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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恨自己所受的。你是哪一种?”宁逐的指尖一颤,他的眼前似乎被云烟遮挡,看不出神色:“都有。”元衡将宁逐肩上的小凤抓回手心,语气漠然:“当年我也曾像你一样无法坚守本心,每每想起自己遭遇,几乎入魔。但修行之路如逆水行舟,逃避是无用的。”宁逐吐出一口气,许是喝了酒,许是刚才经历了很多,他喃喃道:“我从不逃避。但毕竟是家中旧事……我当初因为无法修炼,家父防我,家兄害我,世人辱我。我与家门一刀两断,九死一生才有了如今的本领。每次提及,还是不能释怀。虽已到达天阶,却三年都没有回去了。”小凤歪着脖子看了宁逐一眼,贴心地蹭了蹭他的小腿。才三年?元衡已经三百年都没有回去了。他捏住小凤的爪子,将它倒提着回来:“那只是你境界不够。如果心志坚强,岂会被这点业障困住?我当年和同门出去试炼,为了救人跌进化仙池,伤了神魂。修为一日倒退回人阶三品,连普通农夫都不如。在宗门内遭受种种冷遇。最后不得不出走师门。孑然一身,死里逃生无数回才有了如今。现已另立宗门,以前的师门早就不知湮灭到哪里去了。如果不是我坚守本心,恐怕早就成为了行尸走rou。”小凤想到以前,不由得“嘤”了一声,贴在元衡的手心里不说话。宁逐看着手心里的酒壶,突然问:“若是过去的‘怨’可以化解,那么感情上的‘贪’呢?”“感情?”这两个陌生的字眼让元衡一愣。他的眼前下意识地浮现一道白色的影子,却又如烟雾般很快散去。眉眼毫无波动:“感情于修行只是累赘。若是感情上贪图一时快意,那只是你心性不坚定。”活了三百年,无数女子自荐想成为他的道侣,也有无数女人想要攀附妄取捷径。然而他的内心从来没有波动半分。宁逐皱了一下眉,他看了一下手上的水壶,轻声道:“感情不是累赘,至少对于我来说不是。”元衡摇了摇头:“你可知我为何会脱离师门?那是因为我被我的师妹退了婚。”一听到“退婚”这两个字,宁逐的眼皮不由得一跳。他暗道怎么他碰上的人都被未婚妻退了婚,难道全天下的未婚妻都是这样的吗?前一个楚随之被退了婚,这一次遇见的人又被退了婚?“当时我就是为了救她才伤了神魂。师父见我成为一个废人,心中愧疚,于是做主将她嫁给我。师妹并未说不可。我也做好了照顾她一生的准备。只是我没有想到她会在成亲当日突然与一男子离开,我成了全天下人的笑柄。若说我心中毫无波动,那是虚伪之言。我无数次想过,若是我重回巅峰,是否她会悔恨不已。日思夜想,险些生了心魔。后来我参破感情于修行无用,于是将多余感情摒弃于心外。直到登上天阶,往事便如过往云烟,再也上不得心。”宁逐低声道:“我的未婚妻也曾退婚于我,她在我成为废人那日亲自上门退婚。但我心中却放不下她。念及以前的情分,即使被她所伤也无法硬下心肠。即便我现在是天阶,那也无济于事。”元衡道:“那是你格局不够。”宁逐顿了一下,回:“可能是阁下不识情爱。”元衡坚持道:“情爱于修行无用,即识得又如何?”宁逐皱眉回:“既不亲身经历,又怎能参破?”“无须经历,自会参破。”“恐怕你若真的经历,就不会这么说。”元衡语气冷然:“永远都不可能。”两人你来我往,把小凤听得团团转。时隔一个月,雄性们从开始比卖惨,到开始指责对方矫情和什么都不懂了。山风猎猎,两人谁也说不过对方。最后两个雄性对视了一眼,皆嫌恶地转过了头。宁逐突然道:“我的同伴来找我了。”此时乌云越压越低,头顶的裂缝也渐渐扩大。元衡感应到那道裂缝对自己的吸引,暗道应该是时间到了。但与此同时,神魂上的牵扯也越来越强,已经有了些许疼痛感。如果是旁人,定然要仔细查看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元衡天生冷情冷性,且修仙者最忌讳沾染上因果。于是他没有理睬,对宁逐点道:“我也该走了。希望下次见你能摒弃不必要的感情,专心修炼。”小凤向宁逐挥了挥翅膀。宁逐哑然失笑,他看着远处向他走来的红色的身影,暗道永远都不可能了……元衡将小凤塞进袖子里,走到无人处,身体开始缓缓消逝。一睁眼,眼前还是熟悉的山巅。元衡御剑疾行,迅速回到了仙门。三日不见,门里的弟子都稳重了很多,齐齐对他拜见。难得没有刺耳的声响,元衡心中满意,微微点了一下头。小凤兴奋地在他头上蹦跳。刚一坐下,小凤就从他的头上蹦到他的脸上,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焦急地说着什么。元衡:“?”他终于感觉有些不对劲,捏了一个法诀,听到了小凤的心声:“元衡元衡!你怎么听不见我说话啊,你聋啦!你聋啦!”元衡眉心猛然一紧,他迅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神魂,倏然一惊:他神魂里的一魂一魄去哪了?!……厉鸢和谷飞雪找到了宁逐。此时他浑身是血,把谷飞雪吓得不行:“宁逐哥,你哪里受伤了,怎么出了这么多的血?”宁逐道:“无事。”谷飞雪仔细地检查一遍之后,见他身上并无明显的外伤,这才松了一口气。“宁逐哥,我见你气势又变了许多,难道是武阶又精进了吗?”宁逐道:“我现在已经是天阶五品了。”因为刚才在揍冯子杰的时候已经暴露了真正的武阶,因此他此时倒也没有瞒着。“五品……”谷飞雪下意识地看向站在一边的厉鸢,想到她刚才说过的话。厉鸢说宁逐要是出来,最起码会升到五品,对方是怎么知道的?宁逐问:“怎么了?”谷飞雪猛地回过神,下意识地道:“没!没什么!”她勉强一笑,回过神来不自觉有些羞愧。她也不知道为何会瞒下这一点,好像如果告诉了宁逐,会打破了什么一样……幸好她偷看了厉鸢一眼,对方垂眸站定,没有多说什么。谷飞雪松了一口气。宁逐也看到了厉鸢,他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