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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X陆景和/微陆元希】画地为牢

    陆府有不少清雅隽秀的山水图,分别被挂在半公开的厅堂和会客室,随着每一次门帘开合轻轻飘动。但外人永远不会知道的是,府中的的确确藏着一副yin艳的美人图,不负众望地,悬于“纨绔少子”陆景和的私卧。

    其实说它yin艳实在是辜负,图上的美人着一身玉色襦裙,青丝随意散落,自有一份清姿。竹林掩映中,一支白色的絮花轻轻地落在美人鬓边,而画幅正捕捉了美人花落秀发的瞬间,其神韵极娇憨,加以出尘的气质,实则是很有审美情趣。至于后来为什么名声败坏,则和陆府甚嚣尘上的灵异传说脱不了干系。

    这幅图还被展在陆府出名的青亭西廊时,人员来来往往皆能入目。可几十年前不知为何,西廊的木材开始以极快的速度腐坏,纷纷长出蛀木的恶虫和潮湿的斑点。这还不算什么,某夜整个长廊的爬藤植物便都毫无预兆地燃烧起来,大火点亮了半个陆府。那夜,青亭所在的区域艺术品皆惨遭焚烧,逃脱不及的家奴也丧生火海。侥幸逃脱者都奔走呼号,说是看见了这幅美人图附近妖风缭绕,有白色幽灵出没伤人。当时的家主自然对这种荒谬传说并未放在心上,可当大火三天三夜终于燃尽,不怕死的奴仆拨开植物的尸体和毒人的烟雾终于进亭,才发现诡异的事情的的确确存在:美人图竟丝毫未损,成了灰烬里唯一的色彩。

    那之后,美人图便被移到了客房这种常年闲置的地方,唯一没被抛弃的原因是图上笔法实在动人。家主换代之际,陆府上下都住得满满当当,客房也不例外,可也就是在那时,住在美人图附近的客人夜晚无一例外都睡得极不安稳,冷汗涔涔。有男客人尖叫着醒来,说感到有冰冷的手掐着咽喉,胆小的女客已然吓昏过去。于是,这幅吸人精魄的图画究竟是被打成了“妖画”,遣了人随手一摘,丢进库房吃灰。

    陆景翰失踪后,外界传说陆景和的性格日益乖僻,作为一个“不走寻常路”的爱画少爷,他以身试险倒也不怪。但是这并不是陆景和把美人图挂在床际的真实原因,其实自小时候和哥哥在库房捉迷藏偶然瞥见,他就拥有了一种极强烈的即视感。

    画中的女子,一定是在哪里见过的。他无缘无故地这么坚信着。

    他亲手把那幅画接出来,送给专人修复养护,最后稳稳地挂在了一眼就能看见的墙面上。“哥哥要是还在...一定会骂我孩子气、胆子比天大吧。”他自暴自弃地想,生出一股叛逆的快感。就这样,在画中美人的注视下,他自哥哥失踪后,第一次睡得平静安稳。

    闲暇时他也会搬把雕花木椅,坐下细细研究。他不信鬼神,所以并不相信是什么超自然力量使它在大火中不损,可是无论怎么分析颜料、绘画手法和画卷材质,都一无所获。往往研究到最后,眼里只能剩下美人那一双含情的眉目,烟波若水,轻轻一瞥便击中心门。看着这样绝伦的美图,手下做着的研究便显出几分亵渎来,扫兴地住手而归。

    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个下午,他们一起踏遍了未名市警察局的每一寸地皮,凌晨躺到床上时,他汗流浃背且筋疲力竭,毫不意外地也心事重重。不过这不影响他再次获得那种深沉安宁的睡眠,躺在床铺上一瞬间便觉得久违的舒适。

    可是美梦过半便消逝无影,梦中情景急转直下,他看到死去的女人尖叫着抓挠紧锁的大门,生的气息一点点从她身上褪去。他看到她被黑色的头发紧紧缠绕,恐慌浮现在面庞上,他试图抓住她却无能为力:所有这种情景最终消失于一个黑色的旋转的孔洞,就像被抽水马桶吸下去了那样。接下来他睁大眼睛,却只能看到墙上的美人图大幅度地随着晚风飘荡,美人在墙上,在那里荡着秋千,下一秒便咯咯笑着跃了下来,赤裸玉足压着他的枕头。

    “你是谁...?”陆景和并不害怕,只是试图看清她的脸。

    “我是那个疑问,那个显而易见的问题。”美女用一种似曾相识的嗓音昵然回答,另一只脚偷偷踩上他的手腕。等到他回神时,一双冰凉的手已轻巧拨开昂贵的贝母扣,从扣间的缝隙伸入,那感觉就像被人当胸泼了冷水,从皮肤渗到骨头。可是那半长的指甲并没有如预想般撕开受害者的胸膛,挖出心脏,反而一左一右地袭击了他的乳rou。刺激让人本能想躲,这时他才发现被黑雾禁锢的手。

    “...!”此刻逃脱已经太晚,女人俯下身,用同样冰的唇吻了他,本该是舌头的地方一片虚空。那两片rou慢慢地在他的皮肤上蠕动,对欲望的缓解痒得像钝刀割rou。她吻他的嘴、眼睛、喉结、胸和腹部的肌rou,从上向下冰了一路,最后才是昂扬的欲望。冰凉的触感微微碰上炽热的guitou的瞬间,他便不争气地射了。女人因此哈哈大笑,放松警惕地窝在他的怀里,头发搔着他的脸,迎面传来一股淡淡的花香。

    女人的手指一直用一种舌头般的巧妙玩弄着他的rutou,就像在采撷一朵过于坚韧的野花。刚射过一轮的他面色潮红,还在嘘嘘地捯着气,可是接下来的房事可以说是完全脱轨,因为,下一秒一个不应该存在的坚硬器官狠狠地插入了身体。

    “等..!哈啊......哈....”女人完全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软腰一动便顶得深了些,长而翘的yinjing轻松地穿过软rou的阻碍,找到前列腺所在的地方,轻轻挤压。只是一点点压力便能让人爽得两眼翻白,女人似乎深谙此道,一边用尖细的手指死死压住他的rutou,反复震颤;一边用虚无的器官狠狠压住他的敏感点,前后抽插。陆景和娇生惯养的身体从未感受过如此剧烈的快感,快感极致之后,痛感接踵而至,胸口的软rou似乎破了皮,丝丝血液嘀嗒淌下,温暖了女人冰块一样的皮肤。

    温热的jingye再次喷涌而出的时刻,那些黑雾骤然消失,他从床上连同整齐的衣衫一起弹起,和那些客人描述的一般冷汗涔涔—————原来是春梦而已。

    可是微一挺身,那种刺痛感再次传来,打开没有损坏分毫的monogram衬衫,右胸的rutou上赫然挂着一缕血丝。而湿黏刺痛的下体也分明跳动着,胀痛着,一切都在告诉他:也许,不仅仅是梦。

    他象征性地在美人图外罩了层黑色的绒布,希望画中人能停止这种行为。心里某个隐秘的角落却似乎在嘶嘶低语,祈求这种奇遇能继续。

    这之后,美人入梦的频率的确减少了,可是一周总还是有那么一次,他被强烈的快感催醒。有的时候是一根纤细的手指伸入后xue抠挖旋转,快速地袭击肠道里的敏感点,他的小腿抽搐,然后被女人抬到肩膀上;还有的时候是莫名其妙地被掰成传教士的体位,一根逐渐染上体温的rou茎在后xue里反复进出,分泌液被拍打成泡沫,掀翻在快感的海浪里;还有时有不规则触感的东西在肠道里自顾自震动,而女人专心玩弄着他的胸口,舔舐、揉搓、啃咬,直到红色的rou粒肿大到破裂,每一次接触到盐分便尖叫;更多时候是她紧紧压抱着他,控制住他的脖颈,让他主动地骑着那根东西,直到重力带着他下坠,完全坠入那欲海。

    每一次类似的“艳遇“过后,他带着昏胀的头脑真正醒来,总是希望床边能有真实的重量,而不是冰冷的被衾本身。每一次都事与愿违。那扇美人图还是静静地在黑布后飘动着,完全没有任何活过来的痕迹,画里的女人一如既往带着那种高深莫测到令人生气的微笑,看久了甚至有种坏事得逞的小娇嗔。留给他的只有晨中湿透的睡裤和又需要麻烦清理的床单。

    现实中,他和她走得越来越近,洗清了谋杀的罪名后,大律师也露出了非专业的那一面。如果说画中美人是夜的娇媚,那她就是太阳本身。明媚的笑容能洗去他一切烦恼,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似乎都更轻松些,走在校园里的黑暗、失去哥哥的锐痛,随着阳光注入他血管里,骤然都消失了。或许是他的错觉,或许也不是,随着他们关系的拉近,那种奇妙的春梦越来越少,太阳本身的光芒足够耀眼,迫使一切黑暗笼罩下的行径都从他的生命远离。

    于是他带着那种鲁莽取下了画上的黑布,逐渐开始相信一切只是他压力太大的幻想。

    于是当晚夜幕降临之时,她便来了,轻巧地落在床铺上,甚至没带起一点点空气的波动。一直候到男孩睡熟,才自如地显身,轻车熟路地玩弄起男孩的身体,容色自然,就像在抚一把古琴。

    他梦中的一切迅速断片,只剩下画中人在视野里逐渐放大可怎么也看不清的脸。双手双脚全都半分动弹不得,而门户大开,睡衣瞬间剥落无影无踪。这次她不再直接地插入他的身体,而是略带有一丝犹豫,有意无意地,把他吊在高潮边缘无数次。如果掐痛了rutou,就停下;如果用yinjing拍打着他的后xue,磨蹭着他的腿心直到他开始后退,试图吞下,去触碰前列腺的那一点,那便了无痕迹地远离。他逐渐焦躁起来,用嘴唇主动地向面前人讨吻,可是那丝冰冷浅浅触了一下脸颊就离去了。就算马上要高潮的时刻,美人只消用一束掉落的发丝韧韧地扎住yinjing,再掐住他的马眼,就足以把欲生欲死的快乐转化为无穷无尽的空虚本身。第不知多少次干性高潮后,他费力地扬起头来,脊椎骨里都流动着欲望不能发泄的浊气。“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他拼尽力气问出这个问题,意识到今晚的一切都纯属自找。他就像一个愚蠢的画师,自己圈画了自己的牢笼,自断了一切可能的后路,后知后觉惊讶地发现有湿痕在胸口蔓延——是她的舌尖,微微探出秀口,如蜗牛一样蜿蜒爬行在皮肤表面,留下的是凉而黏腻的踪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能看清她的舌头,那里不再是空空一片,陆景和的心跳空了一拍,忙低下头,假装在享受地呻吟。在画中人的舌挑逗地掠过两只rutou时,他伸出常年画画而有力的手,抓住了在身上作乱的人的秀发,紧紧扣在手心——趁其不意地抬起,撞入眼中的,竟是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

    “是我,陆景和。”蔷薇,不,应该是画里的美人邪邪地翘起嘴角,襦裙半褪,下一秒却恢复了那种受惊的纯洁情态,用力抓挠着他的胸口,像一只吓坏的猫。他吃痛松手,面前人便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尤自在空气中弥漫。

    “...那个问题,那个问题...该问问你自己那个问题。”

    他猝然转醒,血液敲打着耳膜,一股一股地生疼。什么问题?什么问题能困扰自己这么久而毫无意识?他平复着紊乱的心绪,一个答案渐渐明晰。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向他的蔷薇表明心意,患得患失,生怕一点小错就把一切毁灭。可是他忘记了有些情爱等不得人,他竟然一直忘记问自己:蔷薇是否也爱着他?

    稍稍一想,不经意的细节便纷纷浮现:冰激淋车旁完全舒展的笑颜、舞会上相触相贴的足尖、初见时眼前骤然放大的瞳孔和紊乱的呼吸....那个显而易见的问题,答案比问题更明明白白摆在眼前。

    窗外的朝阳才刚跃上山脊,薄日尚不足以掩夜的深紫。他理清了心绪,精神百倍地开始拟定计划:微雨的青亭里,要处处挂满本子里的那些速写,然后他在那里,给她第一个真切的吻,要像浇灭心火的雨那样轻柔绵密。

    未名进入雨季前的最后一周,陆景和终于完成了所有的小像绘制,提前定制的黑白翻袖防水外套也熨得整整齐齐,由康伯叠好放在镜前。他向手上慢慢扣着防水的表和小饰,第一次对站在这种全身镜前有些紧张:那一天不远,且没有任何反悔的余地。披上外套的瞬间他才意识到这套衣服有多合适,简直是严丝合缝地贴身,休闲且时髦,绝对是表白日不破坏惊喜的最佳选择。胸腔中狂跳的心脏缓缓歇息下来,他又恢复了那种掌握一切的神气,专心致志地最后调整着造型细节。

    可就在这时,他才注意到余光里一直有人,抱着臂轻倚在床头,用一种同样专心的目光欣赏着镜子里的他。是她。

    他哗地回转身:“是你......你来干什么?”语气带点警惕。“蔷薇”第一次不惧他的目光这样迎了上来,臀部轻摇,裙角摆动如山风,两人距离拉近才能发现她姣好的面容上刻着一道淡淡的疤,并不完全和他的蔷薇一样,而是看起来更邪气、更...无所畏惧。

    “不想知道我是谁吗...小陆?还是说...”她把半透明的脸庞轻轻贴上镜前人的胸口,似乎在贪恋那点温度,“...你早就知道?”

    “你是画魄。我早在你第一次造访时就派了人去查,对类似的遭遇一清二楚。”他挑挑眉,不动声色向后退了一步,惹得“蔷薇”不满地转头跃上半空。女人看他的眼神带着无尽的欲望,但更深处还有一点水光盈盈的东西,不仔细辨认绝对无法察觉。于是他得以乘胜追击,最终弄清了这幅画背后的故事。

    “若画师以真心入画,便会产生画魄,对吧?”他挑衅似地看着女人,女人只是微微失神,“我所确定的是,你和蔷薇有些许关系,拥有差不多的容貌。但,我所不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缠上我?为什么,我们之间会有这种孽缘?”

    “蔷薇”低下头,一头青丝垂泻在床上,自嘲地勾起嘴角笑了几声。下一刻,她的小腿已缠上他的,软得像没有了骨头。她缓缓举起面前男人的手,亲吻着手腕上细细的金属,左手轻轻撩起胸乳前的秀发——一枚一模一样的银饰静静躺在胸口的布料间,仿佛已经等了千年万年。玉指轻轻拈起他手腕上较尖锐的那头,抵在那张他瞻望过无数遍的脸颊上,竟完美契合了那条违和的疤。

    “因为....我为你留下了。”她贴在他的耳畔轻语,从小腹到胸膛都紧紧相贴,yuhuo焚身。她能感觉到他硬了,在震惊中反复吞咽着唾液,喉结蹭在她的脸上,痒痒的。那双嘴唇带着舌尖反复描摹了几遍,最终只是小心翼翼地停留在他的唇边,一个最真挚不带任何情欲的吻,比起亲昵更像告诫:

    “我在这里。记住我。”

    画中人消失了,仅仅一个心跳的时间。完完全全,干干净净,他知道她不会回来了,因为诀别的吻带着热意。

    他把那幅画从墙上摘下来,挂进了青亭最高的地方。画里有山,她还在时也总爱呆在高处,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这里最适合她继续等待,遥遥地远望。在画中人的祝福里,能扑灭妄念的大雨里,他的告白轻松顺利。那是他和蔷薇真正的第一个吻,唇瓣轻触后纠缠,小雨下进了唇舌间。

    吻着吻着蔷薇的小腿缠上了他的腰,令他怔忪晃神。今天的她挽着发髻,青色的旗袍绕着薄纱,从头到脚都迷人得紧。那种异样很快被快感取代,因为蔷薇的手探进了他的外套里,正从侧面试着把它脱掉。他们嘴唇相黏跌跌撞撞地跌进最近的客房,活像一对连体婴。

    肺里空气完全耗尽的时刻,她终于与他分开,那一点点空气里牵出一线暧昧的银丝。“嘘.......”她蹭着他的脸,像小兽似的撒娇,手里却用着劲捂着他的嘴,禁止他吸入空气。外套早已被蹬在地上,带有雨丝的手指和蛇一样游走在皮肤上,从喉结到rutou,若即若离。他艰难地抬起头,因为短裤被扯开而急切地喘息,另一只手的手指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插入,冰得五脏六腑都冻结起来。

    蔷薇吻咬着他的喉结,像只小狼,呜呜地用上了牙,两只手分别压着他的乳rou和前列腺,熟悉得就好像早已这么做了无数次。“我在这里。记住我。”他眼前冒出一些亮闪闪的白星,诚实地交代在蔷薇的手心里。而她勾起嘴角,抽出在后xue里作怪的那两指,把yin水和jingye都仔仔细细擦在他脸上,缓了一缓,又伸进嘴里去,让他自己舔舐。

    “想这么做很久了。”她笑得肆意,整片阳光在那张脸上绽开。而他爽得两眼翻白,手绞缠在床单里。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床上却是空空如也,身上的睡衣整整齐齐。一切虚假到让人不禁怀疑从告白开始是否不过又是一场空。空气里残留的只剩下他自己的气味和温度,而另一朵玫瑰了无行踪。对着床的大落地窗炫目地泛着光,床单反着湿潮,他恍惚地赤脚走出门,嘴里呼唤着蔷薇的名字,生怕午间旖旎是梦而已。

    走过青亭时,他捕捉到了一丝异常。正对着庭院的大房里突然传来一阵熟稔的喘息,伴随着床板的吱呀和春夏之交黏腻的水汽。他走过去,正位于楼梯下的阴影,辨别出了交响曲里父亲的声音——父亲的喘息。

    他昨天建立的亲密关系太令人茫然,太复杂也许又太过时,像流星一样能把人砸得头发晕。他茫然地扭动着僵硬的脖子,一步也迈不动。因为他看到,角亭正对着他的角落里,那一幅和陆家千百年纠缠不清的美人图干燥如初,似乎完全没有经历过昨晚的大雨。而画中的蔷薇正直视着他,强迫他的耳朵听那些喘息。

    她的玉色襦裙摆动,青丝散乱,似乎并不在乎落在发间的白絮,却还是直直对着他,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