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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朝笑了,是真正的笑,没有半分造假。他对对面的将军说道:每年的开殿礼,都是元老长辈们最沉重,如今本王过了而立,也该有些正样子。将军笑了,王爷若是说自己从前没样子,先太后听了也该恼了。世上孝子,莫过于圣上和您。末将只盼我大去之后,子孙能如您一半用心就好了。将军哪里的话。北堂朝叹息一声:将军身体康健,长寿长福,这才是对子孙的照拂。他说着,挥手招来了太监统领,嘱咐将人带到后面休息。王爷,最后一位了。朱雀上前一步低声道。北堂朝嗯了一声,说道:关了殿院门吧。他说完,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睛似无意般又扫过了殿外远处的人群。北堂朝转身向后面走去,听着殿院门在身后远远的关闭的声音,终于轻轻皱起了眉。季华鸢竟然没来。151、开殿礼(二)北堂朝心中有些诧怪,他有些不愿意再去多问关于季华鸢的事情,但却终于还是担心多过了那些有的没的的怪情绪,他在步入茶点厅前一刻停下步子,对跟过来的朱雀低声道:去看看季华鸢在哪里。朱雀没有多问,只低声道了个是,然后便亲自去查了。北堂朝叹了口气,抬脚走进茶点厅,厅中的宾客三三两两的交谈着,说的都是先帝和先太后之间的趣事,众人看着北堂朝进来,纷纷站起身。北堂朝面上是温和的笑容,点头道:今日一番礼法下来,大家都跟着受累了。这二十几年来母后的祭祀礼,难为大家总是肯来照拂。明知是客套话,可是众人依旧非常识相地纷纷摆手,一位老臣说道:先帝与先后帝后情深,当今圣上与您兄友弟恭,这是南怀之幸。能够受邀这祭祀礼二十几年,也是老臣的荣耀。众人纷纷道是。北堂朝面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他随手招来如松,吩咐道:前辈元老们受了一天累,去安排大家用过便餐后再各自送回行殿去。群臣纷纷作揖道:老臣谢圣上恩典,谢王爷恩典。北堂朝既然说是便餐,此言便绝无刻意的谦虚。其实能够出现在开殿礼上的人多半都是元老辈分,参加了二十几年的开殿礼,个个心里都清楚得很。开殿礼后没有盛大的晚宴,南皇为他们安排的便餐是一荤四素,极尽简单却又极尽精致,其实倒比吃酒席要让人放松舒服得多。其实这开殿礼的便餐每一道都是有讲究的,四道素菜中选用了十种蔬菜、五种豆制品,配上五谷馒头,用最朴素和简单的方法烹饪这人间最基本的菜肴。如同先太后其人,至简而入味。南怀的老臣们坐了一桌,北堂治和北堂朝坐了另一桌。而晏存继,作为这个不得不邀请的极为别扭的存在,北堂朝踌躇了好久,终于咬咬牙把他放在自己那一桌上。好在这位大爷今天话十分少,和北堂治客套了几句之后便开始专注在上来的菜上。菜上全后,北堂朝清楚地看见晏存继对着那盘唯一的荤菜嫌弃地撇撇嘴,他捉起筷子来尝了一口,面上尽是差强人意之色。北堂治全当没看见,只低下头安安静静地吃饭。这一餐用的也快,皇帝不说话,老臣们就更加安静,前后不过半个多时辰就结束了。北堂朝目送着小太监们引领着老臣们向各自的住所而去,晏存继也跟着众人一并走了。北堂治走到他身边,与他一同看着落日下空旷的场院,沉声一叹:又是一年。北堂朝侧过头看着他的皇兄,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北堂治和他并不很像,但是轮廓非常一致。那个人抿紧了唇,侧脸和他一样的刚毅。北堂朝回过头来,也不由得低叹一声:是啊,又一年即便每年都要兴办这一回,也架不住众人散去后的庭院冷落。兄弟二人静静地站了片刻,还是北堂治先回过神来,他拍了拍北堂朝的肩膀,问道:自己留一会,还是住在母后寝殿里?北堂朝回过身往卿云殿寝殿的方向望了片刻,低声道:我不留了,也不住了罢怎么?北堂朝沉叹一声:等这一切都了了,我就搬进母后寝殿里,好好陪陪她。北堂治静默片刻,说道:也好。北堂治终究是帝王身,等待他去cao劳的事情永远都没有尽头,无论是今天的开殿礼,还是日后的大行动,都只会让他停顿,却不能彻底拖得他留下来。这是宿命,也是他肩膀上挑起的江山。北堂朝送北堂治出了殿院门,北堂治的黄金步辇已经等在门口了,北堂治挥手说不用再送了,北堂朝便目送自己这位永远奔忙的皇兄坐在那高高的步辇上远去。其实,包括北堂治在内,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自己非常感谢母后的安排,感谢自己晚一步出生。那样束缚的生活,他不会想要。江山是什么,他可以帮皇兄守着,却不愿扛到自己肩膀上。二十岁以前的北堂朝只过着顺当当的王爷日子,又身兼了东门门主,对自己的人生虽然没有长远的筹谋,但已经非常满意现状。而二十岁之后他有了季华鸢,北堂朝感慨自己如此幸运,在知晓了自己最想要什么的时候已然拥有了。而现在,北堂朝已是而立之年,他不再拥有季华鸢,他的人生一片迷茫。等这些事情忙过去,然后呢?娶妻生子吗?北堂朝觉得很难想象以后的日子。这些天来,他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但是,始终没有答案。他只能硬着头皮把自己埋到公务中去,好在公务这个东西总是有的,你愿意做,那便有做不完的公务。逃避。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逃避一件事到如此地步。北堂朝叹着气转身,走到卿云殿寝殿中去。寝殿里很多窗,不点灯也不会特别昏暗,穿堂风跑起来非常清凉。北堂朝的目光一一扫过外厅地上堆着的一盆盆绿植,扫过深褐色的藤制桌椅,他静默无言地走到寝殿睡房内,走到母后的梳妆台前,从怀里掏出那枚凉玉簪子,轻轻搁在桌上。有那么一刻,他站在母后的睡房内,心中却思念着季华鸢。他从不怯于承认自己对季华鸢的难以割舍,他已经而立了,足够成熟,成熟到正视自己心中那份最为沉甸甸的感情,成熟到明白自己何时应该果断地斩断它。北堂朝怔怔地望着铜镜里自己青涩不再的面庞,低声喃喃道:其实他也只是个孩子而已,有时候会冒傻气,母后,朝儿代他和您告罪了。空荡荡的寝殿内哪有人回答,可是北堂朝却像是得到了什么回答似的,他有些无奈又有些苦恼地低叹一声:哪有那么简单,这个人,儿子真是爱到骨子里去了您若是不介意,要不然,我们再试一次北堂朝说到这,声音已经非常低了,他突然停住,孩子气的狠狠的甩了甩头,说道:什么胡话,母后权当朝儿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