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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撑了一阵子。元旦一天天临近。这天夜里,羊水破了。王蓓躺在床上呻吟,叫醒了许明,“我下面...”许明急忙打开床头灯。他掀开被子后,当场脸色煞白。王蓓身下一片水迹,裤子上沾染了不少暗红的血渍。他哆嗦着给她盖好,颤着音说道:“我去叫人。”保镖和佣人被吵醒了,看到王蓓情况不好,立马通知了前院。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家庭医生也赶来了。他看了一眼王蓓的下身后,放下了注射器,摇了摇头。胎膜破了,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保不了了。许明说:“我们要去医院。”保镖站成一排拦住他们,“前院还没回话,我们不能放你们出去。”许明往外冲,“让开!”保镖堵着他,许明冲不出去,医生跑过去,帮忙抵挡阻拦许明的保镖。他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根本阻止不了保镖压制许明的动作。家庭医生焦急地说:“还拦什么!快让他们去医院,耽搁久了,大人也有危险。”保镖不为所动,机械性回答,“对不起,董事长回消息我们才能放。”“已经有人去前院了,请小少爷耐心等等。”许明绝望地回头看了王蓓一眼,她已经不动了,不知是昏了过去还是疼得不能动弹。许明突然一个转身,箭步冲上阳台。他踩在窗台上,一条腿悬空,“让我们去医院,不然我死给你们看!”许明如果死了,属于他的资产是要捐出去的。保镖不知许明话里的内情。他们看到一个躺在床上昏厥,一个踩阳台要自杀。一个个犹豫不定。还是之前好心帮他们的保镖站出来了,他对急得跺脚的医生和许明说:“你们别做傻事,我去前院催!”说完,他大踏步往外跑。跑到半路,遇上了管家和去传信的佣人。管家气喘吁吁地问:“情况怎么样了?”保镖说:“医生说保不住了,大人也有危险。”管家“哎呀”一声。造孽造孽啊!他拍巴掌道:“我去前院叫车,你们赶紧给他们收拾一下,现在就去医院。”管家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去后院接人,自己匆忙回去通知许家明。许家明被吵醒,他半睡半醒,问道:“出什么事了?”管家急得满头大汗,说:“王小姐的孩子保不住了,现在去医院。”许家明烦躁地下了床,“还是没到元旦。”“你去医院看看。”“好,董事长。”鱼儿王蓓被送进了医院,进手术室前,护士把她的项链摘下来了,“贵重物品家属保管好。”许明握着她的手。王蓓的眼前全是虚影,连人都看不清了,走廊上的灯光太刺眼,她眯着眼费力开口:“别...别哭...”许明抹掉眼泪,“我不哭,等你出来。”王蓓还没说话,病床就被推走了。护士推开许明,“病人要去手术了,家属在外面等。”许明哭着追上去,“你别怕,我等你!”王蓓的病情十万火急,护士拦住他,“不能进去。”许明站在原地,目送王蓓进了手术室。王蓓做了引产。胎儿排出来了。是个瘦弱的男婴。还有微弱的呼吸。五个月大的胎儿不会哭泣,闭着眼睛,嘴巴微张,似乎是在啼哭。护士把他放在医疗垃圾的托盘上。似乎被托盘冰到了,他的小手抽了一下后,嘴巴合上了。医生告诉她:“是男婴。”在麻醉的作用下,王蓓无法开口询问孩子的情况。她被推去了麻醉观察室。护士把孩子端出来了,问许明:“家属自己处理还是医院善后?”孩子身上裹了一层棉布。许明没听懂他的意思,说道:“给我。”然后小心接过孩子。鱼儿很小很轻,只有巴掌大,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许明贴近他,认真观察,没有找出和王蓓相像的地方。也不像他。走廊很冷,许明脱掉了棉衣,把鱼儿放衣服里裹着。他抱着鱼儿坐在长椅上,等王蓓出来。管家赶来了,看到许明怀里的孩子,以为安全生下来了,笑着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随口说了句:“怎么没进保温箱?”他记得孩子不足月的,具体几个月倒不清楚。是男是女?许明忘记问了。管家:“快打开看看。”许明打开了衣服。随着他的动作,管家的笑意凝固了。孩子头很大,占了身体的三分之一,眼睛紧闭,脸上长满绒毛,被一层胎脂覆盖,看五官的发育和身体的比例,明显不是孕晚期的胎儿。衣服被掀开,鱼儿对灯光很敏感,脸皮动了一下,闭着的嘴巴又微微张开了,露出了还没发育好的牙床。管家看着还没发育成熟的口腔,愣在原地:“几个月?”许明一边小心解棉布,一边回答,“五个月。”五个月...五个月...管家的脸紧绷着,在灯光下这么一看,又发现了不对劲。孩子气若游丝,脸色逐渐青紫,整个身体软绵绵地搭在许明的臂弯里。明显快不行了。许明看着鱼儿张嘴了,还不知他活不成了。许明停下解棉布的手,轻轻拍了拍,“饿了?”鱼儿不哭不闹,眼睛一直紧闭着。“乖鱼儿。”棉布被扒开。露出来一个皱巴巴的小鸟儿。许明接着往下扒,却没有找到鸟蛋蛋。他奇怪地把孩子竖抱起来,松垮垮的布掉在了地上。许明惊愕地看着孩子下半身,仿佛眼花了似的拼命揉了两下。只见鱼儿的两条腿紧紧连在一起,像一条鱼尾巴。再往下,两只脚后跟也长到了一起,仅前脚掌分开,双足没有发育完全,连脚指甲都没长出来。管家骇然后退了一步。畸形?给鱼儿睡一会许明显然接受不了现实,短暂的愣怔过去,他哆嗦着手臂,几乎抱不住孩子。为什么是这样?命运不曾厚待他半分,如今连孩子都要遭此劫难?他抱着鱼儿发出了痛苦的凄鸣。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许明瞳孔紧缩,心脏几乎痛到窒息,单薄的胸口随着急促的换气而大幅度起伏。管家接过孩子,用棉衣包好了,“小少爷,孩子快不行了...给王小姐看最后一眼吧。”他眼睛酸涩,“五个月引产活不了,更何况...”更何况是发育不良的畸形胎。王蓓被推出来了,送进了病房。她用尽全身力气只睁开了一条缝,问:“孩子...孩子呢?”许明浑身湿透,牙齿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