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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读书的袁术听周尚说已经把周瑜带回了寿春,并安置在袁府后面的细柳坊。 这是袁术指定给周瑜的居所,实际也是准备把他幽禁于此。 按照袁术和夫人的想法,一年半以后,周瑜就将完孝, 让他和袁绰成婚,这个颇有才华的美少年就将彻彻底底是自己的人了。 而这一年半中,可以让他专心读书,博览典籍,也可以让他钻研音律,谱奏雅乐,反正只要他不出去跟着孙策乱跑就行。 袁术早就看出来孙策孙伯符并非池鱼,他颇似乃父,一心想做一方霸主,说不定和自己一样,有一统江山,荣登大宝之念。 这个勇武无双的少年,若是和文韬武略俱佳的周瑜混在一起,岂不如虎添翼? 袁术毕竟出身四世三公之家,对权术倾轧颇为了解。他故意把孙坚旧部和孙氏宗亲分派各处,有的还颇为重用,比如孙香和孙贲。 为得就是将来他们各自都想成为孙家部曲的统领,谁也不会服从年少的孙策。只要孙氏内部起了内讧,也就不怕他们对自己形成威胁。 孙策现在,莫说对孙坚旧部的控制力基本没有,就连孙氏族人中也基本没人追随。除了远房族弟孙河,只有母舅吴景对他没有二心。于是袁术颇有心计地派遣吴景和孙贲携军攻打朝廷委派的扬州刺史刘鹞。 他知道刘正礼和曹孟德一样,是个颇有能力之人, 名气不小。平原人陶丘洪就称赞刘繇和他的哥哥刘岱是两匹千里马。刘繇一到曲阿,就三下五除二将吴景和孙贲赶出了曲阿,还让自己的部下樊能、于麋、张英等人据守各处险要。袁术任命老部下惠衢为扬州刺史,然后让他和吴景、孙贲一起攻打刘繇,没想到这三个人连年不胜,一直都没能撼动刘繇分毫。袁术也知道这结果和他自己颇有干系,孙贲和吴景面和心不和,孙坚死后,孙贲一心想做孙氏老大,而吴景则更加支持自己的外甥孙坚。 两个族亲尚且如此,更不消说惠衢了。 袁术放下竹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周公瑾回来就好。你们多派些乐姬,家仆,好好服侍周公子。” 他转头看看周尚:“你侄儿这回还算听话。” 隆冬时节,周尚脸上满是汗水。“主公,若是可以,我想用马车载着嫂嫂去看公瑾。他们也数月未见了。” “嗯,当然可以,去孤的马厩挑合适的马和马车,周夫人也要好生照顾,她若愿意搬去细柳坊,孤也一并准了。毕竟很快就是亲家了吗。呵呵。”袁术今天心情大好。 读罢书,袁术又吃了些点心,这才悠闲自得地走回后堂。 “抓”回了未来女婿周瑜,袁术觉得自己可以向夫人表功了。 满面春风地踏进后院,还未进正堂,就听见里面吵杂一片,有哭声,有啜泣声,有谩骂声。。。 “何事如此喧哗?我们这样人家,妇道人家如此不知礼仪,成何体统?” 袁术不满地训斥。一边环顾正堂内的众人。 舒城断粮多日。每个人都处于饥肠辘辘头晕脑胀之中。可恶的是,孙策偏偏于四门之外,护城河对岸支起大锅,熬煮rou粥,香气扑鼻。他还命人不断往城上射出书信,放出风筝飘进城里。 书信中宣称为舒城百姓舍粥。 只要逃出舒城的,不论军民,一律立刻施粥。喝饱了,愿意回舒城的,还是愿意离开此地的,悉听尊便。只是把武器都缴了械。这样一来,舒城每天都有十数人至数十人偷跑出城。大部分都不再回来,而是去别处躲了起来。 陆康送走了自己最后的牵挂与羁绊-侄孙陆议, 召集了陆氏子弟族人,准备和孙策殊死一战,与舒城共存亡。 虽然他的誓师言辞激昂,除了陆家族人,好像响应的百姓也并不太多,这和被围城之初,舒城百姓军兵纷纷赶回城内抗击孙策的情形天壤之别。不但如此,就是陆氏族人,似乎也热情不高。毕竟陆议被周瑜护送出城,留在城里的陆姓子弟摆明了是用来做人盾,给老太守博取名声用的。 陆康知道, 自己在围城之初,宣传孙策就和黄巾匪徒一样,烧杀劫掠,无恶不作。那时的舒人相信了,才同心协力保卫家乡。自从周瑜遍撒告示,加上孙策城外施粥,对百姓秋毫无犯,以及严申军纪后,舒城人无不思虑到底为啥要抗孙策,为了谁要抗孙策。如果是一个爱民如此,能力超群的少年将军来治理舒城,又有何不可,何况还是那么个貌美如玉的漂亮少年, 又亲民又好笑语,人格魅力无限的好人! “尔等妇人,如此喧闹,除了给孤添乱,还会做什么?”袁术的脸色铁青。冷冷地瞪着自己的正妻和一众如花似玉的妾室。 “老爷,这可不甘妾身的事,是你的宝贝女儿弄出来的事体,要她来承担哦。”袁术来扬州后新纳的冯氏,是个大美女,仗着自己正得宠,有些骄纵地说。 “怎么回事?” “主公,是。。。是。。。关在后面细柳坊的。。。周瑜。。。不见了。”袁术的近卫躬身奏报。 “什么?”袁术一愣,那个细柳坊有重兵把守,而且建筑构造也特殊,周瑜一个人,即便武功高强,无人协助也绝无可能逃出。 “老爷,不是周大公子逃走了,而是周大公子变成了如花似玉的女子!”冯氏巧笑着说。 “什么意思?怎么会变成女人?”袁术问。“难道他易装成了女子?周瑜少年时还勉强,现在长得高大,如何能着女人衣装?” “阿爹,不是公瑾易装,而是孩儿冒充了他,替他在细柳坊内禁闭。”突然一直蜷缩在角落的女儿袁绰袅娜上前,匍匐跪在袁术脚边。 “你!你不是到江都探访闺蜜去了么?这是怎么回事?”袁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侍宠而骄的冯方女立刻把袁绰如何找了借口溜出寿春,女扮男装到舒城,后来又经孙策巧妙部署,化妆易容冒充周瑜进了寿春城。被当作周瑜关进了细柳坊。 “大小姐假装生病,坐着轿子进城,嘿嘿,守城官只掀开轿帘看了脸,却没看身量。。。”冯氏一向嫉妒袁夫人的正妻地位和深受宠爱的大小姐袁绰,此刻不失时机地竹筒倒豆子,把她所听到的全都说了出来。 “哼,立刻把周瑜之母,和周尚捆来见孤!”袁术已经气冲斗牛。顾不得惩治自家女儿,厉声喝道。 陆康眼见城池是守不住了,孙策身先士卒,已经带领着五百精兵来到北门城下,准备强攻。 “太守大人,我们。。。人手不足,抵挡不住孙策的虎狼之师。”陆帜气喘吁吁地禀报,满身是血,明显已受重伤。 陆康手捋胡须,拄着长剑,他因为饥饿,也已经虚弱不堪。 “是不是百姓都逃了?”他盯着陆帜问。 “不只是百姓,我们的守城官兵也纷纷潜逃。。。如今守城的主力只是我们陆家的部曲和府兵,可怜。。。我们陆家子弟饥肠辘辘之下,如何抵挡孙策那勇不可挡。。。已经死伤近半。。。”陆帜说到这里不由得擦擦眼泪。“太守大人,今天末将也豁出去。。。问太守一句,当年。。。你密告周晖的时候。。。曾说过。。。若你做错了,请苍天降罚。。。如今怕不是应验了吧?” 得知周尚和周瑜母亲,以及一部分亲近的家人早就带着细软乘车出了寿春,如今去向不明。袁术已经气得七窍生烟。 可是又无可奈何。毕竟那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再犯了何等罪过也不忍狠心惩罚。 于是吩咐把大小姐关进云庐山庄,无令不得出来。 处置完了吃里扒外的袁绰, 袁术气得瘫软在木榻上。 冯夫人赶紧过来,又捶背又捏腿,一通服侍。 正生着闷气,忽然有校尉前来禀报:“主公,大喜啊,舒城大捷! 孙伯符公子已经攻占了舒城! 活捉陆康!” 舒城北门上正面迎敌的守军是陆康的近卫府兵。由陆氏青年子弟中的佼佼者带领。意志坚决,虽然全城都挨饿,他们相对来说,吃得还算较饱。因此战斗力是最强的。陆康已经孤注一掷,他知道北门城外的主将是孙策本人。若能一击而中,刺杀孙策,则起到出奇制胜的奇效。于是他精心挑选了射术最精良的陆家子弟十数人,用最硬的弓, 挑最锋利的羽箭,打磨箭头之外,还用大粪水浸泡,确保箭头恶毒。 只等着孙策来到城下时,众箭齐发,一击而中。 孙策已经穿戴整齐,乌金黑光铠甲外罩着火红的战袍,一如既往地没带头盔。额头乱发前勒着一根火红的三指宽绸带挡汗。骑在高大健硕的墨雨上,本来身量不算高大的他也显得十分颀长。 美艳到精致的面孔, 闪亮乌黑的眸子,浓密乌黑的睫毛,让这张脸,这个人,这匹马犹如英武战神一般。他身后是五百人排成的方阵。每个人都是皂衣皂靴,身穿两当铠。手握马刀。孙策摘下松纹古锭刀横刀立马, 准备带队冲锋。 这柄松纹古锭刀是孙坚的遗物,曾在汜水关大展神威。 “伯符,阿策!” 忽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唤。 已经满脸杀气腾腾的孙策低头看去,见穿着一身灰色儒袍的孙河正在一个马弁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阿河!你怎么出来,不好生养着?” 来的是不久前被陆康军掳去的孙河。周瑜潜入舒城,把他救出,借着送陆议的机会,把孙河也夹带出城,送回了孙策大营。 “不妨事, 只不过是饿了几天。我就是不能和伯符一起冲杀, 也要在城下为你瞭阵。” 孙河仰着头,一脸崇拜。 "要是公瑾也在这里多好。。。可以为阿策做先锋。" “不用他。。。对一城饿殍,我一人冲锋足矣!” 孙策豪情万丈。挥舞手中松文古锭刀,就要策马向城下飞奔。 孙河突然伸手紧紧拉住墨雨的缰绳。 孙策一愣,“你这是干什么?” “阿策,你这么去会有危险,我和公瑾离开陆府时,看到几队射手在校军场比试射箭。还有人在打磨箭头。。。公瑾说,陆康此人十分顽固,有可能在城破之时负隅顽抗,用“射杀主帅”这一手。这样即使我们赢了攻占了舒城,没了主帅,也是输了。。。如同黄祖对付伯父一样。。。”说到最后,孙河陡然放低了声音,他怕孙策伤心。 孙策两眼通红,望向城头。 确实,如果城上流矢齐发,万一中箭,并不美好。他摸摸脑袋,自己习惯冲锋时不戴头盔。实际上他什么时候都不喜欢戴那沉重的劳什子。 这和周瑜完全不一样,阿瑜总是喜欢盔甲齐全,而且还钟爱那滑稽的铁盆领。打起仗来,哪有自己这般清爽利索? 孙策正犹豫要不要派人向冲锋队后面压阵的程普要来头盔。就听见孙河又说:“公瑾临走时让我转告你,这北门外城墙下的那片酸枣林里有很多鸡屎果木,那种木头烧着了会放出浓烟,而且有毒,可以是五十丈外闻到的人双眼流泪,甚至暂时失明。不如我们先派人烧着了这些果木。呛他们一个时辰再行攻城?” “好主意! 就这么办!” 熊熊烈火烧得半边天色成了绛红, 孙策一脸明艳的笑容,用手中古锭刀指着舒城北门城墙上狼狈不堪的守军对孙河道:“看这些家伙的怂样子。阿瑜说烧这北门绿树里的鸡屎果木能治住城门守军,诚不我欺!” “是啊,这东西烧着了烟大还刺激眼睛。” 孙河捂着嘴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阿河,你下去休息吧,刚被阿瑜从陆康的大牢里救出来,别被这毒气呛着了。” 孙策扭头凝神看着自己这个忠实的堂弟,眼眸中闪过一丝温柔。 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公瑾要在,你们两人同时攻击两门,舒城一刻钟就能拿下。" “他。。人不在,魂也在。这烧鸡屎果木的鬼主意不就是他出的。。。一会儿,等城上的死硬派守军都瞎了,就看我孙策如何摧枯拉朽,力拔庐江!” 孙策领着五百健儿,都是他父亲的旧部,每人脸上蒙一块蘸了水的红布,用以遮挡烟雾,在刺鼻的浓烟中架云梯,登城楼,竟然没有遇到什么有效的阻挡。北门城楼的女墙上第一个露出的是一个乱发蓬松的脑袋,一双乌黑圆润的明亮双睛让人看了不觉爱怜,额头上已经被汗水湿透的红绸粘在额前,又增加了不少喜感。只是他手中那柄寒光凛凛的古锭长刀,和刀头上滴滴答答的鲜血, 提醒守城的兵士们这不是个可爱漂亮的邻家男孩,而是勇冠三军的少年战神孙策孙伯符! 孙策甫一上城,就一刀横斩了前来抵挡的一名军士,然后三下五除二,把还没被熏晕而且站着的人,以及立着的旌旗旗杆一并放到,片刻之间,城头上已经光秃秃, 从城下看去,之间孙策挥舞长刀,傲立城头,睥睨天下。 在城下观镇的孙河欢喜得手舞足蹈,大叫:“伯符兄,果真如西楚霸王一般神勇无敌!不,比霸王还英武!” 陆康独自站在院子里,北门被攻破,南门西门东门以及东南门都是守军开城献降的。 他心里五味杂陈,尤其听说了城楼上的陆家子弟全军覆没,几乎无人生还,心里受到的重击是无法承受的。 北门大开,军兵入城。 孙策骑着高大的墨雨,在战旗下意气昂扬,随着马的缓步踏行在青石板路上,他单手执缰,身体也随着马一顿一扬,一头蓬乱的黑发和火红的绸带随着身体的运动而飘荡。大概是这张美得亦正亦邪的面孔,这没有头盔十分纷杂的乱发让年轻的面孔不显得邋遢,倒是有青春勃发的韵味。 舒城百姓夹道围观,因为孙策军纪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 还挨家挨户送米送粮,百姓们完全没有了惧怕,而是交头接耳地欣赏着英气勃勃的美男子。 “那是孙策孙伯符?他不是几年前和小周公子交好的那小后生吗?三四年没见,出落得如此俊俏!” 认识孙策的游记酒肆掌柜窃窃私语。 “俊俏是俊俏,只是带着几分邪魅。。。不如小周公子端正儒雅。” 游老板的老婆低声接话。“身材骨相没有小周公子高大,配上这么张美艳的脸,倒有了几分女相。。。” “男人配女相的人可都是狠人。。。别看这位孙校尉年纪不大,脸孔漂亮,打起仗来可是勇不可挡, 杀人不眨眼。有个外号叫小霸王。。。北面的吕奉先怕都不是他对手。” 有另外一个人凑过来说。 孙策不知是不是听到了这些闲言碎语,他扭过头看了这边一眼,犀利闪亮的目光一瞥之下,吓得说话的人一哆嗦,立刻闭了嘴。 “大公子!这仗打得真漂亮!有你爹的风范!”韩当高声说着,满面笑容走向站在舒城主街上的孙策。 “报大公子!北城城楼上的陆氏子弟都死了!”黄盖急冲冲地赶了过来向孙策禀报。 “他们可不是我们砍死的哦,是给熏死的。。。没想到这毒烟还真毒。。。郎中说主要是他们肚子里没食儿。。。。。。又一味蛮干,不肯撤离躲避。这也是是求仁得仁了。” “多谢叔伯们鼎力相助。今天我们终于拿下了舒城!”孙策说着,脸上却面无表情,好像并不十分兴奋。 程普奇道:“大公子,你怎么看上去并不高兴?这半年的围城,终于兵不血刃,以最少的伤亡拿下舒城,除了冥顽不化的陆氏府兵死伤过半。。。城里的百姓兵丁也损失极少,这样的胜利还不完美么?” 孙策双眸凝视着不远处的几簇院落,下颌微抬,指向那里慢慢地说:“舒城的道南大宅。。。如今已经成了残垣断壁。。。三年多以前,那里还是我们全家落脚之处。。。” 说着,孙策慢慢朝着那一堆灰褐色的房屋走去,众人见他这样,默默地跟在后面,不发一言。 孙策走到近前才惊讶地发现,道南道北两座大宅,连同其后的周家家祠已经全部被焚,如今黑魆魆的废墟上,已经把他少年时和周瑜总角之交的回忆全部化为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