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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步子似乎很轻快,一杯奶茶而已,整个人仿佛又全面治愈,生龙活虎,没心没肺。她乖乖在路边等红灯,从不和人争抢。过没有灯的人行横道时,从来都是她让车,不是车让她。骨子里就是个老实孩子——陈弦松再次巩固了对她的判断。刚才在车上,她对他的追问,应该是出于好奇。陆惟真回到家,嘴里还轻轻哼着歌,哼了一会儿,一愣,心想我的心情怎么挺好的?大概是因为能够不扣工资,休假半天吧。这么好的事,谁心情不好呢?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等她醒来时,天色已暗,接到许嘉来的电话:“陆老板,来吃饭吗?我请客。”“有人请客那还用说,马上到。”许嘉来约的是离她家不远的大排档,华灯初上,烟火蒸腾,热闹非凡。许嘉来和高森已经坐桌上了,还没到盛夏呢,许嘉来穿一件很小的吊带加热裤,露出雪白的肩、腰和腿,小巧妖艳,引得邻桌的小伙子们不住偷瞄。高森坐在她身边,身上是一件惯常看不出原本颜色的T恤、黑色短裤、人字拖,一身肌rou、雄壮如山。两人坐一块,活脱脱美女与野兽,泰山与姣儿。看到陆惟真,许嘉来大嗓门:“陆老板——”高森则憨厚一笑,点了点头。他们早已点好一桌的龙虾烤串。陆惟真当然不客气,坐下开吃。一箱啤酒在桌下,三人边吃边喝。没多久功夫,陆惟真三瓶啤酒下去了,眼神清亮,脸蛋微红。守在阴暗树上口干舌燥蚊叮虫咬纹丝不动神色冷漠的陈弦松:“……”原来和朋友在一起,这姑娘是另一副样子,直爽可爱。“最近你们公司那个老色鬼,没sao扰你吧?”许嘉来问。陆惟真:“我没让他占到便宜。”高森和许嘉来异口同声:“要不要我揍他一顿?”说完对视一眼,许嘉来目露凶光,意思是别和我抢,我要保护我方美人!高森笑了一下,朝她抬了抬手掌,示意你先。陆惟真笑了:“一只蚊子而已,哪里到要干架的地步,我有分寸。”许嘉来:“那还打算换工作吗?”“过段时间就换。”“昨天的相亲男呢?”许嘉来露出坏笑,“合不合陆老板胃口?性不性感?娇不娇弱?听不听话?什么时候带出来让我们见见?”陆惟真白她一眼,心想自己答应过陈弦松,不对任何人提他的事。也不知道他现在躲在哪里,不知道会不会听到他们讲话。于是陆惟真开始胡扯,语气深沉回味:“性感、娇弱、听话,而且身材好,长得帅,简直人见人爱,我都不舍得带出来。回头我问问他的意思吧。”许嘉来:“哦哦。”高森露出钦佩目光:“陆老板就是陆老板。”这么快就让一个相亲男成为了裙下之臣。从小接受地狱训练、五感过人的陈弦松,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面沉如水坐在树上,耳根微微发红。“不说这个了。”陆惟真改变话题,“我要重新找工作,你们说去干什么好呢?哎,换个单位,干文员,不见得比现在的好。”高森语塞,他只了解并擅长搬砖类工种。许嘉来也冥思苦想,目前她是三个人里最富有的,莫名就油然而生一种要带着两个小伙伴共同致富的责任感和荣誉感。可是她仔细一想呢,冒犯地说一句,陆惟真这人,还真没有什么才艺……许嘉来自己会画画,会跳舞,都是感兴趣自学成才。所以现在能干美工,跳钢管舞,处处来钱。陆惟真,从小规规矩矩念书、考试、毕业、找工作,虽然学历比他俩高了十万八千里,然而社会就是如此现实,除了底层文员,她还能干啥呢?不过山人自有妙计,许嘉来仔细打量过陆惟真的身材,比自己还前凸后翘,也足够纤细灵活,于是她打了个响指:“要不和我一起去跳钢管舞?”高森一直就反对女孩去跳钢管舞,无奈许嘉来强横,反对无效。闻言他一言难尽地看许嘉来一眼。许嘉来继续鼓动:“钱很多的。”陆惟真摸摸鼻子:“我爸会揍我,我妈会杀了我。”高森松了口气,他知道陆惟真的妈有多可怕。真的,一个就够让他cao心了,哪次许嘉来遇到纠缠的男人,不是他扛着砖头赶去镇场子?为了避免许嘉来继续胡说八道,他终于想出了一条路:“我有个主意。”两个女孩都望着他。高森说:“我听一个工友说,现在送外卖很挣钱,只要肯干,一个月大几千、上万都能拿到。”许嘉来:“切。”“真的?”陆惟真眼睛一亮。高森点头:“我打算下个月就去试试,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就是辛苦一点。听说现在也有大学生干这个。”陆惟真说:“我不怕辛苦。”想想干外卖员,虽然累,但是自在啊,钱居然比她文员还多。只是哪天父母要是知道了,可能依然会引来雷霆怒火。许嘉来想到了另一个关键点:“可是……会晒得很黑吧?”第14章心狠手辣(2)高森根本没想过这个,一脸不以为然。陆惟真却深深迟疑了:“是哦……”于是三人又琢磨别的行当。只不过,陆惟真只有三个月工作经验,对别的职业知道也不多。许嘉来能想到的,不是钢管舞,就是夜店驻场、夜店保安、卖酒女郎;高森冥思苦想出来的,则是快递员、码头卸货工、司机、打手……陈弦松听着三人越说越不像话,眉头轻轻皱起。在他看来,柔弱、内向还聪颖的陆惟真,还就适合坐在办公室里,舒舒服服,斯斯文文,白白净净。不必日晒雨淋,不必尝遍艰辛。那才是她这样的女孩,该过的日子。他也听出来了,陆惟真这两个好朋友,一个莽撞没脑子,一个老实没脑子。他们的学历和社会地位也远不如陆惟真。她却坐在街头,穿着拖鞋和他们喝啤酒,一起胡天胡地胡说八道。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的性子,果然天真纯善。最后,三人各喝了七八瓶啤酒,许嘉来拖着高森走了。陆惟真有点晕,拎着打包的一份辣椒牛rou炒米面和一瓶啤酒,往家里晃——他们以为她还要加宵夜。走到一段树荫深深清静无人的小路时,陆惟真喊了句:“泠泠七弦上,泠泠七弦上……出来。”很快,身后多了道高大的影子。陆惟真望着地上的影子,咧嘴笑,她酒意上头,没转身,把手里塑料袋往后一丢。他一把接住,手稳得像神仙。“给你带的,难为你看着我们吃喝那么久。”陆惟真说。陈弦松:“……谢谢。”“不客气。”陆惟真摇头晃脑地说,“我也是……熟悉一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