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43
。按照惯例,她要回京述职。而琼州现在好得跟天堂似的,除非脑子被门缝夹了,眼睛被雁啄瞎了,不然谁敢在上面写个“差”。所以升官是必然的了……可再升那就要往京城走了。虽说也可以让她去接任个总督啥的,可人家的功绩摆在那儿,再让人去当总督……那起码也得是两广总督这样的级别!而且按照往日天子的安排来看,人家再升任两广总督的话,那可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总督,一方封疆大吏了!这可不大妙了!如果真得让左弗掌两广的军政,那人家可是两广的土皇帝,全国现在一共才5个港口,而两广就占了三个,要都被左弗掌握了,这还了得?!往日要是起点什么心思,那当真是要兵有兵,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啊!不行,决不能让左弗坐这个位置上,还是要把她弄回京城。她在朝中无甚根基,看在眼皮子底下反是好对付。一干大臣通过皇后的遭遇判断了左弗在天子心中的地位后,心里纷纷打定主意:要让左弗回京,当京官!左弗还不知这些人这么能琢磨,她这会儿正高兴着。左大友眼见着好转了,而且许是认识到了周氏人品实在不堪,便将真相告诉了自己和娘。真相跟刘茹娘猜测得差不多。周氏是辽东人,那会儿鞑子经常来打草谷,她年岁小时也是个顽皮的,跟着伙伴跑出去玩,就遇上了鞑子。汉家女子的柔美素来是被鞑子喜爱的,于是她遭受了鞑子的凌辱。鞑子本想将她掳去大金的,但遇上了明军,就在两军打斗中,求生欲极强的周氏在混乱中逃跑,回到了家中。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就在琢磨着怎么办的时候,左大友和其战友在追击鞑子的过程中中了埋伏,受了重伤,躲避到了周家村。周家老爷是个忠义之人,偷偷将左大友以及其战友张大苟给藏到了地窖,并将所有痕迹掩去,成功地保护了二人。而就在这养伤过程中,负责照顾他们的周氏与张大苟生出情愫。当周氏仓惶地将自己的遭遇告诉张大苟后,张大苟表示自己会保密,并跟周老爷提亲。张大苟跟周老爷提亲了,并说周氏肚子里有了自己的孩子。在挨了周老爷一顿打后,周老爷默认了这门婚事,而张大苟为了不委屈周氏,则独自出发去寻找大军。然后,张大苟再也没回来……左大友为了感念周老爷的救命之恩,便写了那封信,并在寻到大军后,将获封的赏银都带回来给了周氏。张大苟在寻找大军的路上死了,那笔钱里还有张大苟的赏银以及抚恤金。张大苟父母早死,也无兄弟姐妹,而左大友又怕周氏受刺激,所以并没告之周氏张大苟死讯,只说他又受了重伤,已回京延请名医治疗。而他也准备回京,等安顿下来会来接周氏回左家住,然后一起寻找张大苟……第450章奉天殿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左弗的眼睛有些发红。她发现,自己的父亲担得起“伟大”二字。她曾经觉得自己的父亲太迂忠,太死脑筋;可当父亲亲自将事情经过告诉她后,她不禁为自己有这样的父亲而感到自豪。在后世,对于女性受凌辱这事都不是很宽容。在一些女性被害的新闻里,总是能看见一群奇葩冒出来,不去指责施暴者,反是怪女人晚间出门,穿着性感啥的。这群人脑壳里装的是不是脑子左弗不知道,但装的是屎是肯定的。一群直男癌与zigong癌晚期患者不是在贬低女性就是在自我贬低,总之女性在他们眼里生来带有原罪。后世都尚且如此,放在这时代就更不敢想象了,更别提施暴者还是清人。这样的事若是被人知晓,周氏可就没活路了。周氏很不幸,但她又很幸运,因为,她遇上了两个好人。张大苟不但帮她隐瞒还愿意接纳她;而在张大苟不幸遇难后,左大友怕周氏受不了刺激,又隐瞒了张大苟的死讯,给了周氏活下去的希望。可左大友不会想到,多年的贫苦,异样的眼光,早就磨平了周氏的棱角与善良。他想着的是报恩,而周氏想着的是将整个左家吞下。当看着周氏将左家搞得一团糟的时候,前去警告的左大友不会想到,这个弱女子会拿刀捅向他。左大友想着,自己认下左伯,来日将自己的爵位给他便是报了周家的大恩了。但周氏想要以贵妾的身份进左家的门,父亲却是不能同意的。周家对他有恩,可刘家一样对他有恩,他不能让茹娘委屈。而且,周氏跟他根本没什么,爵位都打算给你儿子了,你要这虚名做什么?难道这还不足以回报你周家的大恩吗?是的,不足以。这就是周氏向左大友出手的原因所在。她很害怕左大友说出真相,连同之前的承诺也收回,而她扭曲的心灵也受不起刺激了,所以她便想杀死左大友。在她看来,左大友若守信,她那小儿子也不会死,左大友给她儿子爵位是应该的。左大友描述着周氏的疯狂时,眼神晦暗,不停喃喃,“那时的她很善良,怎么会变这样?”长久的沉默后,他才叹出一口气,道:“弗儿,当真要做到这样吗?”“父亲,我们左家已不是一般门第了。我们左家若出了事,鞑子就该打过来了。根据探子回报,鞑子已知道了您生命垂危的事,这会儿又蠢蠢欲动,怕是要搞什么小动作了。”左大友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保他们母子一条命。”顿了顿又道:“给他们些银子。此间事了,我们左家便不欠他们了……”“我省的。”左弗道:“父亲安心养病,女儿自有法子让她亲口说出来!”三日后,奉天殿上,在京五品以及五品以上官员全部到场。身穿蟒袍的左弗与魏国公并肩而站,位列武将之首。今年已有58的魏国公徐弘基比起前些年明显老了许多。左弗虽治好了他的肺痨,但终是身体多年亏损,病好后看着也比同龄人苍老些。他执着笏板,低声问道:“那小子当真不是你爹儿子?”“若真是我弟弟,我左家有后,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求陛下给我做主?”徐弘基微微颔首,“要说靖国公会做这等事我却也不信。虽说男人免不了花花肠子,可靖国公那人,若真做了这等事哪会不管不问?当时我便觉此事有蹊跷。只是你父亲亲口认了这事,便也不好多问了。”“多谢老国公鼎力相助。”左弗道:“听说这回父亲被刺后,多亏您派人来我家主持公道,不然我娘和我都不在,家里不知要乱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