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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温的手,嗔怪道:“疼。”沈烬温抿唇,凤目幽幽地瞅着她不说话了。孟娉婷这才想起来问:“殿下怎么会来这里?”闻言,沈烬温眸光微晃,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被一封神秘的信件引过来的。今日一早,他去金吾衙公廨应卯时,发现自己的案牍上放着一封神秘的信,信封上面写着‘沈烬温亲启”。他扫了一眼四周,见空无一人,便打开信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太子之死乃阴谋,预知详情,请于今日巳时来保唐寺一见。没想到他一来就看见孟娉婷同武陵春苑的一众娼妓们正在排队上香。天底下哪有这般巧合的事情,他顿时以为那封信是孟娉婷故意放在他的案牍上,特地引他过来的,可是转念又一想,金吾卫公廨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以孟娉婷之力应该是根本进不去的,但是若得沈齐佑帮忙,那就未可知了。于是,他暗中跟着孟娉婷,看看她究竟在搞什么鬼。谁知,跟着跟着,就见孟娉婷突然间像是撞了邪似的跌跌撞撞地乱跑了起来,眼见就要冲到陡峭的坎子上去了,他担心孟娉婷出事,只好现身拦住了她。他冷笑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孟娉婷蹙了蹙眉,觉得沈烬温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又不分青红皂白,不由得绷起小脸道:“奴怎会清楚殿下的行踪?”沈烬温愣了一下,挑眉:“你真不清楚?”“奴不清楚。”沈烬温垂下眼睫,暗忖道:看来那封信不是她放的,可既然不是她,还能是谁,故意将他引过来?正想着,身后突然有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表哥。”沈烬温回头望去,见是长孙月漓,剑眉蹙道:“竟是你?!”以长孙月漓和他的关系,想进入金吾卫公廨倒是轻而易举,只是,她怎知太子阿兄的死有问题?长孙月漓哪里知道沈烬温此时心中所想,只是瞧着沈烬温见她之后,面色略感意外里又透着nongnong的不悦,笑容顿时僵了僵,不过很快被她掩盖过去了。她快步走过来,近了才看见沈烬温身后竟然还站着一个人,而那个人正是才分别不久的孟娉婷。孟娉婷也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也能遇见长孙月漓——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啊。长孙月漓脸上的笑容彻底维持不住了,“你怎么在这儿?”孟娉婷挑了挑眉,笑不达眼底道:“这里可是保唐寺。”保唐寺在平康坊内,来的最多的就是保唐寺里的娼妓们,孟娉婷出现在这里自是最寻常不过了。沈烬温一听,诧异道:“你们认识?”孟娉婷还没开口,长孙月漓便抢言道:“不认识。”她像是生怕沈烬温追问似的,忙抱住沈烬温的手臂,撒着娇道:“表哥,上回在宫里你还当着姑母的面说要带月漓出来玩的,怎么过了这么久都未见你来找月漓?”说话间,她还趁机狠狠地瞪了孟娉婷一眼,用眼神警告孟娉婷不准多嘴。孟娉婷原本不想参和在沈烬温和长孙月漓的事情,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这一世沈烬温跟谁能终成眷属已经不是她所关心的问题。她正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可被长孙月漓那么一瞪,孟娉婷顿时来了气,偏决定跟长孙月漓过不去了。沈烬温低头看了一眼长孙月漓抓住自己的手,回想起前世长孙家对他所做的种种,眉心紧拧了起来,刚要抬手拂掉长孙月漓的手,余光忽然瞥见孟娉婷的身体直直地向后倒去。他立马推开长孙月漓冲过去接住了孟娉婷,一脸慌张地问:“你怎么了?”孟娉婷忙抓住沈烬温的胳膊,顺势将整个身子都软在沈烬温的怀里,一手摁着太阳xue,苦着小脸,有气无力道:“殿下,奴的头好痛,痛得快要裂了。”长孙月漓见状,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瞪着孟娉婷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迸出来了。沈烬温瞥了一眼孟娉婷渐渐收紧的手,眸光微闪,他弯下腰去抄孟娉婷的膝,一打横抱起了她,柔声道:“我带你去找个地方歇息。”长孙月漓见沈烬温抱着孟娉婷转身就走,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心里又急又气,大喊了一声:“表哥!”沈烬温充耳未闻,抱着孟娉婷大步流星地往附近的禅房去了。孟娉婷的视线越过沈烬温的肩头,挑衅地冲长孙月漓勾了勾唇。长孙月漓气地险些原地飞升。她孟娉婷并不是个喜欢惹是非的主儿,但并不代表谁都可以欺负到她头上来,尤其是重活一世后,除了复仇一事,其他的不能忍的,她通通不想忍了。入了禅房,沈烬温找了一处干净的连榻将孟娉婷放下,孟娉婷躺下后,摁住太阳xue,戚戚艾艾道:“殿下,奴的头还是好痛,看来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奴想好好睡上一觉,不如您先去……”沈烬温坐在榻边看着她,面无表情道:“别装了。”孟娉婷愣了愣,没想到自己演技这么差,装个病竟然一下子就被沈烬温给揭穿了,她眼珠子滴溜一转,也不装了,眯起月牙眼笑了一下,“殿下都知道了。”沈烬温淡哂:“就你这点小伎俩,顶多骗骗我那个愚不可及的表妹而已。”愚不可及?这可不像是对待一个心上人的态度。她犹记得重生前,沈烬温刻过一个仕女像,当时沈烬温看那木像时的眼神,明显就是在怀念心上人的样子,以她对沈烬温的了解,能做沈烬温心上人的女子寥寥无几,最有资格的当属她与长孙月漓了。不过,她的资格早在她背叛沈烬温,陷害他谋反后削爵流放后就彻底失去了,所以,她一度以为,沈烬温的心上人应该是长孙月漓,毕竟当年长孙月漓险些成为沈烬温的昭王妃,沈烬温爱而不得故而怀念还是有可能的。可如今瞧着这情形,好像又不对,她不由得好奇地试探道:“听殿下的意思好像……并不怎么喜欢你的表妹?”沈烬温睨着她反唇相讥道:“听你的意思,你倒是挺希望我喜欢她似的。”孟娉婷立即摇头:“奴没那个意思。”看情形,沈烬温的心上人果然不是长孙月漓,难不成是沈烬温流放去琼州后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旷世绝恋?沈烬温哼道:“你最好没那个意思。”孟娉婷:“……”她最好没那个意思……是什么个意思?“阿弥陀佛。”门外突然有人念道。屋内二人闻声往去,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单掌竖立的青衣尼姑,手里正拿着一串楠木佛珠拨弄着,来者正是天清师太,她身旁还跟着一脸哀怨愤恨的长孙月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