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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文走进点着油灯的屋内,只见木风轻轻摇着蒲扇,给两个孩子扇风,两个小家伙开始还嘀嘀咕咕说上几声,在木风叮嘱几次别说话乖乖睡觉后。两个小家伙终于闭上嘴很快就能够入睡。果果洗了药浴,大约是起了效果,今天晚上并没有见小家伙抓后背,只不过这小子睡觉很不老实,一会儿撅着屁股趴着,在等一下就仰躺着,一条胖乎乎的小脚丫压在他哥哥的肚子上。倒是唐豆睡觉很乖巧,躺下睡着时什么样子的,醒来时基本上也是什么样子的,就算小唐果有时候爬他身上去,唐豆也不会推开弟弟。在两个孩子睡熟后,木风给唐果和唐豆在小肚子上盖了布巾,这才拿着油灯出来。两人在院子里做了一会儿,唐安文说了村子水井都快断水的事,又说了可能明天唐家村里的村民都可能过来打水,到时候就会吵到他们一家。木风点点头他看着天空的星星道:“安文明天早上我们要早点去打水,村里人如果一大早就过来打水浇地,说不定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把井水打完了,虽然我们的水井很可能是开在水脉上的,但是若井水被打完的话,一时间也没有那么快就能出水。”唐安文听到木风的话后点点头后说道:“我知道了,明天早上我会早点起床的。”木风见唐安文这样回答,他没有在说什么,阿文又怎么会知道,真的缺水的时候,人们半夜凌晨都会守在水井边,水井里出多少水,人就舀多少水。那时候根本就无法用木桶打,要人爬下去,一勺子一勺子舀到木桶中,这些都是木风听他爹爹讲起多年前大旱灾时的情况。这一晚上唐安文睡得舒服极了,背上一点也不痒,肯定是罗老的药澡起了作用,当然还有木风时不时就拿着扇子,给唐安文扇扇风。唐安文揉了揉眼睛,他张开眼睛看着天色还未大亮,准备在眯一会儿,发现木风不在床上,唐安文想着木风可能是起来上厕所了,在等了一会儿,木风都没有回来,就算是大号也该解决的差不多了,唐安文叫了两声木风,也没有听到院子里的回应。唐安文摸了摸脑袋,木风都起来了,他也不想在睡觉了。从床上起来,唐安文穿好衣服来到院子,发现院子静悄悄的,舀起一勺子的水漱口后,倒了一些水在手心,唐安文胡乱的揉了揉脸。眼神瞟到水缸中的水位,唐安文突然发现了事情不对劲,他挺生气,丢下手里的木瓢,就气呼呼的朝着院外走去。当唐安文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发现不时的有人拿着木桶朝着水井方向走去,接着就看到木风挑着两桶满满的水朝着院子走来。唐安文破有些生气叫道:“停下,木风你快给我放下,你什么身子你忘记了,说了让我去挑水的,你怎么又一大早跑去挑水了,还把两缸水都打满了,这样你的身子怎么吃的消,就算你力气大,也该为我们的孩子想一想好不好。”木风听到唐安文的叫声,倒是相当配合的站住,弯腰把水桶放好等着唐安文过来。唐安文走到木风身边,他接过扁担就挑起两桶水,站起来的时候唐安文明显感觉有些吃力,他心里叹气就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力气依然差了木风好运,硬件差了一些,怎么努力都很难追上木风,虽然有些泄气,不过唐安文想着至少他现在身体好了很多,也能挑满水缸不用让木风这般辛苦。回到家中,唐安文原本想要发作,却听到木风对他说道:“阿文今天村里很早就有人来挑水了,我担心井水被挑完,听到响动就先起来挑了,你别着急,我会注意孩子的,真做不到不会勉强去做,现在水井的水位已经下沉很多,大约在过上一个时辰井水大约就会被打完。”唐安文听到这话后着急道:“怎么会这样,如果村民一直打水浇地,那我们的井水就算建在水脉上也会有断水的可能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早知道我就不告诉唐树林了。”木风听到唐安文的话后说道:“这也怪不得唐树林,知道我们挖水井的人不少,总会有人找过来。水位下沉后,只要村民不在打,水很快就会溢出。大不了我们就晚上打,何况水井是我们家挖的,若是村里人太过分,我们可以规定他们在某个时间段里打水,其他时间就用来给水井蓄水,不会有事的。”唐安文听到木风的话后,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好像渭南朝有这么一条文献法案,出钱挖井的人,是有权维护自家的水井,不让人无意或者蓄意的毁坏,当然不让人打井水也是不现实的,但是规定时间段,规定每人打多少都是可以的。木风看着唐安文神情不在那么纠结后说道:“刚才已经有人问起我们田地的事,也有人提到要在这里挖地围田。阿文等下吃完早饭,你就去镇上找记事官,记得塞上两贯钱给他们,他们就会愿意过来帮我们测量登记,毕竟大热天的谁都不容易。”唐安文听了木风的话点点头,虽然村里大部分人都是比较讲理的,但是这田地事关一家老小的口粮,良心这种东西不能变成粮食吃,谁知道那个人会起坏心思。虽然有些烫,唐安文拿着筷子搅拌了几下吹了吹,呼噜噜几口就灌下大半碗后,放下碗说了一声我吃好了,也不等木风说什么,就快步朝着另外一个院子走去。解开缰绳把小黑拉出来架上马车,一抖缰绳,回头朝着木风喊了一声过来关院门,这才抽着小黑快速朝着镇上奔去。他内心有一种相当急迫的感觉,就好像去晚了,会有人抢走他们一家辛辛苦苦挖的田地,所以必须快一些,在快一些。来到镇上,唐安文直奔衙门,唐安文很快就找到记事官,在偷偷给记事官塞了两贯后,记事官很快就想起了唐安文是谁。记事官年纪有些大,大约五十来岁的样子,他知道他已经是不可能在往上升了。而且他这个差事看着有油水,收粮食又收各种田赋税,但是其实所有的赋税田税都被府衙的看得死死的,尤其是这个新来的府衙新官上任三把火,也只有像这种外快,记事官才拿的稳当安心。记事官员知道唐安文居然还有马车,自然是极为愿意去跑这一趟的,既能够拿银子,又能够到外面走走,这衙门虽然不错,但是他现在分到的房间不怎么样,又闷热,茶水也是最次等的,记事官心里对这次的府衙极为不满意,又小气又斤斤计较。在唐安文带着记事官和一个衙役来到荒村后,木风早已准备好了茶水,让两人饮用了茶水后,唐安文这才带着休息好的两人来到地里。太阳逐渐猛烈起来,时不时就有人来水井挑水,那些村民总会和唐安文招呼一声,毕竟这水井是唐安文他们家挖的,挑了别人家的水,基本的礼貌还是不能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