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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甜保守着这个秘密,只是不一会就来问她怎么还不走。她只能说还没到时候。蒲桃也不想错失良机,但她真的太普通了,那个人,一定会失望透顶吧。她不敢冷云间宿太久,可自己暂时也下不了决定,只能拿起手机回复:我能再考虑下吗?云间宿回的很快:好,我下午两点会离开展馆。他足够尊重,给她一个最后期限。审判日来临前,她也并不痛快,被看不见的刑具桎梏,快要绞死她心脏。蒲桃纠结到岔气,腹部隐痛,仿佛连跑一千米。她握着发烫的手机,坐在一旁,降低存在感,以防辛甜又来撺掇她主动联络。就这么犹疑到正午,辛甜叫她出去用餐。蒲桃这才如临大赦,从凳子上起身,结伴走出场馆。天气很好,天色一碧如洗。声息工作室在附近餐厅订了个包厢,已经有一批社员先行过去,辛甜跟其他几个断后。一行人迎着日头,到达餐厅。来到二楼,还未进包厢,就听见里面的谈笑声。蒲桃心不在焉地跟着辛甜进门,她思绪缠身,腾不出工夫细扫桌上人,径自在朋友身侧空位落座。辛甜正在跟人打招呼。蒲桃瞥了瞥手机,而后微掀起眼皮,看到满桌菜肴,色香味俱佳,而她却提不起一丝胃口。蒲桃完全扬眸,终于开始注意周围都坐了哪些人。仅一眼。蒲桃宛若被扼住喉头。刚刚只在台上见到的男人,此刻就坐在她正对面。一张圆桌,他们是一百八十度的起始与末端。他已经摘掉眼镜,完全露出俊朗而浓烈的五官。他好像在看她……蒲桃自愧于这个猜测,藏起目光,也被自己的玛丽苏狂想呛到,险些咳嗽起来,她匆忙喝了口饮料,再也不敢抬眼。她要慌死了,他怎么会在这?她偷拉辛甜,轻声轻气:“云间宿怎么在啊?”辛甜显然也注意到了,凑过来跟她耳语:“当然是锦心叫的,他自由人一个,被熟人叫来聚餐很正常。”她好奇:“你们相认了吗?”蒲桃皱了下鼻子:“没有。”辛甜“靠”了声:“还没有?你效率也太低下了吧。”蒲桃怕自己反应过度,被男人识别出,换手机打字给辛甜:他太帅了,我感觉不配!就更配不上了,我怕他看到我本人就要跟我say拜拜。辛甜也在打字:我服了你,谁看到这等绝色都觉得是捡到大便宜想马上见面拿下,你呢?你怂得跟什么一样。再说你哪差了。蒲桃警告:山城蓉城美女很多的,我排不上号的。接下来!你不准叫一声我名字!吃完饭之前我都是个无名氏!辛甜:为什么???蒲桃:怕他发现。此时,人已来齐,锦心作为声息工作室的元老,今天坐庄请客,直叫大家别客气,尤其隆重地介绍了云间宿,说是自己老乡。桌上觥筹交错。蒲桃全程腰杆笔直,夹菜抿水,一声不响,唯独眼睛再没明目张胆抬起来过。偶尔余光偷瞄,看见云间宿在跟别人讲话,并无异样,才暗松一口气。饭到中途,有个刚入社的小CV起身,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笔记本,递出去,说希望各位前辈在上面签名。聚餐时索要签名,也算是圈内常态了。大家顺时针传起本子,到蒲桃后,她有惶恐,因为她完全不是圈内人,只是个来蹭饭的帮工。但那男生眼神恳切,她又不能表现得太过突兀,就含糊不清写下pt两个字母,而后把本子递给辛甜。一个个传下去,到云间宿时,蒲桃悄悄拿眼扫他。男人敛目,面无异常地握笔签名,他手指干净修长,腕部似乎能感受到力量。蒲桃因这个想象面颊发烫,她抿着饮料,试图冲淡这种遐思。但心里还是轰隆隆,轰隆隆,过境的列车有无限长。他好帅啊。受不了。如果他稍微普通点,她可能也不会这么难以抉择,会马不停蹄去相认。蒲桃心神复杂,想哭又想笑,想拿手对脸扇风,室内的冷气似乎没一点作用。蒲桃忽地注意他取出手机。她也赶紧去摸自己手机。余光里,他低着头,似乎在打字。蒲桃登时口干舌燥,还是拿起杯子喝饮料。手机果然有消息过来。她垂眸打开。云间宿:别喝了,想好了吗?有雷在体内炸开,蒲桃错愕抬头。男人正看着她,神色未有太多变化,目光却极为有力,即便隔着镜片。他什么时候戴上眼镜的?蒲桃来不及细想,只能从他视线里读出一种认定,格外抓人。她被当场逮捕,一下子混乱至极,只能迅速低眼扭脸,以为这样就能把自己屏蔽。心跳的太快了,蒲桃脸爆红,呼吸不稳定起来,片刻才能打字回复:怎么认出我的。她不敢再看他,一眼都不能。云间宿:你先回答我。蒲桃完全慌乱,开始抓耳挠腮,屁股下的椅子成了钉板,她坐立难安。筷子不会握了。酒杯也不会端了。她成了废人,被他的目光束住手脚,难以动弹。过了会,蒲桃手机又是一震,还是男人的消息:找借口出来,五分钟,我告诉你。收到这个消息的下一秒,她听见了云间宿的声音,他在对锦心说,“我出去回个电话。”话落就是椅脚轻响,他离席出门。一切发生的都是那么快,几乎不给她任何迟疑时机。完了。蒲桃心肌梗塞,扒了会手指,她眼睛一闭,也支吾说,“我肚子痛,去趟卫生间。”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