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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好了,登基大典选在了六月中的一日。萧衍虽还未登基,但却已经在处理朝政之事了。太后以太子年纪尚小为由,和皇后二人随太子一道上早朝,分坐于太子左右,垂帘听政。萧衍在祖母和母亲授意下,颁发的第一道旨意便就是,打发几位已经到了年纪且也有封地的皇叔去其封地。若无皇召,不得入京。第二道旨意则是,玉嫔原乃先吴王之妻,如今发回吴地,死后按吴王妃待遇与先吴王合葬。又念先吴王膝下无子,便将玉嫔之子衡阳王收养于先吴王名下,继承先吴王爵位,改封吴王,随吴王太妃一道发往吴地。两道旨意一下,便是几位王爷在京中享乐惯了,不肯走,这个节骨眼上,也不敢违抗圣命,只能接旨。相比于其他几位王爷的不情不愿,衡阳王倒是真诚接旨谢恩。玉嫔母子临行前,一起入宫去太后寝宫道别。太后如今对玉嫔母子,倒是真没什么成见,二人关系似乎又恢复到了当年还是妯娌的时候。撇走衡阳王后,二人倒是说起了几句悄悄话来。太后不得不承认,若不是有玉嫔相助,怕她一应行事也不会有这么顺利。其实这些年来,圣上一直忌惮于她,到了最后几个月的时候,他更是连踏足都不踏足她寝宫一步,更遑论是让她近身了。若无玉嫔相助,圣上……不,现在应该是叫惠文帝了,惠文帝也根本不会死得那么恰到好处。如此一来,玉嫔母子报了仇,而她也如愿以偿,顺利得到了原本就该属于他们母子的皇位。这是一笔交易,是那日玉嫔来她寝宫,她们二人商谈了一个下午的交易。“之前许多年,是哀家错怪你了,哀家向你道歉。”如今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太后心境也放宽了许多。如今得到了这些权势后,再回想从前,不免也要在心中笑话自己眼界窄。原也不是吴王妃的错,何苦她当年竟恨她到如此地步呢?之前的玉嫔,如今的吴王太妃,倒一直都看得很开。“臣妾心中从未怪过太后娘娘,便是从前太后并不能理解臣妾,臣妾也知道,太后生气,乃是一个女人,一个妻子该有的情绪反应。试想,若是当年吴王抢了别人的妻子入王府藏匿,臣妾心里肯定也会如太后当年一样。”“这些年,臣妾心中也只有先吴王一个。之所以苟活至今,不过也只是为了衡儿而已。如今他顺利认祖归宗,记在了先吴王名下,臣妾哪怕即刻去地底下见先吴王,也没什么遗憾了。”太后却说:“你是苦尽甘来,如今真正的好日子才算开始。你也还算年轻,身子也还不错,吴地又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到了那里,颐养天年,再让侧妃给衡儿生两三个孩子,以后有的是你高兴的日子。”吴王太妃笑着福身谢恩:“臣妾多谢太后娘娘。”“去吧。”太后说,“衡儿还在宫外等你,莫要误了赶路的好时辰。”“臣妾拜别太后娘娘,恭祝娘娘万福安康。”吴王太妃俯首叩恩。母子二人出了宫后,直接上了宫城外的马车。也没再回衡阳郡王府了,而是直接出发往城门口的方向去。母子二人共乘一车,吴王太妃见儿子始终沉默不言,到底知道他的心事,于是伸出手去,紧紧握住他手说:“当年是你自己没有坚持,错过便就是错过了。如今既然知道她嫁了个十分好的夫婿,你又何必再意难平呢?”“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吴王闻声朝母亲望过来,笑容勉强,但却真诚。“总归是有遗憾的。”吴王说,“这些日子来,儿臣一直都在想,若是当年儿臣并没有逃避,而是选择正视自己的心,或许便就不是如今的这番场景了。”“衡儿,你要知道,假设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时光又不会倒流,假设那么多,除了给自己徒增烦恼外,又还能有什么意义?活在过去和幻想中的人,是永远都不会幸福的,只有活在当下、珍惜眼前人的人,才会过得满足。”他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不是人人都能有母亲的这份心胸的。“儿臣明白。”但他还是怕母亲会为自己担忧,还是这样说了,“如今离开了京城,日后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既然此别已是永别,儿臣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前面就到城门口了吧。”不想再说这些徒惹母亲担心,所以,吴王适时转移了话题,顺势撩开了马车侧面的帘子。却恰巧,目光撞上了此刻正骑着高头大马等候在城门口的赵家二爷。吴王眉心轻蹙,轻轻启口对赶车的马夫说:“停一下。”赵佑楠是专程来送吴王母子的,所以,见吴王府车队停下后,他则也翻身下马,亲自朝吴王母子走来。“臣见过太妃娘娘,见过吴王殿下。”赵佑楠行了个军人之礼。吴王太妃笑意盈盈望向赵佑楠,冲他点了点头后,则俯身对候在车门边的丫鬟说:“去车后告诉侧妃一声,就说先不急着赶路,停下来,去路边的茶肆喝点茶。”太妃和吴王侧妃坐一桌,赵佑楠则和吴王坐一起说话。“不论怎样,还是要多谢吴王当年对柳家的不告发之恩。”赵佑楠此来,也是和妻子商量好的。既然当年吴王就已经知道了柳家太公的身份,却选择的默默守住这个秘密多年,只这一点,便也该来亲自送别道谢。吴王道:“倒不必谢,本王也从未想过会去告发什么。本王外祖当年和鲁国公也算旧识,得知故人还在,本王也很替外祖父高兴。”赵佑楠点点头说:“鲁国公一生忠于大晋朝堂,但凡和他深交一些的旧人,谁不了解他的赤子之心。如今丁家爵位得还,也后继有人,想丁公在天之灵也可得以慰藉了。”吴王其实和赵佑楠并没有什么话可说,平时也鲜少有什么交集。所以,几句下来,也都有些冷场。不过,相对吴王来说,赵佑楠还算是能热场的人。他抬头朝茶肆外看了眼,而后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天色不早了,殿下还要赶路,就此告辞。”吴王也起身,朝赵佑楠抱了抱手,真诚道:“祝好。”说完,他侧身朝旁边的桌子望了眼后,率先回了马车。吴王侧妃扶着太妃,二人皆朝赵佑楠点头打了招呼后,也跟着往马车上去。赵佑楠则是等亲眼看到吴王府车队出了城后,这才打马回府。赵佑樾和卢秀慧的婚期,因着国丧的缘故,只能往后推。反正,今年之内是不能成了。倒也不是国丧期间不准娶亲迎亲,只是不能大cao大办而已。但赵佑樾不想委屈妻子,他想这次亲力亲为大办一场。所以,只能延期到明年的时候,打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