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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井然有序的氛围不同,刘邦集团陷入了恐慌中。刘邦当初鼓动父老乡亲杀了朝廷官员、自立为沛公,率领三千人马,前去攻打附近的胡陵、方与等县城,还都势如破竹打下来了。而给朝廷上了归降信,暂时秦军也没找他麻烦。可是好日子,随着皇帝的第二道诏令到头了。让二把手上咸阳?不然就立刻派兵来攻打?面对这样一份诏令,刘邦小集团很忧愁。刘邦端详了两眼沉默不语的萧何,当即摔了诏书,叫道:“萧何呐,不能让你去!怎么能让你去呢?夏侯婴,驾车!你爸爸我亲自去会会这小皇帝!”夏侯婴是刘邦的头号小弟,哪里能让大哥冒险,还驾车呢,扑上来就抱住了刘邦的大腿,“大哥!你冷静冷静!你不能出事儿啊!咱们上上下下都指望着你呢!咱们还得造反呢!”夏侯婴一开口,樊哙、周勃等人也都立马跟上,“是啊!姐夫你不能走!你要是有个闪失,我jiejie怎么办?你那俩孩子怎么办?”“沛公你可不能出事!难道我还能回去接着给人办丧事吗?咱们不打了造反!”萧何呆立其中,内心深处,涌动着一股要学刘邦骂脏话的冲动。照理来说,万年老二再安全不过了。这皇帝也真是邪门!大部分人还是实心眼的,比如樊哙一撸袖子,“草他奶奶的!大不了咱们跟秦军拼了!反正是要造反的!”刘邦又瞥了一眼还没有动静的萧何,长叹道:“皇帝这诏书一来,如今泗川郡的精兵已经围住了丰邑。我岂能因为自己,让你们去送死?夏侯婴,你他妈放开老子!快去驾车!”“沛公!”众人哀声。萧何叹了口气,站出来,慢条斯理道:“诸君勿忧,诏书既然是要封赏,想来皇帝不至于失信于天下人。此地局势不稳,还需沛公坐镇。这一趟,我去。”刘邦冲过来,含泪攥紧了萧何的双手,“你放心!你的家人我来奉养!若是那狗皇帝敢动你一根寒毛,我立刻带着众兄弟杀到咸阳去!”萧何感动道:“沛公保重!我去了。”于是众人与萧何话别,送他上了去咸阳的马车。正所谓: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萧何兮送咸阳!第45章送走萧何,刘邦是毫无心理压力的,而且也不担心萧何会叛变。历史上,刘邦成功登上帝位之后,曾经夸过萧何好几次,有一次又说,“萧何是真的很爱我啊。当初沛县起事,只有萧何是带领了全族老少都跟着我的。”现在虽然萧何去了咸阳,可是萧氏全族老少都与刘邦一起留在丰邑。萧何又不是那种能说出“我爸爸就是你爸爸,煮了别忘了分我一杯羹”这种无赖话的人物。刘邦是吃定了萧何,除非萧何疯了,否则绝不可能反出他们这个小组织。当然只有萧氏全族跟着刘邦这事儿,也要辩证着看。在刘邦沛县起事这会儿,萧何是其中原本官职最高的人。一县之中,萧氏子弟的出息地位,无高过萧何者。这就好比是现代你们全家最了不起的亲戚,是一个在市政府做领导的。恰逢社会动荡,你一看这亲戚砸了金饭碗都要跟着刘邦混,你但凡有点想法,当然也会跟上。至于樊哙这种屠狗的、夏侯婴这种赶车的,就算他们有心叫全族的人一起来,人家还要掂量掂量呢——跟着一个屠狗或者赶车的混,能混出什么好来?萧何上咸阳的马车一出城,城外的秦兵就暂时撤走、奔向更需要的地方了。从沛县丰邑往咸阳的路上,望着萧瑟秋景,想着凋敝民生,萧何心中感慨万端——家人与刘邦同在丰邑,他其实已经没得选择。到了咸阳,也只能见招拆招,最好是能敷衍得过,领了封赏回去;否则……一路奔波忧思抵达咸阳,萧何瘦削了许多,一望便知是文士。咸阳城中,为了迎接安排这批到来的“老二”们,赵高又急又气,心中拱火,嘴上起泡。盖因此前,第一次迎接安排“老大”们,效果糟糕,挨了皇帝的训斥。赵高身为郎中令,部下中包括了迎接宾客的谒者们。半月前,第一批归顺首领们入咸阳,总计不足五十人,还不到归降人数的一半。恰逢下了几天的连绵秋雨,赵高犯了腰疼的老毛病,疼得都不敢平躺,也是大意了,便没有亲自迎接查看,全交给了谒者们,等临到皇帝亲自接见封赏之前,他才去看了一趟。这一看,赵高就知道要遭。这些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山大王,一个简单的见礼都做得错误百出。皇帝倒也不是挑礼的人。可是谒者给备下的文士衣裳,穿在这些人身上,怎么看怎么不伦不类。可是要改已经来不及了。这五十人往皇帝面前走了个过场,各自领了封赏名号,朝廷又给安排了上等住处。于是立时其中四十个都不愿意走了。再怎么山大王,生活水平也没都城里的客人高呐。果然,人一见完,皇帝就把他拎去痛批了一顿。“朕看你这郎中令是真不想干了!”“且不说这些人衣着礼仪,这些都是小节,朕都能包容。”“可是你就让这五十人如此同食同寝十余日!”“朕看你是要给他们打造个‘造反者联盟’是不是?”“是不是啊?”皇帝话音带笑,却绝不是愉快的意思。这罪名可就太大了。赵高膝盖一软就跪下去了,颤声道:“小臣一时疏忽,竟忘了这一茬……”“赵高,你也是老臣了。这等事情,朕一时吩咐不到,你便不会周全了吗?”赵高听出皇帝话音中失望之意,生出一种本能的恐惧来——若是皇帝认为他不堪用了,那他离死期也就不远了。“陛下!陛下!您再给小臣一次机会。第二批入咸阳归顺者,小臣一定安排妥当!”上首的皇帝沉默片刻,淡声道:“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赵高捂着老腰出了咸阳宫,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战栗感。郎中令府中,阎乐殷勤得亲自为岳父化开膏药,往腰上呼去。“岳父,这次接见有什么需要小婿出力的,您尽管吩咐!”自从三个月前,皇帝亲送大将军章邯大军开拔之时,在咸阳城中遇刺受伤一事后,阎乐简直是躲着皇帝走。毕竟作为咸阳令,他对安保工作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也不知道是岳父面子大,还是他运气好,皇帝息事宁人,没再提这事儿。可是只要皇帝想,随时翻出这事儿来就能夺了他的官,他还没话可说。因了这恐惧,阎乐待岳父赵高越发殷勤。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