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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尽力而为的3Loop。在最后阶段汇聚而来的乐器们,把音乐推向了最高潮,俞游歌在这一段的定级步法里突然觉得自己和电影里的那位经历过战争的中校有了一点相似之处,战场上刀枪无眼,赛场上也是瞬息万变,他们都是在这样一种自己无法掌控的地方燃烧着自己拼命挣扎。一曲终了,俞游歌提着气稳稳地站在冰上。观众们不知道刚才的那两分半钟的短节目里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这位选手在摔了一跳之后,仍能不负所有人的期待,带来一个非常精彩的节目。他们也不会去细想他为什么临场换了构成,也许只是为了保存实力呢。俞游歌无暇顾及落在冰场上的玩偶,他只想赶快滑向他的教练。俞游歌握着哈维的手臂,几近力竭地说道:“我从来没觉得这两分多钟有这么难熬。”他最终的分数并不乐观,排在了第四名的位置。“没关系,自由滑我还能拼回来的。”镜头前,俞游歌装成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样子往后台走,一边还跟他教练说着话。哈维没接这话,只是默不作声地把手掌覆上俞游歌的后背。果不其然,单薄的考斯滕底下透出了一片冷汗。万幸短节目比赛之后的环节没有这么多,他们能避的全避开了,能推的全推掉了。有敏感的媒体记者来问,也全被“只是轻微的扭伤,并不严重”给搪塞过去了。后台休息室里,肖恩教授和程于非正心急火燎地等着。俞游歌一进门就看见这两位目光不善地朝他看过来。“哎,他们怎么把你从地下二层女单训练那里给叫回来了。”俞游歌对上程哥的眼睛,有点心虚,没话找话地说着。程医生当成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只顾着给自己的老师打下手做协助,他一边盯着俞游歌肿起来的脚踝,一边跟哈维教练说:“我们在这儿只能做些应急处理,就教授跟我转述的情况来看,我们都觉得应该不是骨头出了问题,不过还是需要一会儿去医院仔细检查。”“骨裂或者骨折的可能性不大,痛点非常明显,软组织损伤的可能性很大的。”肖恩教授检查之后给出了初步判断。“那我明天......”“要看你明天能恢复到什么状态,不过我猜,这么短的时间,要想不疼是不太可能的。”“那明天给我打封闭吧。”“不行!”俞游歌话音未落,程于非就莽撞地开了口。他话已出口,才发觉这实在不像是个冷静的医生该说的话,他知道这是最有效最快速也是最常用的方法,但出于心里那种莫名的感觉,他又无法同意这种粗暴的方案,只好找补道:“我们明天再看吧。”一行人回到奥运村之后,去了医院拍了片,确认了真的不是骨头出现问题,悬着的心终于都放了一半下来。这天晚上,哈维教练和肖恩教授一致决定把程于非派去照看俞游歌,一步不落地盯着他别让他再动他那只宝贝右脚。俞游歌看着守在自己房间里的程于非,突然开口叫了他一声:“程哥。”程于非闻声看过去,就听他接着说:“程哥,这是奥运会,明天是最关键的一场。”“......嗯。”程于非听见这句话,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我要赢。”“我没有不让你赢。”“我知道你已经非常清楚我的脚是什么情况,我也知道你明白这种症状这种关头最好的解决方法是什么。”“我知道。”“教练也同意了,你老师也觉得没问题。它对我们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东西了,我没想到你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你这么怕疼,我......”俞游歌听见他这么孩子气的发言,笑出声,打断他说:“那你明天陪我呗,你在我就不疼了。况且打个针能有多疼,总比让我错过比赛强啊。”自由滑比赛当天,俞游歌的右脚踝果然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打封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程于非和肖恩教授通过了电话,报告了俞游歌的情况之后,就把封闭治疗的时间确定下来了。“肖恩马上就过来,别担心,这种事儿对他来说是小意思,咱医疗组里来的这几个人,找不出第二个手比他还稳的了,不会出问题的。”程于非这话说出口不光是想安慰俞游歌,也是在安慰他自己。肖恩教授的手确实是稳准狠,一下就定位到了痛点,精确地把针头扎了进去。俞游歌这才知道程于非事前担心的怕疼是为什么。封闭针刺进去的那一瞬间,甚至比把脚踝直接摔断还要痛彻心扉,针尖仿佛要把他的关节缝直接掀开一样,连注射管里药液是怎么流进去的,都好像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连克制住自己不要呜咽出声都做不到。疼痛难忍之间,俞游歌的手摸到了什么,他想都没想就直接把它攥得死紧死紧,只想能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他攥到的是程于非的手。程于非站在他身侧,伸手给他让他攥着。一声呜咽出来,手上的力道就更重几分。肖恩教授这一针打得很快,但程于非的手已经被攥麻了。肖恩收针之后,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自己家学生一眼,这一眼让他惊奇万分。他这位一向冷静自持的学生,竟然就站在那儿,悄没生息地掉眼泪。俞游歌察觉到肖恩教授结束了治疗,疼得魂飞天外的意识终于回笼了。他顺着肖恩的视线看过去,正好撞见程于非一眨眼,一颗眼泪就落了地。程于非终于发现屋里的这两个人都在看他了,整个人都略显不安地动了一下。他这么一动,俞游歌才知道,原来自己刚才一直攥着的是他的手。这只手上被攥出来的手指红印清晰可见。程于非倏地一下把手抽了出来,藏到了背后。肖恩觉得这种气氛不适合看热闹了,他收拾了医药箱,说了一句去外边抽烟,就把空间留给这两位小的了。封闭针的药效上来得很快,俞游歌缓了一会儿,已经能站起来了。他站在程于非面前,伸手抹了抹他的眼睛,说:“别哭了,你看我现在没事儿了。”程于非听他这么说,心里更加难受起来。他搂住俞游歌的腰,把他整个人都箍在自己怀里,缓和了一下情绪,说着:“对不起,我觉得我没有照顾好你。我白读了这么多年医科,要是能再多注意一点,你可能就不用遭这种罪了。”“你别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这是什么老妈子习惯。比赛场上的事情,谁能说得好呢。你又不是神,我也不是神,我教练和你教授都不是神。我伤也受了,疼也忍过去了,可不能白来这一遭。”“我不放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