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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时候,怕是该做的也做完了。如今这个妖魅的男子又站在我面前,难道……“痛痛痛,手轻点儿。”他皱着眉,忍着痛意,扳开了我揪着他发稍的指,缠绕在手间的发,散开了,我的心也由着七上八下的。“你把温玉弄回来了?”“没有的事,他的神力何其高,我本想在他每年最弱的半月内给他致命的一击,没料到他对我早有防备,不过他也难逃大劫,因为我一掌震碎了他的心脉,他怕是已经心智迷乱了。”不可能……你不是说他,早有防备么,怎么可能还会挨你的一掌。“你知道么……”世魅凑近了我,轻柔的说,“他这半月来神力减弱,防来防去却没料到我会幻化成了你的模样……他心神不定,牢牢接了我一掌,事后反应了,便也迟了。”什么?!!!!!!!你说什么……娘的,你居然。“那他人呢……”“我带了他来,马车在半路上他就没了影儿,他如今受了点伤,心智又大乱,可是半月时日也快过了,他的神力在渐渐恢复,丢了便丢了,我可不敢再冒然去追他。”那就是说,在半路上他失踪了。谢天谢地,幸好没落在这妖孽手里,不过这仙鸣谷到乾国一路上都荒郊遍野的,他心智乱了,或许会和那些练了旁门左道走火入魔的人一样,疯疯癫癫的,若是碰上了居心叵测的人着该如何是好啊……温玉,温玉,光是念着他的名字,我就揪心的疼。我倏地站起身,大力的敞开门,便往外走。“你去哪儿。”他也起身,有些急了。“去死。”“你回来。”他执起我的手腕,拉得紧紧地,不松手,“如今温玉这副样儿了,普天之下也只有我能保着你不受诗斓的侵扰,和我一起呆着不好么。”“受诗斓的侵扰有甚不好的,我觉得挺好。”我甩了袖子,努力挣脱。“你。”他似乎是生气了,握得我更紧了,指尖攥得我生疼,手腕上传来热热麻麻的感觉,我急了,朝他瞪去。突然他神情触动,望着我这个震惊,毫不怜香惜玉的拽过我的手,二指探上去把脉,“你,你的体质……”怎么,脉象不对了?那就对了,姑奶奶我躲药倒药是一把老手,戒药也有些时日了,体质渐渐恢复南纳人也没啥大惊小怪的。小样儿,学着点,听了仙鸣谷那白老儿说了么,普今天下除了温玉和他,怕是最有资质的也就是我了,只是我被药禁了这么多年,也没学着什么法术,若是好生修炼他几个月说不定比你还强……窗外,几个太监直往这屋里面瞅,一缕明晃晃的鲜艳的黄袍,步履沉稳,蹁跹而至。我吓了一跳,忙把窗关上了。乖乖,怕是诗斓等急了,没见着世魅,听闻消息便来此处寻了。被他逮住了,可得了。我对着世魅使劲使眼色,要他快快离开。他却站得笔直,任由我翻白了眼,也不理会。得,你不怕他,我怕他。你不走,我走。我狗急了跳墙,人急了跳窗……当然跳的是另一扇靠西侧偏房的窗,呸呸……抹了一嘴的泥,匆匆躲到一角落里蹲着。耳边响着世魅气急败坏的声音,还要一些碎而急促的步子,像是有很多小太监来寻人……我正愁着要往哪儿藏,结果一人影儿便站在我面前,青灰布料,朴朴素素的,脸蛋也很平凡却眼熟。我正纳闷着。他就扯了我的袍子,拉着我往一处跑,这架势……我又听见袍子撕拉扯烂的声音了,得,这兄弟我认识,今早儿还扯坏我一件上好衣袍来着。这小太监要带我去哪儿?左拐右拐,拐这皇宫庭院比我还熟络,这一路上还真没遇上什么侍女,侍卫的。我摸着下巴,被他拉着四处跑,这小太监是个人才,人儿精似的。结果,到了一座假山旁,他把我一推,我一踉跄没站稳,便跌进了一个黑漆漆的xue里。咦……没料着,这假山下还有这一番天地,就是黑了点儿,不过安全。以后把药倒这儿,怕是挺好。一个身影淅淅簌簌的接近,靠了过来,暗里我睁大眼睛,似乎是那个小太监。他慌手慌脚的摸了上来,触到了我才安了心。一个手用力地把我搀扶了起来,我低头拍着袍子上的灰尘,好不容易弄舒坦了,一抬眼却被他搂了个正怀,我蒙住了,呆呆的让他搂着。半晌才反应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个死太监。结果太监开了口,他唤我,“卿儿,你让我好找。”黑暗中那声音清醇脱俗,令人犹如沐浴春风之感,熟悉……熟悉得打紧……他,莫非是温玉。番外[上]乾国纪事一二十年前青铜凤鸾炉,嫋嫋生烟。书房四壁挂著草狂的字画,案上堆积著古册,一个少年默默苦读,年轻貌美的女人坐在一旁研墨。“额娘,我若学好了帝王之术,父皇会常来看我们麽?”女人挽袖执笔的手有些抖,她笑得贤淑,眼中却平静,不留痕迹地将笔递过去,轻声细语,“会的,你父皇虽不宠我,但你却是他的独子。”宅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喧闹吵杂。“报,”一个小太监叩头,声音里满是nongnong的喜悦,“西宫娘娘生了一个公主。”公主?女子徐徐起身,抚袍端墨,低眉,却难掩眼中的浅浅的笑意。那个众倾天下美貌的女子,那个协助君王平定诸国的女子,如今生的却是女儿。那麽……斓儿,应该能重讨他父皇欢心。“皇上龙心大悦,普天同庆,免苛捐杂税三年,後宫内奴才赏银,妃子们绢四匹……西宫娘娘特别让皇上交与你这匹芙蓉朝凤绢。”清脆的声响。墨砚掉了,碎了。少年惊慌的起身。宣纸上,斑斑点点,浓厚的墨迹……女人,她跪倒在地上谢恩。身子僵硬,那一刻她的笑,一如秋谢红叶,颇凄凉,她裙摆处沾染了墨,纤纤玉指污迹,一滴一滴墨汁滚落,心却如止水……少年依旧懵懂无知,他为这个诞生的小生命而惊喜。小小年纪的他仍盼望著某一天,父皇能来此处宅子看望他。可是,女人知道,这一天不再来。乾国长皇子,诗斓生出来的那一刻,皇上只是瞟了一眼,便挥袖去了西宫。而西宫娘娘哪怕生的是公主,也如此的受宠。芙蓉朝凤。她永远是沾不到龙恩朝露的芙蓉。而,那个西宫娘娘……那个来自仙鸣谷的女人,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凤。乾国纪事二苍茫的雪地上,一个一个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