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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看得清楚吗?”她眯着眼望出去,只能看到一团团粉色绣球花迎风摆动,看不清花瓣。他又不说话了。王蓓看他低眉顺眼的样子,脑海浮现出了受气小媳妇的形象,想到这,不由得“噗嗤”笑出声。听到动静,许明抬起头,探究的目光正好和她的视线撞在一起。王蓓爱心大发,“我们出去看,怎么样?”这几天的记忆搜刮一遍,许明竟然一次没有出门。他不会没出过门吧?这个想法刚冒出头,就被她按下。十几岁的人怎么可能没出过门,好歹是许家独苗孙子,谁敢虐童。说完,不等他的反应,就拉着他起身。她在前面跑,许明被拉着跑。两人跑出门,王蓓仰头深深吸了一口空气,这几天捂在房间里快发霉了。吃的喝的都是仆人送过来,她急着熟悉环境也没心思出门,就这样憋了几天。空气中混合着淡淡的青草香,让她精神大震。回头,许明就站在身后,好奇地东张西望。“想看什么?”“那个花”“哦哦,绣球花啊,走,咱们过去。”王蓓拉着他跑过去,绣球开得正艳。品种最普通不过,是常见的无尽夏,树下的绣球葱绿繁茂。原来绣球不是几棵,而是延绵到远处的空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暴露在阳光下的空地上的绣球,叶子耷拉,花朵也稀疏瘦弱,零星地点缀在黄叶里。不看不知道,仔细一看,王蓓才发现这个院子里的植物没有丝毫修建打理过的痕迹,有的绿植野蛮生长,有的营养不良,奄奄一息。真是可惜了。王蓓说:“绣球夏天是要遮阳的,你看树下的开得多好,而且落叶归土,树叶子可以给绣球增加养分。而空地的绣球被太阳晒得蔫吧,也没人施肥,所以这么瘦弱。”出门三王蓓说了一通,“小哑巴”没有回应。她转头看向他,他正认真地摸叶子。“别摸了,再摸叶子就掉光了。”王蓓指着绣球叶子,“你看,黄黄的,一碰就掉。”说着,一片叶子掉落在地。许明连忙收回手。王蓓查看了一番,空地上的绣球严重缺水缺肥。肥料可以在网上买,就是不知道这里允不允许寄收快递。晚上问一问送饭的佣人吧。想到这,王蓓起身,准备端几盆水浇一下。许明以为要回去了,表情有些纠结。他不想这么快回去,他喜欢在外面。王蓓走了几步,察觉身后的小尾巴没跟上来,问:“不和我一起吗?”许明看了她一眼,没回答。他不想回去。可是不回去,她会不会生气?还没等他做好决定,王蓓就走了。许明看着她的背影,到底是没舍得走,蹲在地上盯着绣球花,犹豫了一会,慢慢把手伸向花瓣。轻轻摸就不会掉了吧?花瓣被指尖轻触,瘦弱的花茎颤颤巍巍。一秒,两秒。没有落。他松了口气,手痒痒的,又好奇地摸了摸。当王蓓端着满满一盆水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静谧美好的场景。少年摩挲着绣球,像刚开智的孩童摸索陌生奇妙的事物。“这么好奇?以前没摸过吗”王蓓说。许明抬起头,脸上闪过一抹赧然,手也收了回去。王蓓看他的动作,太像被看到做坏事的孩子。这么自闭下去怎么行,要多带他参与劳动和生活。“小少爷,我们一起浇水吧。”说完,端着水盆靠近他。许明的目光投向她手里的水盆,双手接了过去。他小心翼翼倒下去。一个中午就这么过去了,一个人去接水,一个人浇水。为什么不一起接水呢?王蓓无力扶额,她也想啊,来回无数次,手都要断了。可是小祖宗像个岿然不动的磐石,在地上生根般,任她怎么动员都不肯回房内接水。她暂且归咎于他高冷,不想搭理她。而“高冷”的小祖宗,此时正蹲在不远处,不知道在看什么。王蓓累极了,喊了一声:“小少爷,回去吗?”她想午睡了。许明不理她,连头都没抬。王蓓看他难得表现出喜好,就给他多玩一会吧。她双腿打颤,哆嗦着胳膊回去了。…………………………王蓓睡到傍晚才悠悠转醒,她打了个呵欠,“小少爷,饿了吗?”没人回应。她环视了四周,许明不在。不会还在外面吧?她望向窗外。果然,某人像个傻子似的蹲在草丛堆,她走前什么姿势,现在还是什么姿势。好气又好笑,小傻子也不知道回来歇着。王蓓下楼,正好佣人来送饭了。惦记着花肥,王蓓问:“这边可以收寄快递吗?”今天来送饭的是一个40多岁的佣人,个子不高,脸胖胖的。一进门脸上就挂着和善地笑,她回答:“可以,快递都是送到安保室,安检过后,再由人亲自送过来。”说完,又补充道:“寄快递就交给每天来打扫的人就好,她们会帮你转交到安保室。”剩下的话没说,王蓓心里清楚,她不能随意走动,什么事都得由佣人代做转交。“嗯嗯,我知道了。”送走佣人后,王蓓去领许明进来吃晚饭。玩晚饭比较清淡,一锅粥,还有一盘蒸饺和一盘花卷。菜就只有清蒸鸡丝和清炒菜心。没一点食欲和悬念,每晚都是老几样。吃饭时,许明一直坐立不安,左手插进裤兜里,吃了几口就要走。“欸,回来。”王蓓一把把他按住,“就吃几口怎么行,不许挑食。”说着,她夹起一个蒸饺放在醋碟里沾了沾,往他嘴边送。挑食怎么行,难怪这么瘦。不过这里的伙食确实不行,自从住进这里,饭菜来来回回就这几样,嘴巴淡出鸟。在此之前,她以为豪门都吃山珍海味,身在其中才发现,一切都是幻想,还没寻常人家的伙食来得丰富多样。也不怪他不爱吃,自己都快吃吐了,连个辣碟都没。许明就着筷子吃了,吃完又要走。王蓓一手按住他,另一只手夹了几筷子鸡丝,放在粥上。“吃完这碗粥,让你走。”许明一直低着头,一声不吭。王蓓看不清他的表情,心里寻思怎么改善伙食,等她合计一番,决定以后亲自做饭时,抬头一看,小傻子已经不见了,碗里的饭倒是飞快地吃完了。她没说什么,喝掉碗里的粥也跟着上了楼。这几天她有时睡在许明的卧室,有时睡在对面房间,一切全凭小祖宗的意思。前天她想和他睡,拉近关系。结果许明一把把她推下床,坐在床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虽未开口,但是浑身上下写满抗拒与“快滚”。于是,王蓓灰溜溜抱着枕头跑了。回到自己房间,她翻来覆去大半夜,快天亮时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被赶。明明前一晚还一起睡,今晚就不行了,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