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
迎:“母后。”太后拉着沈烬温的手,关切地说:“明日就是登基大典,我听说你染了风寒,特地命人替你熬了驱寒汤,赶紧趁热喝下驱驱寒气。”立有太后身边的女官将汤药奉上。沈烬温不疑有他,谢过后,接过汤药仰头喝了起来。蹲在一旁的孟娉婷发现此时太后的目光渐渐阴沉了起来,似暗藏杀气。不好!汤内有毒。她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妙,急得跳了起来,想要阻止沈烬温喝药。奈何她只是个魂灵,无论怎么蹦跶,活人是感受不到的,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烬温将那碗汤药一饮而尽。果然,一碗药下肚,沈烬温脸色骤变,他捂住腹部急退了两步,半跪在地上,胸腔剧烈一抖,吐出一大口黑血出来。“母后?”沈烬温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盯着太后。太后沉下脸,道:“没错,我下了毒。”“哇”地一下,沈烬温又吐了一口,只见额角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扶住坐榻边缘,气息不济地反问:“为什么?”这江山原本就是她让他抢的,何以最后下如此毒手?太后面无表情地说:“你毕竟不是我亲生的,而我,需要一个更加好控制的帝王。”沈烬温愣了一下,旋即仰头惨笑了起来,黑色的血顺着他的唇角奔流不息着。孟娉婷蹲在花盆上,同情的看着沈烬温。这场帝王之争,斗到最后,也不过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已。终归是她自己抚养大的孩子,太后不由得哀叹道:“六郎,最是无情帝王家,你不要恨姨母。”毒入肺腑,沈烬温的脸已成铁青色,笑意渐渐在嘴角凝固。垂死前,他转过头,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几案上的君子兰,气若游丝地说:“我……死后……不,入……帝陵,寻,寻一……山野……处……同,同她……葬在……一起。”话落,气断。孟娉婷呆呆地看着沈烬温的尸首,心里一时五味杂陈的。太后微微仰头,闭上了眼睛。半晌后,她缓缓睁眼,走到榻边,拿起几案上的木雕看了一眼,眼里顿时戾气上涌,恶狠狠地瞥了一眼几案上的君子兰,转而低头盯着沈烬温,恨铁不成钢道:“你此生,败就败在痴情上,注定难成大事,她活着害你,死了还能害你,当真是个红颜祸水!”孟娉婷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就见眼前红影一掠,太后扬起手,用木雕直接将花盆挥掉在金砖上。“啪”——一声脆响,花盆应声而碎,孟娉婷的魂魄紧跟着四分五裂,烟消云散在了这nongnong夜色中。-耳边“啪”地一声脆响,孟娉婷大汗淋漓地从床上惊坐了起来。正在地上收拾碎渣的映月见状,忙丢下手里的活,慌慌张张地冲到床边跪下叉手请罪:“奴手拙,不慎打碎了茶盏,惊扰了都知娘子,请都知娘子恕罪。”孟娉婷神魂不定地转动眼珠子,盯着床边穿着素色布衣,梳着双丫髻的女子看了一会儿,渐渐回转过来:“映月?”映月疑惑地抬起头,应了声:“是奴。”孟娉婷的目光越过映月环顾起四周起来,这熟悉的绣阁铺陈正是她当都知时住的寝卧,莫非这里是……武陵春苑?孟娉婷忽然伸出手抓住映月的肩膀,映月吓得一颤,泪珠一滚,战战兢兢道:“奴再也不敢了,请都知娘子饶恕奴吧。”手下的温度是热的,她能摸到人了?她这是……“今夕是何年?”孟娉婷抓住映月肩头的手骤然一紧。“正,正平三十八年。”映月被孟娉婷一副鬼上身的模样吓地猛吞口水,接道,“惊蛰。”正平三十八年,惊蛰?这日正是她当都知娘子时准备梳弄的日子。她松开映月,掀了被子下床,赤脚走在地上,地板上的凉意顿时蹿进她的脚窝子里去了,她低着头,感受着脚心攀上来的冷意,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她,重生了。忽然,门外廊上传来急噔噔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人推开了。来者是武陵春苑的老鸨,金mama,也是沈齐佑的暗桩联络人。金mama原是眉开眼笑地站在门口,看见孟娉婷只穿着一身单衣,乌云如瀑的长发还披在身上,连妆都没上后,顿时敛了色,忙关上门,急匆匆地朝她走来,抖着丝绢嗔怪道:“我的小祖宗欸,鱼儿都要入池塘了,你怎么还没上妆呀?”今日是她及笄之日,也是她作为长安第一都知娘子的梳弄之日,是以,整个长安城里头的五陵年少们都在向这武陵春苑汇聚,准备争相为她上缠头,以求其元,共度良宵。当然,这只是个幌子,因为今日真正的目的,是引诱沈烬温这条大鱼上钩。这时,窗外传来车轮辚辚之声。孟娉婷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到窗边,从半打起的支摘窗缝隙里俯瞰下去,正好瞧见一辆马车停在大门外,那马车比平常的马车制式略大,四角飞檐宝顶,彰显着其车主不凡的身份。只见车夫迅速从车头跳下,搬来了下脚凳摆好。不一时,车帘撩起,从里头一前一后走下来两个锦衣郎。前者头戴黑纱幞头,面若傅粉,眉清目秀,身着月白直裾,手持一把无字纸扇,一副风流才子打扮,乃仙游王,沈隽。紧随其后,下来一位束发插簪,面容清癯俊美,身材瘦长的男子,男子穿着一身琉璃色小团窠蜀锦圆领袍,虽是便服打扮,但其腰间的蹀躞带上挂着一个金鱼袋,在烟雨朦胧中格外显眼。此人便是当今六皇子,昭王沈烬温。孟娉婷放在窗栏上的手指倏然抠紧了几分。——沈烬温,你果然还是来了。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了,不知道说啥,就谢谢大家,鞠躬!梳弄:古代娼妓卖初夜,也叫“求其元”都知:同花魁,但有管理诸妓之权ps:爽文【前十章随机散落红包】☆、第2章眼线当今圣人有子十三,活在世上却只有寥寥六人。章懿太子于三年前北伐西突厥时,不幸染上痢疾病死在了军营中,圣人为此大病了一场,之后便一直未再立太子,故而储君之位一直空悬至今。二皇子沈齐佑乃殷贵妃之子,母家势力极大,太子去后,以他为长,是最有资格成为储君之人选。五皇子沈隽母家势弱,又只醉心风月,无心皇位;七皇子和九皇子早年出阁外任州官,一个造反被贬为庶民,一个因草菅人命被御史弹劾,后被革职削爵,永世禁足在府,皆无资格夺嫡;十一皇子沈熹年幼才五岁,且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