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篇阴缘【十五】(第三更)
滕然一手拿着手机照路,一手竟轻轻松松的将她搂了起来。不是寻常意义上的搂抱,而是直接单臂环抱,黎莘是直接“坐”在了他的手臂上。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众人瞠目结舌,就连黎莘自己都懵了。高子毅定定盯了半晌,确认滕然没有一点吃力的样子,不由发出崇拜的感慨:“然哥,真男人啊!”紧接着被武蕊昕一记白眼杀停了。孔嘉文蹙了蹙眉,觉着不大合适,就上前几步提议道:“然哥,要不我来背黎莘吧,这样你们都不方便。”郝安安此时难得的沉默着不言语,却用惊疑不定的目光打量了一番黎莘和滕然,垂眸思索起来。滕然瞥了脸蛋煞白的黎莘一眼,没有同意,而是轻飘飘留下一句:“没事,我来。”说着就转过身,兀自往前走了。黎莘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一方面,这么“坐”着让她着实有些慌张,即便滕然抱的很稳,她还是有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感。自己可是……没有穿安全裤的啊。但另一方面,只要和滕然靠的近些,那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就会彻底离自己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安心。左右为难之下,她最终还是选择留着。尴尬就尴尬吧,总比难受要好。她身体很凉,双腿拢的紧紧的,但臀部还是不可避免的摩擦着男人坚实的小臂,他略高的体温浸润了皮肤,一路蜿蜒至全身。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手臂肌理的贲张起伏,因为姿势需要,她又不得不搂紧他的脖颈,呼吸轻柔的扫在他颊边,拂动几绺垂落的碎发。朦胧,暧昧。黎莘的手紧紧的绞在一起,即便她看起来是神色平静的,实则心口早已炸开了花。未知的诡异事件带来的恐惧,和相识半日男人过分亲密的举动,两相糅杂之下,她难得的思维混乱了。“嘉文,你看那是什么?!”不知走了多久,队伍最后的高子毅忽然惊呼了一声。同时也打破了黎莘的胡思乱想。她下意识的收紧了手臂,本就离滕然只有两个拳头的距离,这下几乎要脸贴脸了。滕然脚步一顿,缓缓转头。“是我家,我们快到了。”孔嘉文举目眺去,确认无误之后,嗓音不觉透出一丝欣喜。郝安安和武蕊昕双双松了一口气。他们在这庆幸“劫后余生”,黎莘却陷入了无限被动的局面。因为自己条件反射的动作,加上他那么恰好的侧过来,她和滕然已经在危险距离的边缘摇摇欲坠。鼻尖极近,呼吸缠绕,四目相对。黎莘僵着脖子,不敢动弹,生怕一不小心就出什么意外。可是近距离对视着,她发觉他的眉眼俊逸的不可思议,仿佛染了清霜,铸了冰雪,薄凉而又空灵。他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淡淡的香,却充满了温柔的侵略性,一如他本人,是神秘的,复杂的。“然哥,还是你记性好。”就在两人凝视对方的当口,孔嘉文上前一步,轻快的拍了滕然的肩膀,成功转移了滕然的注意力。也给了黎莘喘息的余地。——她快要窒息了。某亘:有奖问答,然哥的隐藏性格是什么?在评论区留言回复,答对加更奖励_(:з」∠)_特别篇?阴缘【十六】(第一更)既然地方已经找到了,接下来就不必再由滕然带路了。黎莘觉着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挣扎了两下,从他身上滑了下来:“我好多了,自己走就行了,刚才谢谢你。”她低头蹭了蹭鼻尖,没有与他对视。滕然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嗯。”一天下来,黎莘在他们的谈话中也多少了解了这次活动,地点不用说,是在孔嘉文的祖宅,但是她至今还没弄清楚,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孔家的这座老宅据说也有百年的历史了,当初战乱之时,险些被旁人强占了去,经过好一番磋磨才得以保留。孔嘉文幼年还时常过来,待年纪大了,他的祖父去世,老宅才渐渐的闲置起来。这是个三进的院落,对穿梭古今的黎莘来说无比熟悉,既然能留下这样的祖宅,孔家的祖辈应当也是富贵之流。“嚯,嘉文可以啊,深藏不露。”望着面前历经岁月侵蚀,仍旧不减气阔的老宅,高子毅兴奋的瞠大了双目。武蕊昕和郝安安也夸赞不已。剩下的黎莘和滕然就比较淡定了,黎莘是见得多了,于她来说,这院子同寻常的院子没甚区别。至于滕然,大约是并不关心这些。孔嘉文带头过去,拂了拂门锁上落的灰,拿出钥匙打开。“平时会有人过来打扫,但是大门一般是不开的,你们跟我进来,这里还真有些绕。”门扉轻启,吱呀呀的作响,迎面就是座对脸的一字影壁,孔嘉文拿手机灯一照,竟露出个栩栩如生的人形来。“啊!”郝安安看的最清楚,不由惊叫一声,面色骇的青白,紧紧抓住了孔嘉文的手臂,“那,那是什么东西?”其他人被她吓了一跳,纷纷侧目望去。原来不是别的,是影壁上雕着个豹头环眼,铁面虬鬓的钟馗像,因为他面目狰狞,又让灯光映了,才显得格外可怕。孔嘉文安慰她:“没事的,别害怕。”高子毅胆大,近距离去观摩了一番,揶揄道:“嘉文,孔爷爷真是不同凡响,人家都是往放上面刻什么花鸟虫兽的,你家放这么大个钟馗,镇宅啊?”孔嘉文无奈笑笑:“祖上留下来的,爷爷不许我们去动。”小时候他也被吓过几回,习惯了就好了。郝安安这才安心了一些。穿过屏门,自外院过二门入内院,孔嘉文就把人集中到一起,给他们指明了房间。“左边是西厢房,你们女生可以睡一间,右边是东厢房,然哥一个人一间,子毅和我一起睡正房,没问题吧?”黎莘,郝安安,高子毅,滕然都没有异议,唯独武蕊昕不情不愿的嘀咕了两句,大致意思就是不想和黎莘住一间。只不过被郝安安安抚下来了。这样的分配让黎莘松了一口气,一路上遇到的诡异事件太多,真要她一个睡,还挺慌张的。人多一些就多点安全感。分配完房间,已经差不多晚上十一点了,他们在路上浪费了太多时间。大家约好明早起床的时间,就各自回房间里去了。夜色渐深。某亘:开始啦???!(??????)??以及你们有几个小机灵鬼答对了,今天加更安排~特别篇?阴缘【十七】(第二更)虽说是祖宅,但随着时代更替,这里还是多了不少的现代化设施。西厢房的床并不算小,但要一次睡三个女孩儿还是有些吃力,黎莘也懒得和这两人挤在一起,就自发的抱着薄毯去睡侧间的软榻了。山林间本就清凉,无需空调都是舒爽的温度,黎莘还搜到了原身行李箱里的手持小风扇,正好放在小杌子上。疲倦感在躺下的瞬间就来势汹汹,她揉了揉眼睛,寻到了个舒服的姿势,没多久就睡熟了。皎月如钩,云雾重重,最后一抹银辉都被尽数遮去了。厢房中伸手不见五指,郝安安与武蕊昕睡的正香,呼吸绵长而均匀。黎莘的半边脸颊埋在毯子里,一只脚不经意的伸出了毯外,在软榻的边缘摇摇欲坠。淡淡的凉意攀爬上裸露的肌肤,她蹙了蹙眉,无意识的缩了缩脚。薄毯忽然动了动。在黎莘沉睡,无人碰触的情况下,薄毯凭空凹陷了一块,约莫是成年人的半个手掌大小,像极了孩童稚嫩的脚丫。这凹陷一路蔓延而上,一直踩到了黎莘的胸口。咯咯咯。别睡啦,来玩呀……来玩呀……黎莘忽然觉得呼吸困难了起来,恍惚间有什么重物压在身上,它滚动着,蹦跳着,将她的身体当成了游乐场。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眼珠不停的活动着,眼皮却像被胶水黏连在了一起,无论如何都撑不开。找不到了……找不到了……冥冥之中,有人在她耳畔低低絮语着,一时像个小女孩幼嫩的嗓音,天真懵懂,一时又像成了年的男子,低沉,悲戚,愤恨。很疼,全身都疼。仿佛被滚轮用力的碾了过去,每一块骨头都揉碎了,渗进了血rou里。这种痛苦不断的凝聚着,逐渐到达了她能忍耐的极限,她咬紧嘴唇,牙齿磨的吱嘎作响。终于,她忍不住了。“滚开!”一声怒吼过后,所有的不适都烟消云散。黎莘直直坐了起来,鬓边的发丝被汗水打湿,嘀嗒嘀嗒的往下淌着,将睡衣都洇湿了一片。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面前依然是漆黑的夜,郝安安和武蕊昕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她的尖叫,兀自睡的深沉。黎莘用手抹了一把汗,掀开薄毯,想要站起来。但她显然高估了自己。两条腿都是软绵绵的,她膝盖处的伤口隐隐作痛,睡觉之前明明已经简单包扎过了,现在还是渗出了血。她用手抓紧了软榻的边缘,勉强支撑自己站立。双手,双脚都在颤抖,她一步步挪到郝安安床边,想要寻求她们的帮助,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呼唤摇晃,她们都无法清醒。她们依旧有着深沉的呼吸,并非昏迷。这一切都透着古怪和诡异。而这个房间,如同困住她的牢笼,让她本能的厌恶。黎莘深吸一口气,努力迈动沉重的双腿,冲到了厢房之外。好在门被轻松的打开了,没有像某些恐怖片的场景一样,给她来个全套的“服务”。院子里很静。这种安静更近乎于无声,蝉鸣,风吹,什么细碎的声响都不见了。唯独天际那轮弯月,隐隐约约的还能窥见身影。黎莘的视线落在了正对面的方向。东厢房。某亘:深夜,然哥get到一只瑟瑟发抖的小阿莘。阿莘:嘤嘤嘤。然哥:……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