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掷地有声,分明是已经下了决心,陈栐深深吸了一口气,当即点点头道:“既然你有如此胆气,朕便准你所奏!”“多谢父皇!”陈善嘉大喜过望,立时又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起身之后却是兴奋地说道,“儿臣定会尽心竭力,不失寸土!”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了一个笑声。陈栐眉头一挑,待见果然是傅氏挑了帘子进来,他便笑道:“皇后来了,也不让外头人禀报一声。”“我是听说你们爷俩正在说话,所以才不让他们禀报的。”傅氏走到陈善嘉面前,见他连忙行礼不迭,她便笑着将人拉了起来,又替陈善嘉整理了一下那鬓角,这才含笑说道,“到底是随你父皇征战这许多年,胆气心志武艺都是一等一的!可你就不想想你那王妃么,你成婚之后,在王府里安心住过几天?而且,如今正是太上皇大丧期间。”“没事,柔娘看着娇憨,其实每次我出征的时候,都是她亲自给我整理衣裳行头。”陈善嘉笑呵呵地挺起了胸膛,面上又是喜欢,又是骄傲,“她说过,她的舅舅就是军官,舅母每次给她舅舅出征送行的时候,哪怕背地里哭,当面都是笑呵呵的!要没有她舅舅上阵,哪里有家中妻儿老小优渥富足的日子?我也是一样,一身武艺窝在京城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出去拼一拼!皇爷爷在天有灵,一定会赞同的!”想到陈善嘉从小都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眼看着从一丁点大的婴儿长成了如今这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虽不是亲生,但却和亲生差不了多少,傅氏不禁心中激荡。沉默良久,她方才突然转头对陈栐说道:“皇上真的要答应他?”“这小子是个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朕要是不答应,他会把朕磨死!”皇帝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随即又笑道,“只不过,若他真的能够马到功成,那将来又是一个独当一面的大将!”“那不如让他的王妃也去北平吧,北平虽没有修建王府,可终究还有别业在,将来他们夫妇足够住了。”傅氏说着又宽容地笑道,“虽则服丧二十七月,但有些事情有人照料总是好的。魏氏和善嘉也算是新婚不久就三灾八难的,总别折腾成一对怨偶了。”陈栐对这些并不在意,当即点点头道:“那就如皇后所言!”当陈栐次日清晨在文华殿再次召见诸子和文武重臣,表示以辽王陈善嘉往援开平,继而镇守京城时,除却本身便设计了此事的太子陈善昭以及辽王陈善嘉以外,从上到下都陷入了一片震惊之中。这其中固然有人出来表示异议,但陈善嘉从前的战绩毕竟可圈可点,他又点了徐志华随行,圈了赵破军等好些个当初赵王中护卫的旧部,总共打算只带三百人日夜兼程赶往北平,最终此事终于还是成了定局。当散去的时候,陈善睿看着陈善嘉那张笑得阳光灿烂的脸,心中不由得有些不是滋味。“殿下何必因此等小事而心中不快?若是只知道打仗,不过一介莽夫而已!”杜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陈善睿身旁,却是压低了声音说道,“更何况,太子殿下在朝中几乎就没什么人脉,在军中就只辽王殿下这一条线,可他偏偏为了自己建功而跑了,您说太子殿下是不是最倒霉?”闻听此言,陈善睿看着正和陈善嘉拍拍打打仿佛很高兴的陈善昭,怎么都看不出长兄有丝毫自认倒霉的意思。然而,杜中却又添油加醋地说道:“不过,卑职要恭贺殿下,没了辽王殿下在京城,太子殿下又要去主持修书,您这显露才能的机会可是多得很!”发现陈善睿的脸上稍稍流露出了几许释然,杜中方才似笑非笑地说道:“倒是卑职听说,昨夜辽王妃陪着王妃去了东宫?”陈善睿顿时遽然色变,恶狠狠地说道:“不该你管的事情,你少插嘴!”“是是。”杜中低了低头,却是叹了一口气道,“只是卑职却有一句话不得不提醒。须知如今太上皇大丧,这二十七个月丧服之内,殿下是不可能有子了。等到两年多之后,皇长孙便差不多四岁了。日后纵使还有其他皇孙,加上怀胎十月,却都至少差他五岁,这五年的差距,殿下觉得怎么才能弥补?”第三百二十八章酒壮行色,开平大捷!陈善嘉立时就打算启程,因而这一日中午,陈善昭奉了父皇之命,便在东宫春和殿东次间专为他送行。由于如今仍是太上皇丧期,因而自然一色都是素食,更没有酒。陈善昭直接给陈善嘉满满斟了一杯清茗,双手捧到了这位三弟面前。“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三弟,事出突然,多谢你能答应我这请托。”陈善昭不由分说地将茶盏塞到了陈善嘉手中,自己又以茶代酒先饮了一杯,这才说道,“太上皇尸骨未寒,朝中文武却忧心于北地难守,因而打算逐步弃守那些卫城,我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倘若我不是手无缚鸡之力,而且又身为东宫,不可能上阵征战,我恨不得自己请缨前去……你也知道,你大嫂的父亲,如今一点消息也没有!”陈善嘉也不禁沉默了下来。良久,他才咧嘴一笑,将陈善昭递来那杯温热的茶一饮而尽,这才正色说道:“吉人自有天相,更何况战场上的局势谁都说不准。章大人从前在武宁侯麾下都能够逢凶化吉,更何况如今依托开平坚城,还带着一支雄军?至于谢我,那就更加不必了。大哥你都忍不下,我跟着父皇风里来雨里去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怎么忍得下这还没怎么开打,就要弃守那么多地方这口鸟气!而且,京城虽好,可不适合我的性子,整日里迎来送往宾客不断,烦也烦死了,还是去前头打仗来得清净!而且……”他突然站起身来冲着陈善昭深深一揖:“而且大哥能够信赖我这个兄弟,我很高兴!”这最后一句话说得陈善昭面露苦笑,他站起身来搀扶住了陈善嘉的双手,随即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不瞒三弟你说,我原本是更加属意四弟的……可让你大嫂请托四弟妹去探四弟的口气,反而似乎弄巧成拙了……他终究是不愿意。”看着陈善昭那黯然神伤的脸,陈善嘉犹豫片刻,这才说道:“大哥,四弟素来最得父皇疼爱,往日和我一道在军中时,去结交他的将领也更多。别说他没有想头,别人也会拱着他出头,更何况他自己也有些不服!就好比上次我闹的那一场,最终却牵出了朱逢春那个混蛋一样……大哥,你要真为四弟着想,最好把这些人都一个个调开京城!我替你把徐志华给弄走了,其他人你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好兄弟!”陈善昭笑着拍了拍陈善嘉的肩膀,这才提起茶壶又敬了他一杯,“不论如何,大哥先祝你旗开得胜!”前头春明殿陈善昭正在给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