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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节海商法。”电话那边,有人在喊,她听到他随口应了一声。“忧忧,我要上课了,先挂了啊。”严信顿了一下,又说:“我晚上有点事,要晚点回来,你自己吃饭,不用等我。”她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吴忧捏着手机没动,心情跌跌宕宕又落到谷底。没多久,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个陌生的号码,她刚一接起,就听到斯斯艾艾的哭声。卢清韵今天接到了法院的传票,通知她十天后出庭。她一边抽泣一边语无伦次,吴忧被她的哭声搞得心烦气躁。“够了!别哭了!”她没控制住,吼了出来,路人纷纷侧目,奇怪地看她一眼。“我已经道歉了啊!你说过不告我的!”卢清韵的情绪也很激动,她太害怕,声音都在发抖。吴忧按住半边额头,偏头痛又犯了。“行了,我知道了,我让他撤诉。”“真的吗?你别骗我!”吴忧头更疼了,嘶哑道:“你爱信不信,别再给我打电话了。”她挂断电话,直接拉黑了卢清韵的号码。走了两步,忽然有些头晕,她想找地方坐下缓一缓,举目一望,为数不多的联排椅坐满了人。她往大门口走,脚步有些踉跄。外面下雨了,初秋的细雨,密密霏霏,给整座城市笼上了一层氤氲的水雾。风将细密的雨丝吹到脸上,有些浸凉。她站在门口,一时不知何去何从。“愣什么呢?”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语调中透着玩味。吴忧转身,看到一个高个子男人。男人穿着羊羔绒里子的麂皮夹克,里面是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头上戴着棒球帽,脸上蒙着医用口罩,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从眼睛下拢起的卧蚕来看,他似乎正在笑。吴忧看了一会儿,确定不认识,又转了回去。男人在她背后“嘶”了一声,快步走到她面前,口罩一拉,拧着眉道:“吴忧,你怎么回事!对待投资人,你就这个态度?”吴忧抬眸一瞅,顿住半刻,随即欠了欠身:“苏总。”苏景宁哼了一声,双手揣在外套衣兜里,昂着下巴俯视她,目光往下一扫,挑眉道:“怎么,生病了?”吴忧嗯了一声,将手里的东西塞进帆布包。苏景宁问:“什么病啊?”吴忧答:“小感冒。”“哦,多喝热水啊。”“谢苏总关心。”随后,一阵沉默。苏景宁盯着她,半晌,竖起眉毛,愤愤道:“你不问问我?!”吴忧一愣,忙问了句:“哦,苏总您也感冒了?”苏景宁气不打一处来,扯了扯身上的病号服,怒道:“你见过谁因为感冒住院的?”“那您这是……?”“癌症晚期!”“……”作为一个癌症晚期患者,您的精神头好得过分了。苏景宁斜眼睨她:“看什么看,不信?”吴忧没说话。苏景宁咳了一声,没好气地说:“行了,骗你的,其实我是……心脏病。”吴忧盯着他,还是不说话。苏景宁撇开眼:“不信拉倒。”吴忧摇头:“没,我信,苏总,您要保重身体。”苏景宁:“算你还有点良心。”吴忧平淡道:“毕竟您是投资人,公司的发展还要仰仗您的后续资金,您要出什么事,我们的资金链就断了。”苏景宁不耐烦地嘁了声:“小爷在你眼里也就这点儿价值了。”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吴忧认出是苏景宁的助理冯煜。他看到吴忧,礼貌地颔了下首:“吴小姐。”吴忧微微欠身:“冯助理。”冯煜看向苏景宁,提醒他该回病房了。苏景宁瞥了吴忧一眼,吴忧连忙鞠了个躬:“苏老板慢走。”他鼻孔里哼了一声,扭头走了。路上,苏景宁闷头走了一阵,忽然停下来,身后的冯煜跟着脚步一顿。苏景宁站着没动,一语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他转过头,交代道:“你去查一下吴忧今天的就诊记录。”冯煜:“好的,苏先生。”*吴忧回到家,在房间里看了几圈,最后把病历本和药藏进了衣柜最里层。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做饭了。冰箱里还有不少新鲜的蔬菜和rou,都是昨天严信陪她去超市买的。吴忧一一拿出来,琢磨着晚饭的菜式,转念想到严信晚上不回来吃饭,又把东西全都放了回去,仅留了一袋排骨和两个大白萝卜。萝卜去皮切块,排骨洗净焯水放进炖锅,又拍了块老姜丢进去,吴忧站在灶台边盯着,等到大半锅水烧开,拧至最小火慢炖。她靠在流理台边,眼睛盯着灶台上安静燃烧的蓝色小火苗,大脑处于完全放空的状态。不知过了多久,小腿被挠了两下,吴忧一低头,看到十一正规矩坐好,眼巴巴地瞅着她。厨房弥漫着浓郁的rou香,她猛然惊醒,一看时间,炖了快三个小时了。炖锅里的水去了大半,刚好盖过排骨,吴忧拿汤勺一搅,rou完全炖烂了,骨头也粉了。她怔怔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