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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尚老爷回庄园来了!” 周峰欣喜若狂地跑来跟正在晨读的周瑜说。

    “叔父!” 周瑜恭敬地行叩拜大礼。自从把孙策接到舒城,周瑜就没再去过寿春,也没有见过周尚。

    周尚一直跟着袁术,没有回过舒城省亲。

    “阿瑜,你长高了,比阿叔还高半头了!” 周尚拉起侄子,抓住他的肩膀捏了捏:“好结实的臂膀!天天习武?”

    “是,叔父可好?”

    “跟着袁公混生活,日子还算平静。你父亲的病可有起色?” 周尚拉着周瑜的手一边走一边聊,十分热络。

    这次他回来主要想好好祭拜一次周家被董卓残害的族人。

    三年了,尤其是董卓在四月伏诛,这样的大事足以要在周氏族人的陵前好好告祭一番。

    看望了周异,依旧是瘫痪在床,并无起色。

    周夫人钟氏苍老了许多。她的主要角色就是教养两岁的孙儿周峻。 因为周玢遇害,儿媳何氏难产而亡,周玢的遗腹子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钟氏只有在淘气的峻儿面前才舒心的微笑,完全是一副祖母的样子。

    周尚祭了祖,给周氏族人上了香,特意在周晖兄弟的陵前单独摆放了另一份贡品,是替还在长安天子身边的周忠放的。

    办完了正事,周尚约了周瑜在舒水上泛舟垂钓。他特别看重这个侄儿,内心里甚至觉得周瑜要比以前的周晖更加优秀。

    ”尚叔父,董卓老贼真的死了!我心里又快活又遗憾。 整日忙着庄园的事物,对外面竟然如此孤陋寡闻,要是早知道董卓在长安众叛亲离,我一定赶去长安和大家一起刺杀此贼!“ 周瑜道。

    ”唉,长安现在也乱得很,先是司徒王允大权独揽,居功自傲,隐隐有董卓之风,蔡邕被当作董卓逆党下狱,死在狱中。后来皇甫义真接替了董卓的太傅之职。李傕和郭汜反叛杀死了王允。现如今,皇甫嵩身体欠安,辞太傅之职,将由你忠伯父接任。这些长安的乱状都是他告诉我的。也是他让我离开袁术,回乡照顾家里。他隐隐觉得袁氏兄弟觊觎天子大宝。“

    ”蔡议郎获罪,他的女儿昭姬小姐如何了?“ 虽然周尚讲了那么多,周瑜却只听见了蔡邕冤死狱中。立刻想到昭姬会不会受到连累。

    “阿瑜, 你也十七岁了,你父亲卧病,我这个做阿叔的就要多承担一点,你对将来有何想法?”周尚和蔼地问。他早听说过昭姬和周瑜幼年的趣事。

    周瑜默不作声,他心里想的是和孙策一起闯荡天下,干出一番大事,可如今阿策守孝,自己也要承担周氏宗族的责任,他们都成了不自由的人。

    “以阿瑜的才气风骨,当一方诸侯封王拜相都不是难事,周氏人丁凋落,如今诺大的一个庄园都由你来cao持,这些拖累了你。”周尚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屑于九五至尊,但你的好友孙策绝非池中之物。他父亲孙文台拾得传国玉玺而私藏,说明他们孙家有代刘替汉的野心。孙坚虽然战死,但孙氏一族人口众多,子侄也很出色,加上吴夫人母家也是大户人家书香门第,他成大事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只是阿瑜,阿叔知道你和孙策总角之好,脾胃相投。你一定愿意和孙策一起共创天下。但他们孙家毕竟出身草莽,比不过四世三公的名门望族。跟着他们,就算开疆辟土,也未必能坐稳江山。”

    周瑜仍然低着头一言不发。

    周尚见了,接着说:“这次阿叔回来舒城,是请了长假的。按照你父母的意思,你也快到嫁娶之年了,趁我在庐江,给你寻一门亲把喜事办了。他们看中的都是附近富豪家的女儿。 阿瑜你可有中意之人?“

    周瑜摇摇头。

    “阿瑜, 你父母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周家子嗣凋零,香火不旺。他们想让你早日成家,开枝散叶。如今天下虽乱,庐江却还太平,我们周家的家业足够你养家糊口,生儿育女。。。”周尚轻轻地说,同时盯着周瑜年轻的已经渐有棱角的脸。这个十七岁的少年慢慢有了成年男人的轮廓。。。比起三年前,本就丰神俊秀的脸庞隐隐增添了英武坚毅的质感。

    “阿叔,我不想成家,我。。。想。。。”周瑜沉吟了片刻,猛地抬起头,漂亮的眼眸像初生的太阳一样光芒万丈。连在身后伺候煮茶的周峰都觉得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又回来了,这眼这眉这张脸无处不洋溢着万丈豪情。老贼董卓之死让小公子终于走出了愤懑犹豫。“我想和阿策一起共创清明天下!”

    周尚心里一沉,果然如忠哥信上所言。周瑜孙策交好的事在庐江已经是沸沸扬扬。本来也不奇怪,想想这两个美貌少年, 一匹白马一匹黑马, 红衣胜火,白衣如雪,并辔疾驰在绿油油的原野上,驰骋在漫天花雨的舒水边,该是多么美的一幅图画。庐江百姓指指点点,孙郎周郎都叫出了名。 士族大家茶余饭后专门品评当世俊才,周瑜孙策的名字早就在庐江太守那里备了案,朝廷中的士大夫自然也时有耳闻。更何况这两位在寿春也大大的有名,孙郎勇武周郎智计, 袁家也是领教过的。这才有周忠特意写了长信给周尚,要他得空去舒城,照看一下这个年少当家,无人管束的周瑜。 毕竟江东猛虎孙坚虽然能打,在朝廷中的名声充其量也不过一介武夫耳。还有私藏传国玉玺的传闻。妥妥反骨横生之徒。周家世代勋贵,要是周瑜跟着一帮草莽武夫,做出反叛大汉天下的事,让在朝为官的周忠情何以堪?周忠爱子惨死,他也只归咎于董卓却从未对汉家天子有些许怨恨。

    收到周忠手书的周尚却另有心思,当他知道周异夫妇想让爱子早日成家,心里立刻有了一个计较。

    在寿春的日子里,只要有带家眷的饮宴, 袁夫人经常有意无意地谈起周瑜。而每次都是大小姐袁绰在场。一次两次,周尚不以为意,以为侄子闹腾得太过,加上人长得俊美,在寿春比较出名而已。 有一次,偶尔看见了正值豆蔻年华的袁大小姐的双睛, 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周尚突然有了些许醒悟。。。这感觉在他临来舒城的前一夜得到了证实,袁术居然设家宴给他这样的一个幕僚送行,而且没有别的同僚,还让家眷列席。周尚受宠若惊之余,隐隐觉得袁术有事要自己办。 果然,袁夫人亲口请他斡旋,并且坚持要对周瑜保密。

    ”我和你母亲商量过,她被我说服了,趁着我在庐江,让你出去游历一番,别总守着舒城这小地方,半年为限,因为半年后我要回到寿春销假。你看如何?,” 周尚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看着周瑜说。

    周瑜的心里咚地跳了一下,他本能地想去找孙策。可是转念一想,孙策正在服孝,何况自从他离开舒城,只有最初的一封信,以后就再无音信。周瑜两月前曾寄信到曲阿,也未受到回复。想着阿策若是不在曲阿,去也没什么意思。

    看周瑜脸上阴晴不定,周尚问:“阿瑜, 你可有什么打算?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周瑜低声道:“父亲病着,父母在,不远游,我就在舒城照顾他们。”

    “诶,少年志,当在天下。我在舒城半年,替你料理庄园和家族事务。你忠伯父的意思是让你去他那里,他马上就任太傅之职,可以带你熟悉庙堂,结交朝中重臣。”周尚停了一下,看周瑜未置可否,接着说:”你要是去别的地方也可以,只是不能往青州兖州方向。那里正乱作一团,袁绍与公孙瓒的交火非常频繁,在界桥,巨马水, 和龙凑都在激战。青州黄巾杀死了兖州刺史刘岱,曹cao刚刚击败了黄巾,得青州黄巾降卒三十万,有了这三十万剽悍的青州兵,曹cao势力大增。袁本初怕是很快就无法控制着个矮子了。“

    “蔡议郎身故,不知昭姬小姐流落何方。。。”周瑜忽然问。

    “阿瑜是想去长安寻找昭姬?”周尚问。“也许昭姬跟着夫家,并无波折。”周尚心里并不想让周瑜去长安。他隐隐觉得侄儿周瑜和周忠并不是一路人,他们在一起未必愉快。 如今天下之势,已渐渐明朗。长安的天子势弱,加上西北叛军迭出,恐不能控制局势。中原地区真正有实力的无非北袁绍,南袁术。曹cao刘表依附于袁绍集团,而公孙瓒孙坚依附于袁术集团。按照这种态势,袁家二子中必有一人得天下。士族大家惯常的做法是分派子弟加入不同的阵营,以保住家族的昌盛不衰。按道理,应该让周瑜尽量接近袁绍集团,只是袁公路已经点破,袁夫人也屡屡提起,自己这个时候不让阿瑜接近寿春,反而去袁绍处,袁术一定心怀不满。更何况周瑜最好的朋友孙策也在袁术部,不如就让阿瑜去寿春,何况,既然答应了袁夫人,自己并无其他选择。

    周瑜踌躇道:“如果昭姬小姐已经出嫁,倒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也许我只是多虑了。。。”他沉思了一会儿,心里仍然最想去曲阿找孙策。

    “不如阿瑜去寿春,听说徐州牧陶谦已经说动了郑玄,赵昱等人加入幕府,这些人现在都在寿春盘桓,阿瑜可以去那里结交一下大儒,长长见识。你心心念念的阿策早晚也会去寿春。他父亲的部下现在都由他堂兄孙贲带领, 和他舅父吴景一起都效力于袁公路麾下。”

    听说将来能和阿策在一起,周瑜当即点头答应。

    辞别父母叔父, 周瑜带着简单的行装,只有周峰周岭兄弟二人陪伴,三人三骑离开了舒城。

    从灰色的雉堞上看去,三个模糊的身影渐行渐远,周尚一摆头,身边的侍从立刻放飞了手中的两只信鸽。

    周尚微笑了一下:“我守诺而为,成事与否要看你们的运气和缘分了。”

    从舒城向北到寿春要穿过起起伏伏的丘陵山脉,道路狭窄并不好走。这一带还是大别山绵延而来的江淮分水岭,自西向东分布有都岗岭、天柱山、潜山、龙xue山,一直延伸到合肥一带形成淮南丘陵。而水系倒是蛮发达,丘陵北坡径流由南向北注入淮河。西边是发源于批山的池水,由南而北流人淮河;东边是发源于良余山的肥水,亦自南而北注入淮河。中间是一片宽阔的湖面,是始建于春秋中期的楚庄王时期的蓄水湖,名曰芍陂, 又名庐江陂、期思陂、龙泉陂、安丰塘等。 正是由于芍陂,"陂径百里,灌田万顷”春秋时楚国的淮南地区良田千顷,寿春城也因芍陂灌区而兴盛。

    周岭一路抱怨着:“小公子,我们放着好好的水路不走,为何要走陆路?这官道还不如放牛的路好走。”

    他和周峰身上各自披着一块巨大的白绸,像披风一样。 幸好周围也没什么行人,看不见他这奇特的装束。

    周瑜并不理睬周岭的哼哼唧唧,在狭窄陡峭的山间小路上,还经常下马步行,甚至到山崖峭壁上眺望山谷。

    虽然是兄弟,周峰却沉稳很多,一路上并不多言。

    走了三两天,周瑜突然分赴沿着官道往回走,绕回到水路的起点肥水。

    “公子,咱们是准备回家了吗?这才出来几天啊?”周岭心里有些戚戚然,他觉得跟着小公子出来逛逛很有意思。

    “不, 我们回去走水路。”周瑜笑笑。

    “唉,我说小公子,你是耍我们吗?这么难走的山路我们都走了,跋山涉水的,这都快到八公山了,你还要回去走肥水水路?”

    “岭叔,八公山重峦叠嶂,地形险要,龙藏虎卧,草萋鹤鸣。也是盗匪山贼盘踞之处。青兖一带败退的黄巾乱兵很多都躲入此地。”周瑜正色道。

    “那。。。我们这些天的路不都白走了?”

    “不会啊,我们包揽了山峦之美,深谷之幽,难道不是人生之幸?”周瑜笑着,周峰觉得他的笑多少有点狡黠的味道。只是说不出来什么地方不对。

    又过了六七天,他们回到了肥水的源头处,肥水(即淝水,190多年后另一次以少胜多的淝水之战所在地,作者注)源出肥西、寿春之间的将军岭。分为二支:向西北流者,经200里,出寿春而入淮水;向东南流者,注入彭蠡(今巢湖--作者注)。到达将军岭时,天色已晚,周峰在将军岭肥水源头的小镇凤凰墩找了家最“奢华”的客栈。三人一进去,就有小二跑出来问:“客官,住店还是打尖儿?”

    “住店,我们要最好的上房”周峰答。

    那小二马上回答:“没有了,我们这最好的三套带院落的上房都卖出了。剩下的是和其他客人合居一院的客房。还剩了两间,要不给你们开了?”说罢,还低头嘀咕了一句:“真奇怪了,最近我们这里怎么客人这么多,还都是豪客。”

    “单独院子的房子都租出去了?那我们换一家客栈?”周岭说。

    周峰瞪了弟弟一眼:“换你个头啊,这小镇子一共只有两家客栈,另一家连套房都没有,只有通仓。”

    “就是啊,客官,兵荒马乱的,没事儿谁出门啊?我们这里偏僻,有两家客栈就足够了。一般的客人都是来搭客船去寿春的。只有当天没赶上船的才需要歇一晚,第二天一准儿走,谁像东院那位,一住十多天。。。”那小二絮絮叨叨。

    周瑜听了,立刻问“你是说有位客人已经在这里住了很多天?”

    “可不是,这位客官不但自己和三个仆人住了一间套院,还带着二十多个随从,也占了一间套院,要不是我家老板劝说,他连最后一间套院也要包了呢。”

    “岂有此理!我们就主仆三个人,你帮我们腾挪一间,我们明天一早就上船走人。”周岭说。

    “三位客官,看你们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我看西院那两位也是,这样吧,我把你们带去,你们和那两位商量?”小二道。

    周瑜点头,他心里也有点好奇是谁在凤凰墩这样一个偏僻小镇包下客房还住了那么多天。

    先到西面的一个院落,小二敲敲门, 门开了一道缝,一个小童露出了脸:“找谁?我家公子出门了。”

    小二一愣,看看已经全黑了的天色:“这么晚了,还出门?”

    “去找他喜欢的人,越晚越好!”那小童有些不耐烦,说着就要关门。

    小二一步拦住:“你们只有主仆两人,这里三位客官没有地方住,可不可以把跨院让给这三位客官?”

    小童说:“那个跨院有马厩,只有两间耳房,他们看着是富人家,愿意住?再说,我也答应不了,等公子回来再说。”

    正说着,忽然后面一辆马车驶来,停下后,步下马车的是一男一女。

    那男子弱冠以上年纪,头戴青色纶巾, 纤瘦,个子也不高,看脸上已经二十余岁,却比十七岁的周瑜矮了一头。敷了粉的脸白而无血色。走来时有点摇晃,还带着一股酒气。相貌普通但没什么精神,一副白面书生的样子。他怀里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丽人。酒气混着浓郁的香气,让周瑜不由得皱皱眉。

    “公子,这两个人想住在马厩那个跨院。”小童急忙迎了出来。

    “店家,你这店太小了,行,我郭嘉也没那么多讲究,他们不嫌弃就住吧。”说着,就搂着怀里的丽人往正房走去,小童瞪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众人:“看什么看,你们自己随便吧,我得回上房给公子烫酒去。”说完就跑进去了。

    周峰他们刚刚到了跨院耳房,就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小。。公子,隔壁好像又来了一拨客人。他们马厩里有四匹马了!”

    周瑜打量了一下院子,发现这个跨院和隔壁东院的正房只一墙之隔,而且隔壁的院子里主房是座两层小楼,说话的人在二层走廊上。

    声音从上至下,清晰地传了过来,可能说话之人并没意识到下面跨院中的人可以听见。

    抬头看去,楼上有两个不清晰的人影,都是未着冠的少年打扮。

    周峰周岭刚刚安顿好,就听见上房院子里一阵大乱,脚步杂沓,伴随着大呼小叫:“捉jian在床!”“来呀,把这偷人的汉子绑了送官!”“送什么官啊?咱这天高皇帝远的,去一趟县衙也不近,让他赔银子就是。。。”

    接着传来小童的哭喊:“别打我家公子。。。他喝醉了。。。再说这女人自己卖的呀。。。我家公子已经给过嫖资了。。。你们。。。住手。。。别抢。。。”

    上房的院子和耳房跨院只隔一道敞开的月亮门,隐隐约约看见五六个彪形大汉,手里拿着斧镐之类的农具在挥舞。

    突然小童的哭声犀利起来,“别打了,出人命了,来人啊,救命!”

    周瑜听了,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这几个彪形大汉正在围殴那个瘦高青年,小童已经被踢倒在地。刚才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一边,神定气闲地看着。

    周瑜腾身跳起,手里没有武器,只随手抄起柴堆上的两根木棍,朝着举起镐头准备砸向青年的一个剽悍男人点去。周瑜是学过剑法的,虽然手里并无真剑,右手木棍还是精准地戳向那汉子的眼睛。汉子一只眼睛中棍,急忙捂着眼睛扔了镐。周瑜左手里的木棍则不偏不倚地打中了另一个人的命根子。这汉子正举着石块要下狠手,突然裆下剧痛,当即蜷缩在地。 周瑜回撤两只木棍,左右夹击,一棍击打在拿着斧子的人头上,令一棍敲中挥着老拳之人的上臂,这两个也退出了战团,最后两个见状,狂叫着扑向周瑜:“哪来的多管闲事的臭小子,不要命啦。”说着两个人各举着一柄大刀向周瑜左右夹击而来。

    周瑜两手用木棍拄地,腾空而起, 两柄大刀砍断了木棍,却没有伤到周瑜,与此同时,两人的头顶各自挨了周瑜左右两只木棍的重重一击。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