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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沙发两边对峙。黎莘趴在沙发垫上,耳尖竖着,双腿后缩,目光紧紧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任晏飞喘着气,扯下了围裙。他受够了。梳子和毛巾已经凄凉的掉在地上,被他踩了好几脚,木齿断了几根。他看了黎莘一眼,抹了抹汗,蹲下身子去收拾地上的碎片。算了,只要她安分的过了这几个月,他忍一忍,等到任晏馨把她接走就是了。全当锻炼自己的意志力。任晏飞打定主意不再理会黎莘,自顾自的拿了扫帚和拖布,将客厅重新打扫了一边。他做这些的时候,黎莘就静静的趴在沙发上看着他。看着看着,淡淡的困意就泛了上来。猫咪本就嗜睡,再者说她刚刚还动了那么久。黎莘晃了晃脑袋,打了个哈欠,慢慢的将头靠在了沙发的软垫上,眯起了双眼……等到任晏飞扔完垃圾回来,她已经缩成一团,卷在沙发的角落里,呼吸平稳的睡熟了。他放轻了脚步,走到沙发前。雪白的毛团子有着柔软细密的绒绒感,她抱着自己的尾巴,只露出一点粉嫩的鼻尖。任晏飞看着看着,不由得蹲下了身子。他不喜欢猫狗,所以从来都是避之不及,像这样近的观察还未有过。的确,安静的样子还挺可爱的。任晏飞的手指有些痒,望着她头顶那两只尖尖的小耳朵,还有那一层密密绒毛,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看上去很舒服。他攥了攥手,又看了看她。犹豫片刻,他试探性的伸了手,骨节修长的五指,指甲修剪的圆润,泛着健康的rou粉色。他探了一根食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她的脑袋。软软的,热热的,痒痒的。好像也不会令人讨厌。任晏飞搓了搓手指,见她并未被自己吵醒,就大着胆子,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顶。黎莘睡的正香,只是条件反射的蹭了蹭他的手掌,咕噜了两声。任晏飞屏住了呼吸。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十】(第一更)任晏飞此前一直觉着,养宠物是件麻烦事,他压根无法理解那些所谓的“猫奴”。毛绒绒的有什么好的,掉毛起来不是要人命吗?但当他真切的感受到那穿梭在指尖的绒毛时,心底竟是不由自主的软了一块。她是温热的,存活着,有生命的。任晏飞摸了两下,虽有些意犹未尽,但是为了避免弄醒她,他还是打算将手收回来。孰料他的手才堪堪抽了一半,那头熟睡的黎莘忽而伸出两只小爪,无意识的勾住了他的手腕。软软的rou垫搭在他的手背上,她半抬起脸,细细的呼吸喷洒在他的手心。仿佛是依恋着不让他离开。任晏飞怔了怔,收手的动作不自觉的停了下来。要不……再等一会儿?他犹豫着想道。然而这一犹豫,竟然让他坐在地上,靠着沙发睡着了。第二天的清晨,黎莘先醒了过来。一开始她并未意识到任晏飞的存在,她舒舒服服的翻了个身,又趴在他手背上优雅的伸了个懒腰。伸着伸着,她总觉着身下的触感有些不对劲。怎么有点硬?她疑惑的低头,正好瞧见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掌垫在身下,根根分明,有着独属于男性的棱角之美。顺着这手掌,她看见了靠在沙发上的任晏飞。他侧着头,头发柔软的散下来,掩去了他眉眼间的冷淡疏离。茸而密的长睫在眼下投落阴影,他呼吸平稳,半边的鼻梁线条挺拔,像是一笔流畅的勾勒而成。再往下,就是那颇有美感的唇,唇峰清晰,下唇微陷,他的唇纹并不深,看上去就越发的饱满而诱人。黎莘眨了眨限睛,抬起一只小爪子,用rou垫压了压他的脸。睡梦中的任晏飞蹙了蹙眉,却没有醒过来。黎莘就跳到他肩膀上,在他耳边“喵呜”一声。他身上有些清爽的香味,就像茶水和薄荷的混合体,黎莘嗅了嗅,湿湿凉凉的鼻子蹭在了他的脸上。任晏飞猛的惊醒过来。他第一反应就是抬头,可是维持这样的姿势睡了一整晚,他不仅浑身酸疼,脖子似乎也不幸的落枕了。这突兀的动作,让他的脖颈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黎莘不想给他造成负担,就从他的肩膀上跳了下来,半坐在他面前,毛绒的尾巴在地面上一扫一扫。透过窗外的阳光,她的双瞳清澈漂亮的像是蓝灰色的琉璃宝石。任晏飞捂着酸疼的脖子站起来,揉了揉太阳xue,对着它轻声道:“饿了?”嗓音中还有些慵懒的喑哑。黎莘甜甜的“喵”了一声。见她不像昨晚那样抗拒自己,任晏飞心中还是有些欢欣的,虽然他觉着这愉悦的心情来的莫名其妙。养猫的人,大约都是斯德哥尔摩患者。他一边想,一边走到了客房,把她用来吃饭的瓷碗拿来洗干净。期间的黎莘一直跟在他脚边,像一朵会移动的小型棉花糖,软萌的不可思议。任晏飞心里的称又倾倒了一些。他在干净的瓷碗里装了水和猫粮,站在客房的门口犹豫片刻,没有进去,而是将食碗放在了外头。棉花糖立刻扑了过去,咔嚓咔嚓的嚼起来。见她吃的开心,任晏飞眼中不觉滑过一丝笑意。洁癖毛控精英X猫咪少女【十一】(第二更)自那日起,黎莘和任晏飞的关系就有了根本的改善。她可以在屋子里随意走动,当然除了任晏飞的卧室和厨房以外。任晏飞虽不会和她太过亲密,偶尔也会摸摸她的头,或者稍微逗逗她,频率不高,但比起之前恨不能将她关在客房里的状态来说,已经是一大进步了。而平静的个人生活中多了一只猫,任晏飞的确还在慢慢习惯。麻烦是有,却也有温暖。起码他现在每天回来,不必面对着空荡荡冷清清的客厅,黎莘总会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跑到门口,半坐着等他开门。看到她的瞬间,身上的疲倦似乎都能消退许多。他有些明白宠物的意义了。这样的平静一直持续到了一个月后的某一天。那是周六,任晏飞的休息日。天气不太好,从一早上开始就阴雨绵绵,带着一股莫名的窒闷感,空气中都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但是沙沙沙的雨声格外催眠。任晏飞坐在客厅里,戴着一副黑框眼睛,轻轻的敲击着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