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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脑子里的水全震出来了。厕所倒是隔音不错,清净地,男女劈开,但洗手池共用。温童本也没三急,就拖沓在池边净了下手,当然,顺便补口红。不成想她手袋拉链将将开了一半,左边男厕处就传出对话的声音。起初是喁喁地,后来情绪高亢了就刹不住了,囫囵个地全给她听去了。是孟仲言和温乾。万幸温童在第一秒直觉蹊跷的时候,就摸索出录音笔,严阵以待。才没错过之后孟那句,“老赵已经怀疑到我头上了。”“我早说过!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就是和走太近了。”“这话不配你教训我……”温童一颗心蹬楼梯般地,盯紧了录音笔亮着的运作灯,就听孟仲言再话道:“就你做事小心!小心得不得了,小心得一听到得罪你那个毒.佬狐朋狗友的人是温童,就又蠢又坏地把她阿公的信息告诉。你不知道吸.毒的人容易闯祸啊?不知道们没原则啊?对,我大意了,你算不上什么好胚子,你自己碰没碰还打个问号呢!我提醒你,这事,可大可小,真妈的告到你爷爷那头,没完!”台上那西皮反二黄的哭坟戏可谓是字字泣血。温童却觉得心蹦得比檀板紧,听到的对话比戏文惊。她跟撞了鬼似的跌跄跑走,一路踩着胡琴声,胸腔要咯血的撕裂感。快回到原处了,差点给人不长眼的脚拦个跪地大礼,那台上就唱,“哭、哭、哭一声我的山伯!”-过廊跨槛处,温童终究是掼跤了。膝盖砰地凿地那种。阵仗太大,赵梁二人都注意到了。后者是正巧望见她行色异常,而前者原本箍个茶杯在嘴边,一面听戏,一面饶有兴致地看温沪远有无从这反糟粕婚姻的情节里醒悟些什么。下一秒就闻到人群sao乱,以及睇见梁先洲疾步而来的身影。某人循声望去,即刻起身。快者过招唯更快者胜,胜的人是赵聿生。梁先洲将将俯身问温童可还好,有人就从边上伸手来,捞她起,行云流水地抱她出一片狼藉。梁反射性后退避让,“赵总,你这么个抱法难为她膝盖。”果真是的,公主抱要屈膝的。某人倒虚心听教,“啊,怪我急中出乱,忘记了,多谢提醒。那么,劳烦梁总挪个步子,我得速速把她放下来才好。”三个人的对峙模式。温童还真没什么兴致吃自己的瓜,看两个男人的戏,她只觉得好难受,气昏了,恨不得现场有刀直接把温乾铡了。于是就那么恹恹地瘫某人怀里,隐约听梁先洲说:“这戏演得精彩。无论怎么先来后到,山伯终究是山伯。”赵聿生一个哂,“不好意思,你姓梁我姓梁?以及,我又为什么要在这里听你自比马文才,是个什么好鸟吗?”说罢就抬脚,强势地格开梁先洲去。往看楼拐角去的。角落里有张四出头官帽椅,赵聿生把温童落了上去,轻手轻脚,随即蹲身下来,直喇喇要卷她裤腿查看伤势。温童慌忙打住他,“我穿秋裤了!”……还真是个别致的劝退理由。赵聿生好笑至极,双手掌着两侧椅沿,由下至上地望她,“我又不是没看过你的秋裤。噢想起来了,按虚岁算某人本命年,所以……”“啊啊啊,你不许说了!”真的是,为什么要在她悲愤交加的节骨眼上倒胃口!温童一边回嗔着一边就想哭了,手死力地拧着录音笔,泪意来易来,去难去,紧接着就溃堤了。这时,赵聿生才收笑,肃穆张脸,虎口把她垂着的下颌往上一顶,“生什么了?”作者有话要说: ()引自的原著开头,名场面语句。—本命年的灵感,要多谢袁小蛋同学啊!嘻嘻,留言给你发红包。(比心!)—.二次修,改一个字。☆、-交代首尾之前,还是要先看看伤口。赵聿生执意勒令的。哪怕温童一再强调无妨,也拗不过他卷裤腿的手。他人蹲着,后来不便利了干脆站起身,抱她坐到一旁没开台的八仙桌上。秋裤呢,确是本命年红。只是不那么正,带些棕调。温童臊死了,乃至暂且搁置了其他情绪。她越恼羞面相,某人就笑得越猖狂,卷蹭布料的手指都在抖,且得逞而乐的五官就在温童近前。昏暗,她气不过地搡他。赵聿生只一味笑,还说你把我推倒了正好,要大家都来看看,有人这个本命年过得多认真。“臭人!”温童眼刀剜他,“是因为不顺才认真的好吧啦!”臭人拆台,“然后就穿着它跌了个大马趴,……,除夕已经过去了,我身上也没红纸包和现金。要不支付宝?”“赵聿生!!我没好兴致跟你玩笑。”听话人这才点点头,帮她两边裤脚一路挽到膝上。发现膝盖完好的时候,温童又气撑了八个度,“你看!我就说没事,非要检查非要检查。还是你就是有看我洋相的恶趣味啊?”赵聿生接过堂倌备的温帕子,捂上她膝盖,淡淡地,照单全收所有苛责,“坦白承认,是有。”“有就有。左右我不亏,毕竟我只洋相这一时,而有人都洋相好几天了。”到此,某人终于斜起落在她膝盖的目光,去她面上。形容很认真,认真地吃瘪,认真地无话可接。“说罢,”帕子还给堂倌,赵聿生扽来一把官帽椅,落座,于她对面架着二郎腿,“发生么了?”他觑到她手的录音笔,察觉了不对劲,自然严肃下来也得好好问清楚的。武场锣鼓经,堂下还没散戏。人影幢幢,孟温二人回来了,各怀城府地往原处去。后者望见温童还恨了她一眼,顶跋扈无理的样子,温童顷刻间肝火全上头,就一股脑把在洗手池的所闻全倒给了赵聿生。连带着也将录音播给他听……老实说,赵聿生听罢这原委是半点不意外。顶多是上回偶遇温乾教训朋友而产生的狐疑得到了坐实,他早知道关老爷子的车祸八成同这畜生脱不了干系。以及,他这一手信任递给孟仲言,递了这么久,今被反蛰、被辜负回来,也过了那个知道真相的缓冲期。人心本就不牢靠,利益跟前更是一掌沙。独独,他在听见温乾证实车祸肇事就是那晚温童开罪的公子哥时,心绪一下跌进了波澜。“你再倒回去重放一遍。”温童摇摇头,她看着面前人,眼神湿漉。二人心领会,都明白事实多么血淋淋,“你听出来了嘛?撞阿公的是那个人,被我打掉手机的,是我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