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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自己昨日去泊春苑逼宫时,从老大的形止看,那秘方似乎应该藏在卧房之中。但是他深知大哥其人,jian诈乖僻,行事往往出人意料,所以他昨晚连夜来到家庙,会不会随身带了那方子,也未可知。因此上,他才提出要盘查秦淮的意向,不过是怕那方子万一落在他的手里,出了钟家,那可就坏了自己的大事。假若盘查后,大哥和他身上都没有秘方,那族中该怎么处置这位寡妇奶奶,他并不放在心上。因此见钟九言辞中还是有意偏向大房太太,但毕竟也是同意了对大奶奶进行盘查,他便顺水推舟,建议马上让寺中和尚为大哥整理遗容,收拾遗物,并将大奶奶暂且带到花厅中去。这番安排之下,钟义便以尽兄弟情谊为名,亲自带人为钟仁整理后事,尸身上下,房中各地,被他借机查验个遍,却终是一无所获。钟信此时便默默跟在众人身后忙碌,一双眼睛,更时刻不离钟义的行止。待见他翻翻找找,哪里像在为兄长忙碌身后之事,分明就是有着别样的念头。待见得钟义最终亦是没寻到什么,钟信的眼神,才悄悄收了回来。在将钟仁暂且停灵在家庙那间跨院后,众人便张罗将秦淮带至花厅中,适时大太太已经苏醒,正好一起盘问下大少爷究竟是如何暴亡的。钟信见钟义手下两个小厮粗手粗脚,上去便欲拖拽地上的秦淮,心中一紧,忙上前道:“大哥这边尸骨未寒,嫂子虽是男人,毕竟是大房奶奶,咱们还是尊重些才好,不如便让老七背他过去吧。”钟义冷哼一声,不置不否。一边的钟九却捻须道,“老七这话说得很是,咱们这样大门大户的人家,凡事毕竟不能坏了规矩,就按老七说的这么着罢。”三少爷钟礼虽不多言,只在一边低头垂泪,此刻听见钟信如此说,倒默默走上来,帮他把秦淮背在身上。钟信也不作声,躬着身子,背起秦淮便走。而眼下见秦淮在花厅中醒来,已经哭肿了眼睛的何意如,靠在钟毓的肩上,有气无力地对秦淮道:“老大媳妇儿,你给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好好的一个爷们儿,说没就没了!你快快把那实情跟我说了出来,若有半句假话,不用等官家处置,钟家家法便先将你打死,你可信是不信!”秦淮这会子已经彻底清醒过来,虽然后颈中还有被钟信掌击的酸痛,但是与清醒中一个人守着钟仁尸身相比,他心底还是更感激钟信对自己出的狠手。只不过,这钟家老七不愧是书中最狠的人,击在自己颈上那一下,还真是又快又狠。眼前的情状他心里略一掂量,便已经看得明白。显然,钟家上下,甚至还有族中要人,都是来听自己如何解释的。虽然这些人表面都是一副悲戚状,可心下里,真正因钟仁横死而悲痛者,也不过廖廖数人。其他人等,也无非是各怀心事,尽着身份在演一场豪门的大戏罢了。既然如此,自己又为何不将事先想好的戏码,也演上一出呢!“太太……”秦淮支起身体,面对仍在不断呜咽的何意如开了口。说来也怪,他不过是按照之前给钟信讲述过的情节,又重新描述了一遍,但是面对目中带泪的的何意如,面对一旁默默垂泪的钟礼,秦淮竟然也不自禁地红了眼圈,并真的有泪水随着自己的倾诉而流了出来。这个时候的他,一边讲述,一边落泪,神情悲切,时断时续,倒完全化身成了一个丈夫刚死的小寡夫。或许,钟仁的确是一个冷酷无情、变态之极的人,可是他在自己母亲和亲生兄弟眼里,却终归是血缘相亲。而这种人世间最真实的感情,在秦淮穿书之后这日子里,在钟家是从未体验到的。所以眼下,他在丝丝入扣的倾诉中,真的入戏了。当听到秦淮说到最后钟仁因服用了过量的迷药,七窍喷血,不省人事,吓得他又哭又怕以至于昏死的时候,何意如扯着嗓子叫了一声“我苦命的儿啊”,竟然又昏了过去。众人都被秦淮讲述的情景震到了。钟家大少十年内娶了四妻三妾又一一毙命,钟氏族人已经由初始的瞠目,慢慢到了习以为常。毕竟这钟家家庙的停灵处,这几年时不时就会送进来一位血山崩的大房奶奶。所以在众人的心目当中,钟仁一直便是欲念凶猛、功夫精深,又生了根邪气索魂鞭的人。可是在今天秦淮的讲述中,大家才知道,原来现在的钟家大少,早已经油干水尽,行事竟然需要服食大量的迷药,并最终因服食过量,而七窍出血而亡。在众人的瞠目中,忽然传来六少爷钟智的声音。“大嫂子,你这番话听着像是处处在理,可我心里倒有几个疑问。”秦淮微微抬起头看向他,目光却和人群后面钟信的眼神轻轻碰在一起。一旁的二房女儿钟秀也抬起头,用手绢擦了擦稍有些粉红的眼睛,轻柔而含悲地问道,“六弟疑问什么,不如说出来大家听听,这会子我们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都不要掖着藏着,大嫂子既然这么好的记性,事事记得一清二楚,有了疑问,便让他给大家说上一说。”秦淮知道作者笔下的钟秀看似温柔平和,不像钟毓和于汀兰那样都是爆炭般的性子,但其实心计最深。此刻见她与钟智一唱一和,不由便提起了精神。钟智朝族中人等点了点头,走到秦淮面前,“嫂子,我现在最大的疑问,就是你说大哥是个房中无能之人,需要靠服药来支撑行事,可是这种事,除了你们夫妻之间,别人又如何知道?大哥娶过那么多妻妾,死因都是在床上抗不住他的威猛,你现在张嘴就说他不中用,他便真的不中用了?”众人听他之言,似乎都觉得问的有理,纷纷在底下窃窃私语起来。钟智见第一个问题便得到众人共鸣,心中暗自得意,目光便瞟向族长钟九。钟九捻了捻长须,对秦淮道:“六爷这话说得甚是明白,想来大少奶奶也听清楚了,不知你手中可有什么凭据,能够证明你所言不虚,大爷真的是一个需要服药助性的无能之人吗?”秦淮暗暗咬住了嘴唇,下意识便往人群中的钟信瞥去。当他的目光与钟信身前一个男子撞在一起时,却有如电闪雷鸣,让秦淮的心中一阵清朗。“九叔,我确是有证据的!”第27章“九叔,我确是有证据的!”秦淮这话一说出口,花厅中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脸上。钟毓性急如火,一直瞪大眼睛听秦淮讲述,因见他言语中透露出的意思,似在强调钟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