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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无恙,这其中是不是也有承恩伯的庇佑……但他终是没问出口。温泽脑中又浮现出,彼时承恩伯趴在巷子口偷窥的样子。他猜,伯爷大约早就想和父亲母亲和好,但迟迟没有放下执念。****三日后,京城发生了一桩大事。柳将军畏罪自尽了,还留下了罪状书。这一天下了朝会,温泽去了轩彩阁见温舒宜。温舒宜虽是有孕,但丝毫不显,整个人看上去还如稚嫩少女一般。兄妹二人在亭台下落座,温舒宜提醒了一句,“阿兄,你神情不定。”温泽一怔,他发现meimei不知从几时开始,变得镇定自若,形色不露于表面。温泽喝了热茶,道:“娘娘,柳将军自尽了,臣已亲自验过尸,可以排除他杀。”温舒宜才不会相信柳家会放弃大好荣华,“那罪状书呢?是否有疑?”温泽如实道:“罪状书也的确是柳将军的字迹,他将六年前的事皆一人包揽了,那份罪状书也实属,但此事……不对劲。”这时,温舒宜忽的邪魅一笑,“此事看似天衣无缝,定然是宋相一党逼着柳将军扛下一切罪责,阿兄猜猜看,宋相一党到底是怎么威胁了柳将军,让他情愿背负骂名去死?”“是为了保护某个人?”温泽想不到其他。温舒宜没有接话,她兀自思量片刻,又问,“阿兄,兵权的事,进展如何了?”温泽看着面前容色明媚,却眼神隐露狠毒的meimei,他总觉心头不安,“娘娘为何这般着急?”温舒宜微微垂头,一手轻抚的小腹,唇角扬起淡淡的笑,“阿兄,我腹中这一胎是皇子,我有了皇子,就不需要皇上了。”下一刻,温泽突然站起,“……娇娇!”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臣失仪了!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相较之温泽的慌张,温舒宜却仿佛久经世事,“阿兄,天道轮回,因果报应,我当然是替温家报仇,将那些人一个个铲除。皇上他……”皇上他才是罪魁祸首!可一想到这里,温舒宜揉了揉太阳xue,脑中忽的一阵抽痛,她只记得皇上也是cao控这一切的人,但细节却是模模糊糊,什么都记不清。温泽,“娘娘,您到底是怎么了?要不要宣太医?”温舒宜停止继续想下去,她很快恢复平静,“阿兄!你莫要再多说了,总之,我交代的事,你尽快去办。我乏了,阿兄可以走了。”温泽,“……”片刻后温泽离开,温舒宜呆坐在亭台下。她抬手拍打额头,却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怎会这样?她明明记得,皇上害她好惨。她的仇家就是皇上!可为什么她根本不知道皇上究竟怎么伤害了她……****芙蓉轩,柳书冉抱着丧书,痛哭不已,“父亲……为什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已传话给柳家,让柳家早做准备,只以为温家会寻柳家麻烦,却不知,这才几天过去就等来这么一个噩耗!“娘娘莫要哭坏了身子,大将军一惯疼您,定然是不想看到您这般。”心腹嬷嬷在一旁宽慰道,“老奴打探到消息,说是麒麟卫已经在彻查将军府,眼下关键之际,是娘娘得赶紧重获帝宠啊!”柳将军膝下只有一女。德妃可以说是自幼被放在掌心呵护长大。她一手捂着胸口,忿然,“什么重获帝宠?本宫几时得过帝宠?!麒麟卫已是温泽执掌,温家怎可能放过将军府?!父亲都不在了,本宫还护着谁?!”德妃瘫软在地,柳将军名义上是畏罪自尽,会被写入史册,被世代唾骂。德妃越想越气,一口鲜血吐了出去,“父亲!您怎的这样傻……”****温舒宜坐在小花厅晒太阳。她怀中正抱着褚小白,小狐狸脑袋蹭了蹭她的小腹,就好像知道温舒宜已经怀上孩子。褚彦过来时,温舒宜还在想着前世的事,她明明记得死后,她的魂魄亲眼看见褚彦封了她的牌位为后,要与她百年后合葬。可她对褚彦却总有一股莫名的恨意。怀疑他的深情,也怀疑她自己。“娇娇,你现在怀着孩子,不宜接触小白,朕命人先帮你养着。”帝王语气格外温和,连带着对小狐狸也温柔了。温舒宜看着帝王眉心的粉红色泡泡,她愈发起疑,抬手去戳。却还是戳不破。实在是顽固。温舒宜,“……”褚彦捏住了她的小手,他以为娇娇这是在和他玩闺中之乐,“敢用手戳朕的人,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你了。”温舒宜敛默,她的目的性一直很强。九岁起,家道中落。父母双亡,阿兄残废,阿弟病重,这几年她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她做每一桩事都带有自己的目的。从一开始接近皇上,设法入宫争宠……直至此刻,她的目的已经很明确。可是此刻,温舒宜糊涂了。她呆呆的看着面前俊朗无俦的男人,见他就如寻常郎君一样,对她宠爱无度,她开始怀疑她对前世的记忆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可能不是所谓的前世,只是她做了一个冗长的噩梦?温舒宜不知道。她从九岁起,一步步走到今日,早就没了少女的天真灿漫。不敢去赌一场梦幻般的男女情.爱。皇上此刻对她的心或许是真的,那以后呢?待到他日,情分不在,她大约就会如后宫其他妃嫔一样,成了被遗忘的落日黄花。“娇娇,从今日起,朕每日陪你多走动走动,如此也好生产。”褚彦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之中,牵着温舒宜的手往外走。他知道女子生产要过鬼门关,特意询问了黄太医有关生产之事。他更是担心温舒宜的小身板到时候吃不消,所以,一处理完政务就来了轩彩阁。温舒宜心不在焉,帝王却是在持续激动中,“娇娇,朕实在欢喜。”温舒宜,“……”她知道他甚是欢喜。她都能看得出来。可记忆中,她只记得褚彦背叛、辜负了她,但到底是如何背叛,又怎么辜负了,却是模糊不清。褚彦极少这般步子缓慢,多少有些不适应,但因着他手里牵着的人是温舒宜,帝王格外有耐心,“娇娇可是有心事?告诉朕,无论什么事,朕都答应你。”为她一人,他当了昏君。这时,御花园的小径上走来一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刚刚丧父的德妃。温舒宜的秀眉忽然一蹙。奇怪……按着德妃的性子,近日都不会轻易出门,她不仅挑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