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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摆摆手,拂开他捏着她脸颊的那只手。荆南翊并未过多纠缠,从善如流地垂下手臂。阮歆棠走开两步,脊背靠上墙壁,淡淡地看着他,“荆总,你认为你说这种话,能追上吗?”荆南翊低头笑了笑,“不能。”他靠到她身侧,与她并排靠着墙壁,“糖糖,我跟你说几句心里话吧。”男人的声音轻缓沉静:“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究竟是对meimei的宠爱多一些,还是对心爱的女孩的纵容多一些,我不知道你心里有没有数。”“褚闻的事我很生气,我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让我更生气的事情。甚至……提起这个人的名字我都有一股想把你掐死在怀里的冲动。”“但是我不能掐死你,因为……我很爱你。”“我们对爱的定义兴许过于浅薄,也不知道所谓的爱情究竟是一副怎样的面孔。但是糖糖,我很爱你。”终于,他还是在她面前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多么容易,只需要她说出一句喜欢他,哪怕只是在不知多久以前的视频里,哪怕只是那么一句听起来微不足道的话。他的骄傲、愤怒、报复欲,都可以暂时放下,只因她说了那一句喜欢。他可以委曲求全。可以变得不像自己,不像那个桀骜不可一世的、永远高高在上的荆南翊。阮歆棠缄默许久,轻轻开口道:“荆总,你醉了。”她不知道他的突然转变因何而来,不是没有触动,但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惴惴不安。她可以一时沉陷于他的温柔陷阱之中,但如若更进一步,她曾经的选择似乎都将变得没有意义。荆南翊笑了一声,磁性中漫开丝丝缕缕的温柔,“不请我进去坐坐?”时间仿佛被划上了休止符,阮歆棠许久不曾出声。荆南翊也不言语,他的耐心变得出奇得好,仿佛能在这儿耗上一辈子。不知多了多久,阮歆棠终于缓缓道:“这不是我的房子,荆总,抱歉。”荆南翊挑起一侧唇角,“不方便么?”“是。”阮歆棠话音刚落,就听见身侧男人笑道:“楚伊,我和糖糖在家门口……”阮歆棠遽然转过头看向他那儿,只见他正举着手机打电话,与此同时朝她眯了眯危险妖孽的桃花眼,“……嗯,对。是这样,不知可否容我进去喝杯薄茶?既然是你的公寓,我们理当首先征询你的同意。”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任谁听了,都会以为是阮歆棠要他打这个电话。阮歆棠沉了沉嗓音:“荆南翊。”“好,多谢。”荆南翊唇角勾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无视电话那头乔楚伊“哎哎哎”的疑问,径直挂断电话。阮歆棠定定地看着他,神色冷淡。荆南翊扬了扬手中的手机,笑道:“乔小姐同意了,阮小姐现在可以……”“不可以。”“行。”荆南翊骤然离开墙壁,俯身站到她身前,将人圈禁在身下。他的眼睫毛垂着,浓密纤长,根根漆黑,“那去我那儿?”他今天穿了件剪裁精湛的高定西服,里边是一件黑色衬衣,将白皙的肌肤衬托得愈加质感十足。阮歆棠的目光缓缓往上,落至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上。他挑了下眉骨,立体完美的轮廓透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冷峻,但又被眼尾眉梢肆意流淌的温柔而冲淡。阮歆棠问:“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我不会拒绝你的错觉?”荆南翊直起身子,站得笔直挺拔,颀长身影被逆光勾勒得犹如神祇。他笑看她,压低醇厚的嗓音:“我知道你会拒绝,但我依旧想要发出这个邀请,哪怕只有万分之一被接受的可能性。所以……去我那儿吗?”阮歆棠不吭声。他紧追不舍,伸手碰了碰小姑娘瓷白脸颊,脑袋往前凑近,“去我那儿么?”十秒后,没有得到回应的男人,薄唇贴上小姑娘倔强抿起的唇角,不厌其烦地、如小兽求偶般地问:“去我那儿么?”阮歆棠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冷冷吐出两个既定的字眼:“不去。”“真不去?”他贴着她唇瓣,喃喃。“荆南翊。”他目光黯了黯,短暂地亲吻后就放开她那令人迷醉的樱唇,“那我……下次再问你。”阮歆棠敏锐捕捉住他眸中转瞬即逝的受伤,愣了一愣,旋即转开目光去。“荆南翊,你走吧,没有下次了。”荆南翊唇角微微扬起,清高的眉棱骨下深眸沉静,“小骗子。”下次,可得逼着她再承诺些别的。离开前,荆南翊温声道:“我最近工作比较忙,等有时间了,我去厦门看你。”最后,他伸手按了按她的唇角,“晚安,小柠檬。”要记得,你不是别人的柠檬,而只是我的。不管是什么,你都只是我的。阮歆棠失眠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她到附近的快递存放站取到了两天前就送达的信件。与信件一同寄过来的,还有一只螺旋状沙滩贝壳。店主不在,今天看店的人是店主丈母娘,老奶奶笑眯眯地问阮歆棠:“小姑娘,你是不是交笔友谈恋爱呀?怎么不网上找?”老奶奶听女儿女婿提起过,有个小姑娘将寄信、收信地址都填成他们店,每次会给二十块钱的报酬。阮歆棠弯眸笑道:“是笔友,但不是谈恋爱,跟网上也是不一样的。”毫无纠葛、彼此不知姓甚名谁的陌生人,却在她生命中担任着良师挚友的角色。**戏拍了半个月,张导每天在片场扯着嗓子喊,扩音喇叭完全不能表达他的愤怒。连拍十二条后,阮歆棠与徐安皓的窗口对视镜头终于过了。休息时间,徐安皓扔了瓶矿泉水给阮歆棠,笑道:“张导拍戏就这样,私下脾气好,一工作起来脾气就臭得要死。”阮歆棠喝了一小口水,笑着问:“你和张导以前合作过?”徐安皓狡黠一笑:“没,我表哥告诉我的。我表哥前年拍了张导的,时不时跟我吐槽张导脾气有多臭。”他是乐未传媒一哥徐影帝的表弟,随母姓,所以他们俩一个姓氏。路过的张导横眉竖目:“说谁脾气臭呢!”徐安皓一口水喷出来,忙不迭道歉:“我臭我臭,您大人有大量。”下午,徐安皓跑步的戏份拍了整整十五条,张导举起扩音喇叭:“休息十分钟,十分钟后继续。”徐安皓弯腰扶着膝盖大喘气,豆大的汗珠滴落个不停。短暂地休息了一会儿后,徐安皓撇下助理,走到阮歆棠休息区,“哎,你说张老头是不是故意整我?”“谁敢整你啊?粉丝战斗力都能把cao场夷为平地了。”阮歆棠笑着摇了摇头,站起来把座位让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