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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着一名侍从,这老者不怒自威,精神矍铄,一见便知不是凡人。侍从道:“盟主,你在看什么啊?”这老者道:“好啊!”“你可记得十余年前,我给你说,我弟子飞升之事?”“记得,当时盟主说出你意料之外,又在你意料之中。”“对,我这弟子天赋奇佳,但是太年轻,我知道她修习速度快,也没料到这么快。”那盟主道,“我飞升前,本做的打算是将散修盟托付给她,等我那兢兢业业的大徒弟飞升后,她执掌散修盟,直至飞升,没想到,我那大徒弟没飞升,她飞升了!”云月玺是她师尊内定的散修盟下任盟主,她修炼时的确闲云野鹤,但是还有一整个散修盟的担子等着她。没想到,她飞升了,越过了散修盟。这老者道:“看来散修盟没那个福气,咱们散仙盟倒是有。走,咱们去找她。”第168章与神说完结篇三云月玺顶着陆令的脸,被几名妖妖娆娆的女子围坐在中间。她倒是游刃有余,学着陆令的模样,一手搭着一个女子,唇边勾起轻佻的弧度。云月玺一副红尘儿郎、花间老手的姿态,余光微微挂着苏长老——苏长老此时沉溺花丛,瘫在一名妙龄女子的怀中,那女子端着一盘殷红的果儿,翘着手指喂给苏长老。看样子,苏长老是完全没发现“陆令”的不同。然而,女子向来是最敏感的。饶是云月玺搭着那些女子,身体贴着身体,亲密无间,也招致一名女子的不满。那女子妖妖娆娆地道:“陆公子,您是不喜欢影儿吗?”她拖长音调,委屈地伸手去摸云月玺的脸,缓慢往下,放轻声音:“公子,您是不是不喜欢我们这个长相的啊?您也不喜欢嫣儿她们,您看似看着我们,但是您的心啊,在云外、在树上。”云月玺一顿:“是吗?”那影儿爱她俊俏,又总有股子似冷淡,但又不那么疏离的感觉,这感觉就像云月玺是一朵飘渺冷淡的云,对所有人疏远,独独对自己若即若离,似能被攥在手里。当真是惹人痴狂。影儿对云月玺对她兴致缺缺有些不满,故意从身侧又拉过来一名女子,抱着个琵琶,一对眼欲语还休,无比勾人:“陆公子,你是喜欢这样清汤寡水的?”云月玺察觉苏长老在看她这边,屈起手指,正待挑起琵琶女子的下颌,影儿便一把把琵琶女拉到后面,眼波盈盈,明媚鲜艳:“陆公子,你真喜欢那样的啊?你怎么就不喜欢我?你说,你不喜欢我哪点?”饶是云月玺,也喜欢这女子直率热情的性格。何况苏长老正往这边看呢,云月玺当机立断,立即揽了影儿的腰,将她打横抱起,影儿下意识要起来,被云月玺牢牢按住。影儿这便红了脸,云月玺道:“我不是不喜欢你,而是喜欢你主动,若我不那样,怎惹得娇娘生怒?”她俨然一副风月老手的姿态,这红潇馆的温度骤然凉了凉,却转瞬即逝。云月玺下意识抬起头,除她以外,连苏长老都没意识到此处有异。云月玺实际修为和苏长老差不多,但她神识自飞升前便得了山川之灵淬炼,无比强大,之后神识变成淡金色,更是无比强悍。故而,她能伪装陆令骗过苏家人。云月玺所在的房间窗牖大开,红潇馆的台中央会有节目,各个房间的客人都可以欣赏。她从窗牖望出去,片片红绫系在古色古香的窗楞上、栏杆上,廊下摆着新鲜的绿植,上开出洁白的花蕊。是什么人?云月玺没有找到任何疑点,她几乎快以为刚才的冷意是自己的错觉,倏忽间,一阵琴声由远及近,此琴音空灵高致,若高山流水,短歌微吟,分明弹的是那样的情愫,却又好似那般沸腾的战事。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云月玺懂琴,心知此次必定碰上cao琴高手,才能做到放心逸性,将二种感情杂糅为一处,却又不相互影响,致使感情不纯。云月玺一时仿佛见到柔韧的水草、清甜的露珠,一时又好像见到战场中浴血的黑马,泛冷光的□□。琴音越往后来,越是如此,上一刻还舒缓得紧,使人如沐爱情的春河,下一瞬又像倾盆大雨瓢泼而下时那般,整个天都缺了窟窿,让人心惊胆战。云月玺懂琴,她甚至觉得这琴音有点耳熟,似乎像她认识的那人。但是,那人的琴音,还不如此人高明。她排除了是那人,苏长老这时候道:“哪里来的琴声,听着软绵绵,没甚意思。陆令,你喜欢?”云月玺听得懂琴音,但是陆令听不懂,她道:“不喜欢,饮酒罢。”……雪昭此时正在最顶部的阁楼,他面前摆了一鹿角霜灰胎的灵机琴,身后是瑟瑟的一名琴师。雪昭此时两手按在琴上,琴音已然骤止,他的心情显然不算好,脸色可见地黑下来。她说不喜欢他的琴?那么之前每一世,她看他弹琴,都会在事后说他的琴音撩动她心弦,让她一闻之,就连天下都可拱手让他。她那时那般甜言蜜语,和这时的冷淡相比,真可谓大相径庭。雪昭在街上找到云月玺,见到她进红潇馆,本要进来找她,问她为何分别之后不思及找他,反而出落这等烟柳之地。但他到底存有理智,知道云月玺改换身份,必是有事。雪昭爱云月玺,但他能冲进去把云月玺按在墙上亲,让她不许再这样了吗?这样的话,置云月玺的布局于何地?雪昭的爱,并非轻浮之爱,爱她的颜色、爱她的娇软,而是发自心底的爱重。因而,他并未冒然闯进去,但是到底,云月玺在里边如鱼得水,雪昭到底暗暗在心中积了飞醋,他径直闯入顶层阁楼,冷脸抢了琴师的琴,意欲以琴音传情。奈何,雪昭也忘记了,他如今回归神躯,已不可和曾经相比。雪昭这下见云月玺没认出他来,脸色不虞,他多想走进去,径直带走她,反正,她的征途本就不该是这些。在雪昭看来,云月玺有国士之才,她的征途原该更远。而且,他是死的吗?他是她的夫君,哪怕他此刻手断了、脚断了、这三千世界,也没有他不敢杀的人。雪昭站起身来,双目下眺,穿过秋水,锁定在云月玺所在的那间屋子。他并未有所激进,但只他自己知道,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