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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越发鄙夷:“你这个人好八卦,还在背后说人坏话。”“我没有说坏话,”蒋易秋越描越黑,“我是就事论事。”“哎,”许璟突然盯着前方大喝一声,“你不该这么走,直走就绕远了,应该变道左转。”蒋易秋坐立难安,他全没了平日的从容不迫,手脚都要发力般抠起来。许璟还在指挥交通:“对,然后下个路口右转……看到前面的公交车站了吗?我就在那里下。”于深汗如雨下:“等掉了头再下吧,不然您还得过马路。”“不用!如果要掉头还要开好远。”眼看着就要靠边,蒋易秋口不择言:“要不要我上去帮你看看资料?我不是觉得自己好厉害,非得让你依仗我,我就是……想帮你看看。”许璟的手放在把手上,粗糙的皮革接触皮肤,让人觉得有点硌。“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我自己的事。”声音轻轻地往耳道钻,许璟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一种粘稠交错的氛围盘旋而上,像无数细小颗粒般悬浮着,飘飘然然。“对不起,刚才对你发了脾气。”许璟推开车门:“以后还是不要再联系了。”第三十一章许璟的话生出了尖利爪牙,在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来势汹汹,猛地把人撕裂成两半。她说完话,看也不看蒋易秋瞬间苍白的脸色,车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似乎也隔绝了一切过去。窗外那道渐行渐远的纤细身影比以前更瘦,看起来就好执着,好孤独,她快步走到天桥,上楼梯也是一路小跑,越来越往上,很快消失不见。于深大气也不敢喘,小心翼翼地观察后面的男人。“怎么还停在这里,回公司。”这冷淡语气,是于深最熟悉的,他轻轻瞄了一眼,蒋易秋已经神色如常,刚才的悲伤连影子也看不到了。于深在心里默默给老板的情绪管理点了个赞,他本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却没想到,这仅仅只是一个坏下去的开始。蒋易秋变得非常阴晴不定,他不会乱发脾气,但常常发呆,日夜沉迷于工作,他一拼命,底下的人休息时间也跟着压缩。虽然加班费不菲,但高管们依旧怨声载道,纷纷向好说话的谭昊明求助。谭昊明被两头夹击,同样崩溃,蒋易秋虽然以前也不是会跟下属打成一片的性子,但偶尔也能开几句玩笑,不时发放些员工福利,亲和力还是在的。可现在,蒋易秋已经把要求严苛,不近人情这两个词贯彻到了极点,他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和娱乐的工作机器,这让谭昊明敢怒不敢言。谭昊明每天伴君如伴虎,如履薄冰好多天,实在受不了了,干脆找到于深。“有一天,蒋总很反常地没来上班,行踪成谜,但应该是和你在一起,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谭昊明还在回想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国际要闻,便于唤醒于深的记忆。事实上,于深记得很清楚,他最近也被蒋易秋周身散发的寒意冷得直打颤,本来觉得背后议论老板私事不太好,但既然有人问,同样深受其害的他照样有满腔埋怨巴不得抒发痛快。于深一五一十地说了那天的所见所闻,谭昊明认真听完,居然发现事情都在自己的推测中,“那位许小姐,蒋总刚回国的时候,公司都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去找过她。我那时候刚刚被老蒋总分派给新蒋总,也跟着一起去了。”于深彻底搞不懂这剧情发展了,“那不是好久以前了?”谭昊明收住话头,“这不重要。”*公司在年前紧急成立了一个精英荟萃的小团队,跟打鸡血似地猛干了几天后,却在某个节点,忽然陷入了停滞状态,既没开过会下达任务,也没宣布解散,就好像做错了事,被晾着了。借着这个由头,谭昊明捧着一叠策划和立案书扣响蒋易秋的办公室。“蒋总,”谭昊明关好门,把手里文件放在书桌旁,“团队的一些人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跟进了,也担心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做好,都提心吊胆的,所以让我来问问您的意见。”蒋易秋头也没抬,只顿了顿:“先等等。”谭昊明鼓足了好大的勇气走进来,当然不能就这样罢休。他一跺脚:“蒋总,有句话本不该我讲,但是如果您真的喜欢许小姐,那我们的计划是可以照常推进的,不管明里还是暗里,她以后知道了,都一定会感激您。”蒋易秋皱眉道:“你别乱猜,我怎么可能喜欢她。”谭昊明仰天无语,蒋易秋可以是学霸,可以深谙商场规则,也可以游刃有余地管理公司,可偏偏在感情上,他心智未开得就像一个喜欢谁就要去欺负她的蠢笨小学男生。“你不用再装了,我和于深早就看出来了。”谭昊明两手撑住桌角。蒋易秋终于抬起头,他被这突然激昂、僭越的话语弄得一愣。谭昊明就像个冒死进谏的大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要在外人面前维护那不必要的面子,可是这样下去不行的,喜欢一个人就是要让她感受到你的喜欢,不然到最后难过痛苦的只有你自己。”谭昊明噼里啪啦说完,由于激动,连“您”也变成了“你”。想象中的狂风暴雨没有到来。蒋易秋嘴唇翕动:“可是……”“不要再可是了!”谭昊明拍桌,“您就放下那些莫名其妙的坚持行不行。”蒋易秋内心那处被封闭硬撑起来的地方被人强势推开了,里面隐秘的心思统统见了光。“可是我想表白和解释,她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而且她也不愿意让我插手璟山园,如果我贸然出手揽下来,她照样不乐意,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谭昊明:“为什么一定要征得她同意?默默做完一切,才更容易融化她的心啊。”蒋易秋还是顾虑重重,不肯迈出那一步。“好多事你都不知道,我在她面前输过太多次了,我只想保留最后一点尊严和体面,这也有错?”苦主同样也有话要说,“她说好了要出国,结果转头就谈起了恋爱,害我白等两年。她还骗我说初中的第一部手机是因为我转学想安慰我才买的,就连最近一次接近我,也是为了钱,我为什么就不能气气她?”“可你根本气不到她了,真正生气受到折磨的只有你。你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实际上只能骗骗自己,所有人都看出了你的难过和落寞,公司里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受到了负面影响。所以我真的觉得你该不计较得失地再去争取一次。”蒋易秋颓然摇头:“我不行的,她不会喜欢上我,怎么都不会,可能我本来就不该奢望,不该有贪恋。”蒋易秋犹豫得像是变了个人,把谭昊明都要看呆了。他先是好不容易松口同意,等谭昊明快走到门口又把人叫回来,“不行,她不会喜欢我这样擅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