想的人，他也有意无意地学习和模仿着琴酒的一举一动。G1并没有“成为一个普通人”这样的理想，否则把琴酒当作模仿对象岂不是完全与之背道而驰？ 可能他只是期待，在做着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希望有朝一日他站在神院度面前的时候，他的身影能够被映照在那双深海蓝色的眼睛里更久一些。G1并不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尽管他处于重重监管之下，只要他想，他相信无人能拦得住他，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了无生机的墨绿色眼珠滚动着，没有焦距的瞳孔一一扫过这些窥探者。像是被机器扫描全身，衣服起不到半点蔽体的作用，强烈的非人感让来不及收回目光的组织成员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惯会审时度势地低下了头。 呵，朗姆的人。 他不着痕迹地牵了牵嘴角，倘若这一闪而逝的笑容被人窥见，G1的不对劲恐怕顷刻间便会暴露，因为那嘴角上扬的弧度与琴酒别无二致。 “G－167235，你该回去了。”负责监视他的人从某个角落里冒了出来。G1自无不可地如同往常一样回到他的“住所”。那是地下研究所的一部分，一个并不能够称为“家”的地方，专门用以存放克隆人。 一星期后，G1实施了他蓄谋已久的出逃计划。一切都很顺利，与他设想的没有分毫出入，只能说朗姆的人发挥十分稳定，一如既往地废物。 清理掉路上的杂鱼，他从小巷中走出，心中的忐忑与兴奋却被挤到不知名的角落里，徒留一片尘埃落定的寂静。 G1曾经质问过自己过很多次，却始终都没有得到答案。他喜欢神院度吗？他对神院度产生的爱慕的情感真的来源于他这个克隆人本身吗？他心中每一次的悸动究竟是因为美色的冲击，还是因为长久地被动地接受琴酒的情感而产生的错觉？ 但是自从某天开始，当他看到那一幕，一切的疑问都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黑色的长发披散在纯白的被单上，与银白的发丝交织在一起，显得密不可分。原本被板板正正地穿在身上的西装被男人解开、揉皱，骨节分明的大手从衬衫衣摆伸入，顺着腰部的线条往上探去。 衬衫被剥落，往日里一直被各种西装藏得严严实实的躯体暴露在琴酒……以及G1面前。 G1的大脑此刻就像生了锈的齿轮，迟钝地转动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他们在做什么？ 他眼睁睁地看着琴酒贴上神院度的唇，舌头伸入掠夺其中的甘甜，将那樱色的唇瓣吮吸得泛红。 “唔……”氧气被一点点剥夺，神院度深海蓝色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惑人的雾气，琴酒的手仍然停留在他的腰间肆意抚摸，手上的枪茧蹭过身下冷白的皮肤，带来了轻微的刺痛和痒意。 “Gin.”唇舌纠缠着，神院度含糊地唤着琴酒的名字，纤细修长的手抚摸着琴酒光裸的后背。 搭档的爱抚进一步刺激了琴酒的欲望，一吻毕，琴酒的唇又接连落在了神院度的脖颈与锁骨上，或是舔舐或者轻轻啃咬，极具占有欲地留下了属于他的痕迹。 “嗯！”神院度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琴酒的手没忍住在神院度的腰窝处一掐，一道不甚清晰的指印便留在了那处。 深海蓝色的眼眸微眯，似笑非笑地撞入墨绿的翡翠里。修剪得当的指甲在男人的后背划出几道浅淡的痕迹，对琴酒而言痛感几乎等同于无，却不失为一种情趣。 “呵。”轻笑一声，琴酒刻意向神院度敏感点进攻，指尖点在神院度的颤动的喉结上，低头含住胸前的一点。 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想要脱离男人的掌控却被压在床上无路可退。“阵……”神院度较之平常更为沙哑的声音响起，琴酒会意地拿出一管润滑剂，挤在手上，驾轻就熟地用手指在神院度的后xue内进行扩张。 随着手指不断地从xue口进进出出，神院度的喘息逐渐加重，眼尾泛起可疑的红。哪怕他们已经习惯了彼此的气息，神院度在身体上的戒备依旧没有降低分毫，表现出来的就是特别敏感，大概无论再做多少次，他都很难适应这种被异物入侵身体的感觉。 “呃唔……”前列腺被顶到，神院度半硬的性器便被激得直接勃起，身体最脆弱的部位被男人握在了手中。 “雅文邑。”琴酒墨绿色的眼睛里倒映着神院度因他染上情欲的脸，一只手与神院度的手交叠相握，另一只手则握住他早已蓄势待发的roubang，彻底将神院度占有。 琴酒感到神院度握住自己的手在这一刻骤然加重了力道，于是他反握回去，俯身再次覆上神院度的唇。 为什么…… G1透过琴酒的眼睛看着被男人压在身下的神院度脸上愉悦与痛苦交织的表情，耳边是神院度诱人的呻吟，身体也就起了反应。无需多言，G1不甘地开始手动解决自己的问题。 在往后的无数个与此相似的夜晚，G1将神院度的身体在心中反反复复描绘了无数遍，他记得神院度每一处的敏感点，知道神院度被这样侵犯后会流露出何等情态，清楚做到什么地步神院度会濒临崩溃，然后那双深海蓝色的眼睛就会盈满湿气地望向他，无声地向他求饶，亦或是动情地喊着那个名字…… “阵。”］ G1一直都对琴酒抱有莫名的厌恶。起初他以为那是克隆人对自己的模板普遍抱有的一种抵触心理，然而现在他意识到这无关克隆，只是身为一个男人求而不得的嫉妒罢了。 从那以后他便彻底明白，所有一直纠缠着他的问题全都毫无意义，答案是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 G1不愿意接受神院度和琴酒的这种事实。如果可以，他当然是想要取而代之，然而以他现今苟延残喘的情况，他所乞求的，他所能够得着的，仅仅是想在死前能够看到真实的神院度而已。 生活在陆地上的凡人无力触碰天边的月亮，他们只远远地望着，去作无数诗歌赞美它，而他选择只身渡海，去捞波心的月影。 胸口的疼痛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又开始思考给神院度带什么礼物。然而不等他多想，心中警兆突生，G1止住步伐，身体向着左侧一偏，子弹擦着他的面颊而过。 “雅文邑。”G1望向来人，眼睛闭了闭，然后再睁开，像是在确认眼前的人是真实的，而非那一个个他无法触及到梦。 与琴酒极为相似的墨绿色的眼瞳贪婪地注视着神院度。黑色发丝上沾着的晶莹的水珠，与眼睛同色的蓝宝石袖扣，以及深海蓝色的眼睛里倒映着的他的影子，所有的细节都清晰的展现在他眼前。 “你是为我而来的吗？”G1问。 望着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他当然知晓答案，他只是想要听到神院度亲口说…… “是……”神院度的神色在阴沉沉的天幕下更显莫测，至少G1看不透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雅文邑是他生命中唯一的色彩，而他对雅文邑来说又算是什么呢？ 莫比乌斯环的分叉，错误的奇迹与玫瑰的罪证——不该存在的东西。 “你是来杀掉我的吗？”答案显而易见，然而雅文邑身上总是有着那种在他看来不必要的温柔。 “或许是的。”雨丝划过深蓝色的眼睛，大概是带着悲悯地望着他。 什么叫做或许呢？明明你我都心知肚明，事情的结果是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的，你也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琴酒，你只会…… “呼……”G1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把不合时宜的绮思抛得远远的。 其实G1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想对神院度说，然而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而起，只能陷入神院度的节奏，被迫地进行一问一答。 他向神院度索要一个名字，然而神院度理智得令人发指，他本来也没有奢望过真的能够得到，只是像如今就这样果断地被回绝…… 雅文邑，你真的好残忍。 你知道吗？你明明都知道的吧，是谁造就了我这一场悲惨的“人”生，是谁带给了我这不幸的一切。 是你啊，神院度。是主导了克隆体实验，并且同时作为原料提供者的你。既然连你也不承认我生而为人的一部分，认为我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的话…… G1握住神院度持枪的手，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那就请至少给我一个拥抱吧。 神院度如他所愿地被他圈入怀中，G1顺势得寸进尺地咬在他的脖颈上，非常显眼的地方，虽然他知道这道属于他的印记并非永远，但这并不妨碍他得到些短暂的快慰。 他并不满足于只留下一个牙印，他想要每日每夜都能在神院度身上留下无数的痕迹，就像琴酒对神院度所做的那样。 “这是我的报复，雅文邑。”G1墨绿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欲望，像在一片死地中开出了令人不安的花。然后他听见神院度在向他说抱歉。 哈，抱歉？你明明毫无悔意，也不该道歉。我因你而诞生，我的“人”生，我的一切都属于你，最后由你来将你赐予我的生命收回，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只是可惜。 可惜克隆人生来就满是缺陷。可惜不能将琴酒取代，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侧。可惜…… 子弹没入胸膛，在他的生命进入倒计时的那一刻，心中所想到的不是什么甜美的词汇，有的只是血腥。 可惜你不能死在我手里。 升腾的无力感将G1淹没，坠入海中的人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溺死在无限温柔的月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