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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长了就以为是什么坑爹的童年心理阴影,再也没提过,直到碰到何易晞,他能瞧见的东西逐渐变得不正常起来,大约是知道了这世上真的有什么怪力乱神,脑子开了窍,看见的就多了,然后又碰到了李长璧,以为李长璧就是兰花花,后来这事儿顾异琢磨起来,怎么也不太对劲,那会儿的李长璧,难道不是该在牢里劳动改造吗?所以他很快又再次意识到,那个一直跟着他的兰花花,也许真的是不肯熄灭的一盏魂灯,为自己的死去所不甘,时刻提醒着他。那么为什么他这么一个凡人,会看到这些东西呢?顾异现在终于明白——何易晞为他做了什么。稚川本是答应过何易晞,不会擅自把这些事儿告诉顾异的,但乾首公墓一事没成功,他觉得何易晞这法子实在不太靠谱,甚至有些妇人之仁,他舍不掉的东西太多,在意的东西太多,怎么可能抓得住李长璧,自己倒是有个法子,只不过要是说出来,何易晞绝对一万个不同意,只得拐着弯的绕着圈的暗示给顾异听。如果此刻的他俩是一组表情包,那他一定是那个魔性的狗子脸,歪头问顾异:“你渴望力量吗?”“何易晞有没有告诉你,他当年做仙官时,负责看守天下龙脉?”稚川瞧见顾异点点头,又接着说,“当时大约是他实在找不到你的眼珠子,就抠了海晏这条龙的借给你了。”稚川收了话头,瞥向顾异,昏暗之中其实并不能太清楚的瞧见顾异的神情,但谁让他是神仙呢,看的清还听的远。顾异难以置信的瞪了瞪眼睛,喉咙吞咽一瞬,仿佛是要把这惊人的消息塞进肚子里似的,又下意识的摸摸了眼皮,总感觉从这一刻开始,他的眼睛就不是普通的眼睛了,而是——非常厉害的眼睛。但怎么就没瞧出来孟恨生这人有问题呢?顾异心潮澎湃了片刻,又沉寂下来,好半晌才又开口:“你今天把我引过来,又给我讲了这么个故事,肯定也不会是白讲,你想让我做什么?”稚川撩眼皮瞅他:“哟,您还有聪明的时候呢。上一次在公墓的时候,我们本打算把李长璧关回去,但是没成功,还让他把龙脉弄醒了,所以我另想了一招,需要你的配合,但是这事儿吧,你不能告诉何易晞,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不同意,就是你吧,得受点儿苦。”顾异眨眨眼,总觉得稚川这是要算计他了:“怎么个受苦法。”“你得先把魂魄还给何易晞,不然他根本没能力对抗李长璧。”顾异愣了一瞬,微微垂首,蓦的问了一句:“那将魂魄从身体里抽出来,到底有多少疼?”“过了刀山火海,又入油锅,世间诸苦不及其一,堪比天罚。”稚川口快,一股脑儿的吐了出来,他说完瞧见顾异双手一紧,好像是被吓到了,又怪自己说的太可怕,万一顾异不肯干呢,忙又解释,“也并非这么痛苦,说不定你就死了呢?”“……”顾异直想把门边儿的扫帚抡起来抽他,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把脸扭开了,“何易晞当初也是受的这种罪吗?”“啊?”稚川本以为顾异心里纠结,也许不会同意他的作法,谁知下一秒他又扯到了何易晞身上,一时没法应过来,“啊,对。不扯他的事儿,我问你这事儿你同意吗?”顾异“嗯”了一声儿,很快应他:“好。”老太太眼瞧见顾异跟葛天师一起进了屋,怎么好半天也没出来,这是给大宝贝儿孙子讲上经了吗?但她年纪大了敌不过睡意,只坐了一会儿就开始犯困,李夫人忙上前搀她:“这么冷的天您再睡着了,不得感冒吗?要是累了,咱们就回家吧。”老太太指指顾异进去的屋子:“顾异他……”李夫人收了指示立刻往门口一站,中气十足:“在里面儿干嘛呢顾异!”而后很快的,“吱嘎”一声儿,那雕花木门就被推开了,顾异跟在稚川身后走了出来,眼神儿竟然明媚了许多。第74章73顾异回来的时候何易晞也已经回家了,他瞧见顾异推门进来问他:“我听说周朝说你今天去店里找过我,有什么事儿吗?”顾异楞一瞬很快摇头:“没事儿,就是我要出趟门想跟你说声,我就问了一句你去哪儿了,周朝拎起扫把就把我抽出来了,这小孩儿,叛逆期到了吧。”何易晞一听,蓦的笑起来:“她大概只是生气。”“生气?”顾异将外套挂到衣架上,打了个寒颤,“这一直下雨的,有点儿冷。”何易晞少见的正在写符箓,搁了笔,笑着说:“她知道了我们的事,估计得气好一阵才行。”顾异“噌”地坐到何易晞身边,受惊不小:“怎么回事儿?她什么时候知道的?她怎么知道的?你告诉她的?”何易晞又握笔:“她自己看到的。”顾异一脸的疑惑仔细回想了一阵,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让周朝瞧见了,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周围的一圈熟人,除了佟倩倩,几乎都不用自己通知就知道了他们俩的事儿,虽然结果可能不怎么样,但至少少费些口舌,顾异紧接着又想起来办公室的几个人,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儿,再转念一想,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正思绪漂浮着,听见何易晞喊他:“啊?怎么了?”何易晞拧头看他一眼:“你今天去哪儿了?”顾异手掌在腿上轻轻拍拍:“我妈叫我陪老太太上香来着,她总算肯跟我说句话了,那我得立马表现啊,就跟着去了。”“哦,”何易晞点点头,立刻问了一句,“见到稚川了?”顾异手上动作一顿,做贼心虚:“你怎么知道?”“当初要不是你奶奶去了他的观里,他又怎么会知道你。”何易晞瞧着挺平静,也没什么话里有话的意思,大约是不知道他跟稚川说了些什么,顾异正往回缩缩,咸猪爪往何易晞腰上摸,忽然听见何易晞又开了口:“那你都知道了?”顾异更心虚了,飞快的抽手:“知道什么?”何易晞好像没感觉到似的仍旧盯着符纸:“稚川见到你,竟然什么都没跟你说?实在不像他的性格。”顾异这下了然,何易晞当然不会有什么千里眼顺风耳,把他和稚川的对话偷听了去,又把手伸了出去,嘴里还汇报:“我看到了管家庄的牌位,还有……你的那盏灯。”何易晞笔下停顿一瞬,又流畅的写起来,语气也是如常:“也对,你都在那儿了,稚川要是不给你看这些东西我还得怀疑他是不是个——”他话没说完,只觉得腰上冰冰凉,顾异那不老实的爪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毛衣里贴着他的衬衣来回游走,隐隐还有垂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