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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和刑部的人知晓,他今年的政绩考核定然得遭殃!因此,擦了擦额上因赶路而跑出来的薄汗,杨秀之忙道:“是左相公家的三公子吧?贤侄莫怕,有本官在此,定然为你查明真相,给你和左相公一个交代!”玉黎感激涕零似的,忙又作了一揖:“多谢杨大人!”杨秀之又与他寒暄了几句,问清了事情始末,玉黎便说路上遇到的那几人自称是强盗,还提到了马车夫不知为何偏走了这一条寻常不走的山路。杨秀之能当上京都的府尹自然有他的厉害之处,如今听玉黎说到马车夫特意走了这一条路心里便有几分怀疑了……这条路回相府显然是在绕远路,所以这个马车夫定然有问题,想至此,他立刻问了玉黎那马车夫的姓名容貌打扮,叫人循着山路去将那马车夫抓回来。玉黎前世也听说过杨秀之这个人,此人办案很是厉害,而且做官圆滑,最擅长的便是与人打交道,否则在京都这个满城是权贵到处是高官的地方,他这个京兆府尹哪里做得长久?如今他说遇到了强盗,杨秀之肯定不愿意……毕竟这可是关乎他自己的政绩名声,他哪里愿意在自己的管辖之地发生这种事?所以他到时候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最好是这伙人根本不是强盗而是有人蓄意为之,那他的政绩面子就保住了。不过这个杨秀之定然不会想到,等待他的,会是一个不小的难题。杨秀之和手下人一起送玉黎回去,刚进城,就看见玉章辞和冯管家还有玉清带着人匆匆忙忙往城外赶。杨秀之忙下马行礼:“下官参见左相公,左相是要……”话还未说完呢,就被一旁的玉清打断了:“杨大人,我弟弟不见了!他去相国寺回来的路上不见了,能不能请您派几个人帮着一起找找?”那着急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弟弟而不是堂弟不见了。玉章辞也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没有细想,只以为是兄弟情深,又转头对杨秀之道:“杨卿,犬子从早上去相国寺,如今正午了也不见回来,内子与他一道去的,但如今内子已经回府,他却还未回转,杨卿若是有空,能不能帮我找一找犬子?实在感激不尽。”他一回家,就听秦氏大呼小叫的,说玉黎明明先她一步回来,但此时还未回府,会不会遭遇不测,玉老夫人本就视他为福星,如今大孙子不顶用之后便把他视作宝贝,这样一听便急坏了,立刻叫玉章辞带人去寻。玉章辞以前虽并不重视玉黎,但如今经历玉玄之事和玉黎与九皇子有交往一事,他也不得不重视起玉黎来,更何况哪怕再不喜欢,也是自己的儿子,自然也会心急,便立刻派人前来寻找,怕人手不够抑或玉黎去了青桐书院,故而还特地去通知玉清,让他帮忙一起找。杨秀之见状笑了笑,道:“左相公不必担忧,我方才接到两个侍卫的消息,原来是令郎遇到不明人士袭击,恰巧被路过的长公主侍卫所救,现在四个贼人三个已经伏法,一个正在京兆府大牢内待审,令郎有惊无险,正在后面马车内。”玉章辞、玉清等人松了一口气,一旁的冯管家闻言却是猛地慌了神……那杀手不仅没得手,反而被人抓去京兆府了?不妙,大大的不妙!正在这时,玉黎下了马车,忙到玉章辞面前,一边是禀告一边是诉说委屈:“父亲,儿子让父亲担忧了!”两方人马正巧在离城门口不远的地方相遇,因此驻足围观者甚众。玉黎不待玉章辞说话,便立刻管自己说下去:“也不知怎的,那马车夫李贵今日偏偏挑了一条小路,那小路我从未去过,一边是树林,一边是深涧,甚是骇人。走到一半,便有四个贼人拦路劫道,李贵不知怎的,我们下车便已逃之夭夭,若不是长公主的侍卫来得巧,恐怕儿子都已经没有性命见您了!”杨秀之怕百姓以为是强盗,便立刻对玉章辞说:“这马车夫在今日偏偏挑了一条远路,恐有蹊跷,因此下官怀疑并非强盗拦路劫财,而是三公子得罪了什么人,有人要害他……”“什么?!”玉章辞倏地蹙起眉,他自然不曾怀疑自己的夫人,只以为有人如此大胆,敢害他堂堂丞相的儿子,因此面露寒意道,“杨卿,此事交由你去办,必须给我查个水落石出!”杨秀之为人圆滑,也不敢全盘应承,况且也知道此事恐怕没有强盗劫财这么简单,因此给自己留了条退路,道:“这是自然,在京都发生如此骇人听闻之事,下官必将禀告给刑部和大理寺,如此定当查个水落石出!”他怕若是牵扯出什么别的达官贵人,比如玉章辞的政敌蓄意报复之类的,前车之鉴不要太多,到时候他夹在中间不好做人,还是立刻将事情禀告给刑部和大理寺,那么无论到时候查出来真相如何,他也不会得罪人。玉章辞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便道:“如此有劳杨卿。”玉黎闻言,亦是十分满意,他心知杨秀之怕得罪人,最好的做法便是交由第三者介入,那么哪怕到时候秦国公府出面想把此事压下去,也要掂量掂量刑部和大理寺的态度。只不过站在后面的管家冯安却是愈听愈怕,两股战战,神思慌乱,恨不得立刻回玉府找秦氏商量,可是他却根本不能这么做,因为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很容易露出破绽,只好战战兢兢地跟在玉章辞后面回府。玉黎看了他一眼,幽幽地勾起了唇角。等到他们回府时,原本等着玉黎死讯的秦氏都还没来得及做出一副悲伤的样子,就看见玉黎完好无损地跟在玉章辞身后走了进来,她瞬间以为自己是出了幻觉,还没回过神来,就见玉黎笑着叫了她一声:“母亲!我回来了!让您受惊了!”“怎、怎么会。”秦氏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玉老夫人倒是很心疼他,上下看了看他,见他毫发无伤,这才道:“好歹是有惊无险,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压压惊吧!”“是,多谢祖母!”秦氏听说非但玉黎没事,反而杀手被京兆府尹给抓了,立刻就有些心虚,虽然她没有出面,一切都是指使管家冯安去做的,但是马车夫李贵却是知道真正要取玉黎性命的人是谁,若是他被抓,很有可能就会供出她来。因此,她立刻以给娘家送东西的名义将冯安派去秦国公府,一方面让秦国公府庇护冯安,另一方面,也让自己父亲赶紧派人去京兆府,送礼也好施压也罢,总之不能让他们再查下去。因此,等到是日下午申时,京兆府尹杨秀之才惊觉自己接了个十分烫手的烫手山芋。京兆府的总捕头叶厉疑惑地看着面前来回踱步的杨秀之:“大人,那